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新家要置辦的東西還是挺多的,彆的不說。
就之前跟哥嫂他們合用的鍋碗瓢盆,煤球爐子,燒水壺等雞零狗碎就全得買新的。
張沈飛帶著田小棗在雜貨店大肆采購。
老板娘見他們長得登對,一邊給推薦商品,一邊便問起是不是要結婚呢,所以什麼都要置辦新的??
饒是田小棗是個虎妞,被陌生人這麼問,也羞的臉上的紅潮一直就沒有退下去。
她似乎想到了什麼,扭頭看張沈飛,想看他怎麼回答老板娘的話。
誰料這一看,卻見後者正目不斜視的在挑選毛巾,對老板娘的話置若罔聞。
什麼嘛??討厭!!
田小棗氣的走過去,狠狠一腳踩在張沈飛的腳上,還故意擰了擰。
“哎呦我去,你沒長眼睛啊?往人腳上踩???”張沈飛看著自己新布鞋上的大腳印子,心疼不已。
“踩的就是你!!怎麼不把你鞋踩爛呢!!”田小棗鼓著腮幫子,氣呼呼的說完,一扭頭就跑出雜貨店。
“不是?她有毛病吧?”張沈飛一臉莫名其妙的對老板娘說道。
老板娘:“.”
所有東西置辦好,棉花也已經彈好。張沈飛請田小棗吃了碗爛肉麵加倆雞蛋,總算哄的她消了氣。
而後雇了輛三輪車,把東西全都放上去,又和田小棗擠著坐上,一路朝著四合院而去。
東西到家直接卸在前院,引起四合院不少鄰居們駐足觀看,又是一番討論暫且不提。
張沈飛跟老太太打了個招呼,一扭頭又直奔貨運倉庫。
一上午的時間,胖子他們已經把各種蔬菜,乾菜,糧食分門彆類的放好。
四眼兒到底沒有請來彆的殺豬師傅,還是找的他的小青梅溫軟軟。
張沈飛看到人高馬大的溫軟軟,隻感覺有段日子不見,這丫頭又長高不少。
他本人是一米九,溫軟軟和他站在一起,居然也不逞多讓。
嘖嘖嘖,四眼兒這小子要是真娶了溫軟軟,那才是小土豆子找了甘蔗呢!!張沈飛腹誹。
溫軟軟正在收拾自己帶來的木箱子,見張沈飛回來,朝他露出一個靦腆的笑容:
“大飛哥,我看豬圈裡一共有八頭雜種豬,咱們今天殺幾頭?”
張沈飛沉吟一陣子道:“兩頭吧。”
雖說他們搞批發,但這年代的老百姓會過日子。
大部分時候都是白菜蘿卜過冬,肉也是偶爾改善的時候才會買。殺太多的話,不但占地方,肉也顯得不太新鮮。
“成,油餅你去廚房把熱水給燒上,其他幾個人跟我走。”溫軟軟安排好幾人,提著殺豬刀氣勢洶洶的衝向豬圈。
進去之後,一邊扔給張沈飛三人繩子,指揮他們捆豬,一邊掏出腰間的酒葫蘆,仰起脖子噸噸噸開始喝酒。
喝完酒一抹嘴,跟張沈飛三人一起把豬摁倒在臨時搭的案板上。
“大飛哥揪尾巴,胖子揪耳朵,四眼兒哥哥你摁著豬前腿。”溫軟軟說完,從一旁端過來一個大木盆,放在案板下,豬頭下方的位置。
她手持冒著銀光的殺豬刀,手起刀落。
一刀下去正中豬下顎處,殷紅的血柱頓時像打開的水龍頭一樣噴出。
感受到蝕骨之痛的豬拚死掙紮,四眼兒慌忙指揮張沈飛和胖子用儘全力壓好。
“等血流個一分鐘左右,這豬就沒力氣了。”他解釋道。
“你倒是挺清楚殺豬流程的啊,怪不得軟軟能看上你。”張沈飛調侃。
“我尼瑪!!”四眼兒慌忙看了看去牆角取東西的溫軟軟,確定她沒有聽到後,才說道,
“我告兒你張沈飛,你彆惹事兒啊,好不容易這次溫軟軟不說喜歡我的事情了,你彆給她再挑起來。”
為了生意,他都已經犧牲自己找溫軟軟服軟,還賠了一頓飯進去。怎麼還讓他往裡頭搭啊!!!
“我看溫軟軟挺好的,你要是跟她好了,咱們兄弟以後肯定不缺豬大腸吃。”胖子嘿嘿笑道。
“怎麼不吃死你?給你白灼豬大腸,生吃豬大腸要不要?”四眼兒懟他。
“吃啊,怎麼不吃?我可聽說了西城區有個於王老爺子,平生最愛生吃大腸,還不切,拿著就往嘴裡塞!!”
見溫軟軟又過來,三人連忙噤聲。
溫軟扒開豬的眼皮看了看:“行了彆按了,已經死透了。”
“你們三個,用三輪車把它運到廚房裡,準備脫毛。”
“在廚房殺豬嗎??”張沈飛很意外,他以為是把開水運出來呢。
溫軟軟卻告訴他,現在天兒冷,要是在外麵殺豬,熱水不多時就會冷下來。
“水不夠熱的話褪毛褪不下來。”她說道。
碩大的豬被三輪車運進廚房,又抬進裝滿滾水的大鐵鍋中。
溫軟軟站在鐵鍋前,往後一伸手,四眼兒立刻遞過來一個葫蘆做的水瓢。
看溫軟軟開始往豬沒有浸泡在水裡的地方淋熱水。他又從外屋拿進來溫軟軟的包,從裡頭掏出梃子、刮刀、斧子、油石、等等,一樣樣擺好。
張沈飛三人看他做的這麼熟練,不由得又開始對視,擠眉弄眼的笑著。
溫軟軟用水瓢一下下的往豬身上潑熱水,等豬毛豬皮泡透了之後,就開始刮豬毛。
這豬雖然混的有野豬的血,毛色也跟野豬似的,但硬度卻差得多,隻比家豬硬了那麼一丟丟。
一大片一大片的豬毛落下,四眼兒拎著個袋子又開始收集豬毛。
這玩意曬乾了也能賣,收購站要這玩意兒賣醬油廠做醬油,有時候也賣給刷子廠做刷子。
溫軟軟手藝沒的說,沒多久,就刮乾淨一側豬毛。
四眼兒又指揮張沈飛三人把豬反麵,方便溫軟軟繼續刮毛。
“四眼兒哥哥你乾活還是這麼利索。”溫軟軟擦擦汗,含情脈脈的看著四眼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