張沈飛卻大手一揮：“我說夠就夠，有道是貓有貓道，鼠有鼠道，你儘管去問！”
四人回到壽比胡同，張沈飛把累的喘著粗氣的胖子和雲淡風輕的四眼兒打發去軋鋼廠找鄰居商量車鬥的事情。
他自己則是帶著李油餅一貓腰進了胖子家窩棚改造的廚房。
進去之後，兩人一通翻找食材，隻差把胖子家廚房的耗子洞都給掃蕩一遍。
彆說，還真找出來不少好東西，什麼黃花菜，粉條，黑木耳，銀耳，甚至還在一個壇子裡發現了一塊被油封的大肥豬肉，底下還有不少油渣。
想來是胖子先煉製了油渣後，後得的大肥肉怕壞，也扔進去給保存了。
看著這足足有兩斤的大肥肉，張沈飛獰笑：“今兒咱們就給胖子來個大掃蕩！！所有庫存給他吃乾吃淨，讓他知道人心險惡！！”
說完，便指使李油餅去屋簷下抱一顆白菜，兩顆蘿卜過來。
自個兒則是燒了點兒熱水，把木耳，銀耳之類的乾貨一股腦都給泡進去。
李油餅把菜都抱過來之後，一邊清理白菜上的老葉，一邊好奇的看著張沈飛：“大飛哥，你在乾嘛？”
切個肉怎麼跟砌牆似的橫平豎直的？隻差拿個墜子找平了。
張沈飛手上一絲不苟的切肉，嘴裡開始給李油餅普及知識：“這你就不懂了吧？孔子曾經說過，食不厭精，膾不厭細。”
“這意思就是說人吃飯一定得講究，做飯也不能糊弄事兒。就比如今兒我要做的亂燉，名亂做法不亂。”
“豬肉要切片，須得又薄又大，豆腐切塊，得跟麻將一樣四四方方。大白菜菜幫子須得先橫切為兩層，再呈菱形塊......”
“還有蘿卜呢？蘿卜切塊不能太薄，太薄會燉化掉。也不能太厚，太厚不入味。總之，吃飯一定得講究！！！”
李油餅聽得咂咂嘴：“什麼窮講究。要我說那孔子就是沒挨過餓！！”
真把他放在解放前圍城那會兒，吃鼻屎都是香的，哪裡還什麼“食不厭精，膾不厭細”？？
張沈飛被反駁的啞口無言，半晌後憋出來一句：“就算是餓的吃鼻屎，我也得使刀叉，儀式感不能丟！！！”
李油餅忽然想到什麼，噗嗤一笑，湊過去：“哥，要是真到了那個地步，我就把我的鼻屎都團成驢打滾的樣子送給伱吃，一定讓你儀式感十足！！！”
“我尼瑪，你丫這麼說讓我以後還怎麼吃驢打滾？？”張沈飛直接揚起菜刀。
說不過就翻臉，是他一概的宗旨。
李油餅見他抄家夥，頓時慫了，嬉笑道：“哥您彆生氣，我現在就去抱柴火，一會兒菜燉上您去屋裡歇著，廚房交給我。”
兩人笑著鬨著，李油餅抱了一捆柴火過來，先用細軟柴引火，再加上粗柴。
沒多久，旺盛的爐火就開始舔舐著黢黑的鍋底。
張沈飛大勺一揮，熱鍋涼油下入肥肉翻炒，而後把食材依次加入，所有食材炒至斷生後，加入開水。
又把胖子家能找到的調料，不管是什麼全都放一點進去，擱楞擱楞。
燉菜要用小火，就這麼燉個半個小時，再把昨兒剩下的窩頭找出來餾一下。
最後，打開鍋蓋，氤氳的水霧散開後，香味瞬間充盈著廚房。
“還是TM的肉香！！！”張沈飛不由得感歎道。
“誰說不是呢？肉真TM的香！！”李油餅也說道。
兩人剛想抄起筷子拿拿味，院子裡忽然傳來胖子咋咋呼呼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