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展會在張沈飛的要求下,分為兩部分。
第一部分是黑板報,由張沈飛親自寫的文章,彙報近兩個月來他們掃盲班做出的成績。
第二部分是學生們的作業展,作業分為兩部分,一部分是上課第一天的作業,另一部分是前天的。
比起黑板報,兩份作業放在一起,更能隻管的感受到學員們的進步。
陳雪茹走到樓下,檢查一番自己的衣著後,站在店門口開始迎接各級領導的到來。
誰知道還沒有等到李主任他們,卻先看到伊蓮娜掛著相機走了過來。
“你怎麼來了???”陳雪茹上下打量著伊蓮娜,心中有些不爽。
伊蓮娜笑顏如花的看著她:“你們識字班今天結業,區長專門請我來拍照寫新聞稿。”
“怎麼,不歡迎嗎???你不會要攔著我不讓我進去吧???”
伊蓮娜說到後麵,一副你不會真的打算這麼做吧的樣子??
陳雪茹無語的翻了個白眼:“伊蓮娜,你是第一天認識我陳雪茹嗎??我。陳雪茹!!!大前門第一女商戶!!”
“我這人不管在商場,還是在情場,都隻會堂堂正正的來,才不會搞那些個歪門邪道!!!”
說到這裡,上下打量了伊蓮娜一番:“虧的我把你當朋友,沒想到啊,你還是不了解我。”
格局,格局懂不懂???洋妞就是洋妞,空有長相卻沒有內涵。
伊蓮娜知道陳雪茹牙尖嘴利,自個兒肯定是說不過她的,於是乾脆朝著對方笑了笑,告訴她自己要去張老師問幾個問題。
接著不管陳雪茹微青的臉色,一扭大胯就往綢緞莊二樓走。
見她背影消失,陳雪茹在心中小聲罵了一句:“狐媚子!!”
張沈飛這頭剛把樓上學員們的作業又過了一遍,那邊前門區委的李主任帶著區長,副市長,和其他幾個區的領導便到了現場。
一行人進門,發現這裡並沒有在講課,而是布置的跟慶典一般,頓時麵麵相覷。
李主任走到張沈飛麵前,低聲道:“張老師,今兒您這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張沈飛則是朗聲道:“是這樣的主任,我和陳雪茹商量了一下,覺得這段日子該講的課程已經都講完了,現在是到了驗收成果的時候。
所以索性搞了這個展覽,讓大家更直觀的看到咱們學員們的進步。”
“大家請看,這邊的黑板報上,是我們近兩個月以來課程的一個簡單彙總。
這邊的展覽,是學員們第一次上課時候的作業,很多人當時連握筆都不會,寫的字也是不忍直視。
而這裡,是學員們前天的作業.”
張沈飛一邊引著眾人往後走,一邊介紹。
“最後的這裡,是學員們抄寫的一些他們自己感興趣的東西,我覺得挺有意思,就一起掛了上來。”
領導們順著張沈飛的指引一路看過去,當看到一首打油詩的時候,一位領導停下腳步:“這是誰寫的??”
一旁的馬連生舉起手,忐忑的站出來:“領導好,是我寫的。”
區長道:“以前讀過書?”
“沒有,我解放前是要飯的,進掃盲班前隻認識錢上的數字,其他的東西一概不認識。”
“啊,對了。那錢越大,我認識的越清楚。”
哈哈哈哈,他的話,引起眾人一片哄笑。
區長也忍俊不禁,指著那張紙:“來,你給大家念念上麵寫的什麼。”
馬連生有些緊張的看向張沈飛,而後者給了他一個孤立的眼神。
馬連生這才調整呼吸,走過去,念道:
“蔣J石損兵折將,吳P孚失去天機。”
“北洋兵兩邊齊進,雄S堂有四無能!!”
“報告領導,我念完了。”
“有人知道什麼意思嗎???”區長看向掃盲班的學員們。
眾人滿臉茫然,紛紛搖頭,有幾個還小聲嘀咕著猜不透啊。這說的都是啥??
區長見狀,看向馬連生:“這個打油詩是你寫的,你知道它是什麼意思嗎???”
馬連生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我不知道啊,這是我們張老師寫的,我覺得有意思,就抄寫了一份。”
他在家裡已經研究了兩天了,有時候就研究,但始終沒明白裡頭到底有什麼玄機。
馬連生此話一出,所有人的視線都投向了張沈飛。
張沈飛露出一個忠厚老實的笑容,還學著傻柱撓了撓自個兒剛理的寸頭:“這首打油詩是我自創的,我是為了提高他們的學習興趣,讓他們開動腦筋。
當時說好了的,誰要是解開了,我就請誰吃鹵煮,高配的!!!”
“那,有人解出來了嗎??”區長追問。
張沈飛滿臉苦惱的樣子:“都三天了,也沒人能給解出來。看來我這鹵煮是送不出去了。”
一旁的範金有聽了,似笑非笑的說道:“張老師,你不會是舍不得請客,故意弄的死局吧?”
好好的展覽,非得弄個沒有人能猜的出來的打油詩在這膈應人。
在範金有看來,張沈飛這不妥妥的有病嗎??
張沈飛斜眼看著範金有,嘴角露出一絲淺笑:“你怎麼就知道沒人能猜出來???”
範金有指著那紙上的大字:“你自個兒讀一遍,都讀不通啊,這怎麼猜???”
“我說張沈飛,你這是打哪兒扒拉出來的?還是你自己隨便寫的?在這糊弄人???”
“範金有!”李主任見他越說越過分,忍不住訓斥,“閉嘴!!”
範金有憤然,還想說什麼,卻又不敢。
而此時,區長卻說道“張老師的這個字謎很有意思。沒人能解開?那我來試試。”
說完,走到一旁的黑板前:
“蔣J石損兵折將,將損了,也就是沒了。兵折了,也就是還剩下一點兒”
說著,
在黑板上寫下了一個草字頭。
“吳P孚失去了天機,天沒了,還剩下個口”
他在黑板上的草字頭下麵,又加上了口字。
“北洋軍兩邊齊進,那麼這兩邊,給她對齊.”
口的兩邊,各自加上了“匕”的字樣,
“雄S堂,有四無能,能沒有了,隻剩下了四個點。”
說到這裡,他看向眾人:“現在,我要把四個點兒寫哪裡???”
到了這一步,看不出的人就真是文盲了。
“寫在口的下麵!!”眾人大喊。
區長把四個點兒寫好,再次看向眾人:“那麼,大家說一下,這個字念什麼呢?”
眾人齊聲大喊,“燕!!”
PS:抱歉,義父們,病的要死了,今天隻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