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坐在雪後的中院裡,喜氣洋洋的分著麵包。
賈張氏見誰家都有,唯有自個兒家沒有,頓時急了:
“不是,我說傻柱你這個殺千刀的。為什麼不給我們家發麵包?你這是看不起我們家嗎?”
傻柱指著自己鼻子,似乎不敢相信賈張氏居然敢質問自己:“不是,我都因為你們家輸了二十個麵包了,你還找我要??”
一個麵包一毛五,他光買麵包就花了三塊錢!!這可夠一個人半個月的生活費了!!!
賈張氏卻不管那麼多:“誰家都有,隻有我家沒有,你這個殺千刀的這是看不起我們家!!”
“沒錯兒,傻柱你忒不公平!!”賈東旭也說道。
秦淮茹在屋裡坐月子,此時也探頭出來委屈巴巴的說道:
“傻柱,是秦姐不好,害得你損失三塊錢,你不給我們家麵包也是應該的秦姐其實不愛吃麵包.”
傻柱就見不得她這幅可憐巴巴的樣子,聞言立刻說道:“我給,我給!!秦姐你彆多想,你剛生完孩子,身子虛著呢.”
說完,走到剛打開麵包包裝的何雨水麵前:“雨水乖,秦姐剛生完孩子得補補,你這個麵包讓給秦姐好不好??”
何雨水眼中浮現一絲抵抗:“我還從沒吃過麵包呢哥哥,我想自己吃。你就不能再去給秦姐買一個嗎?”
傻柱歎了口氣:“商店裡的麵包已經被我包圓兒了,雨水你懂點事,一個麵包不吃又不會死,趕明兒哥再給你買。”
說完,不由分說的從何雨水的手裡把麵包奪過來,遞給賈張氏:“張大媽,這麵包軟乎,你給秦姐,讓她吃。”
賈張氏慌忙接過麵包,一邊說那可是我兒媳婦,還用你說。一邊往家回。賈東旭也慌忙跟在後麵。
一挑簾子,母子倆進了家門。
脫離眾人視線,賈張氏一把擰掉一半麵包塞進自己嘴裡,大口的嚼著。
賈東旭連忙把剩下的搶過來,又是擰走一大半。
最後,到了秦淮茹手裡的麵包已經隻剩下一小口。
但秦淮茹很滿足,不要錢的麵包,吃著就是香呢!!
這年代老百姓有點好吃的都給了孩子。
何雨水坐在中院裡,看著彆的孩子拿著麵包吃的開心,眼神中不由得浮現一抹落寞。
張平安見狀,把自己的麵包掰了一小塊塞進她手裡。
唐大妞見到了,不由得暗笑自個兒家大兒子挺有本事,小小年紀就知道討好小姑娘了,有他二叔當年的風範。
而張平安他二叔張沈飛,拿到傻柱給的麵包之後,便走出四合院往前門大街而去。
一邊走,一邊第N次的發誓要買自行車。
陳雪茹的絲綢店就在前門大街公交站的正對麵。
店麵很大,裡麵除了賣絲綢,布料還有縫紉師傅可以給人加工成衣。
陳雪茹這個絲綢店是祖產,麵積挺大,一共兩層,每層大概貳百平米的樣子。
二樓分為辦公室,倉庫和加工衣服的位置三個部分。
一樓是賣貨大廳,店的四麵牆位置,和中間的位置各自用長桌拚合在一起,使得整個一樓形成“回”字型格局。
長桌上擺著隔著綾羅綢緞,真絲和蠶絲布料。
每個櫃台上麵,都栓的有連到櫃台的鐵絲。
當有人下了單,服務員就把貨品清單,錢夾在大夾鐵子上,掛在鐵絲上,
用力一甩,那鐵夾子夾雜著清單便朝著東邊唯一一張沒有擺放貨物的桌子劃去。
這張桌子上雖然不擺貨物,卻擺著筆墨紙硯和算盤,讓人一看就知道是櫃台。
櫃台後麵站著一個帶著石頭鏡的老大爺,十根手指在算盤上翻飛,飛快的算賬。
賬房先生算完賬,找零之後,把單子和零錢夾在鐵夾子上,再把它放在過來時候那根鐵絲上,然後一用力,甩回來。
這個年代買東西不用票,又離過年不遠,恰逢年景又好,來店裡挑麵料做衣服的人不少。
偌大的綢緞莊裡,人來人往,忙忙碌碌。
擺放布料的桌子上還擺著很多小扇子,扇子上畫美人,美人衣服的地方卻是鏤空。
人們拿起小扇子,比照在布料上,以此作為挑選布料的參考。
十七八歲長得跟三月桃花一樣的服務員不停地賣力推銷,一單又一單的生意被促成。
鐵夾子不停地在空中飛舞,發出刷刷刷的聲音,顯得綢緞莊既熱鬨又有趣。
這段日子除了周三去大禮堂上課,張沈飛基本每天都會到綢緞莊來,跟這裡的人都熟悉。
賬房老大爺見他進門,連忙招呼道:“張老師您來了?我們老板在二樓教室,您直接上去找她就好。”
陳雪茹給大家介紹說張沈飛是她請來的掃盲老師,是以大家都叫他張老師。
張沈飛點點頭,跟大爺寒暄了幾句,就上了樓。
樓上的教室已經基本布置完畢,桌椅板凳都買的二手的,黑板也是二手。
因為軋鋼廠的掃盲班上課時間在晚上,張沈飛和陳雪茹商量之後,就把這邊的上課時間定在了中午十二點半到一點半。
雖然占用的是中午休息時間,但陳雪茹畢竟給了錢的,張沈飛也就沒矯情。
兩人把教室的細節又優化了一遍後,學員們就陸續開始上門。
因為是學員和老師第一天見麵,陳雪茹在一旁給彼此做著介紹。
“這位是馬連生,之前唱蓮花落,現在在煤球廠。這是強子,拉車的。”
“這是老李,老趙,老王”
“這位呀,是片兒爺,在咱們前門大街拉洋片的。”
呦?片兒爺?
張沈飛笑了。熟人呐,這不是房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