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自己吃。”
二樂走到一半,想起來對方的選擇,便強調道,“大哥,你既然沒選擇綿綿姐姐,那就不要和我搶了哦。”
他好喜歡漂亮的綿綿姐姐啊,而且跟著綿綿姐姐有好吃的啊。
這——
周青鬆端著油炸蝦球,突然就覺得不香了。
廚房內,沈美雲有了趙春蘭這個好幫手,很快就忙完了。
麻辣蝲蛄蝦,麻辣炒田螺,鯰魚燉茄子,還有一個清炒大白菜,另外在柴火鍋裡麵,蒸了一鍋子的糙米飯。
雖然數量不算多,但是菜卻是管飽的。
就拿那麻辣蝲蛄蝦來說,直接就是一搪瓷盆的蝦球,端了出去上鍋了。
彆說,外麵的男人們忙完後,他們不好意思像小孩子那樣,一直往廚房跑,便在堂屋說話。
但是廚房的香味真的是抑製不住的往鼻子裡麵鑽,真是一丁點談話的心思都沒有了。
等沈美雲和趙春蘭兩人,一人端著一盆子的麻辣蝲蛄蝦,一人端著一盆子的麻辣田螺出來的時候。
大家頓時忍不住了,連客氣都沒客氣,便拿著筷子夾了一個麻辣麻辣蝲蛄蝦嘗了下。
這一嘗。
司務長呆了,酥酥脆脆,麻麻辣辣的蝦尾,一入嘴邊在舌尖上綻放開來,而且那蝦肉是外焦裡嫩的。
他忍不住滿足的眯了眯眼睛,“真好吃啊。”
吃了一個後,便忍不住看向那一盆子的麻辣蝲蛄蝦,好奇道,“美雲,你是怎麼做的啊?”
“我們食堂的黃師傅,今天也有做,但是這味道區彆好大。”
如果說美食有十級的話,那美雲做的這個在十級,而黃師傅做的則是在一級,勉強給個二級,那就是友情評價了。
沈美雲沒回答,趙春蘭就跟著快言快語道,“你要是知道,美雲做這個麻辣蝲蛄蝦用了多少油的話,你就曉得了。”
“我就問你,司務長你食堂舍不得不?”
司務長趁機跑到廚房看到那盛起來,炸蝦球的油,光炸完剩出來的,還有一粗瓷碗。
司務長,“……”
不可能,這輩子都不可能。
食堂要是這麼做的話,那大家下半年就彆指望過日子了。
喝西北風去吧!
眼見著司務長灰溜溜地出來了。
周參謀打趣,“所以,司務長你要把美雲同誌的這一套做飯流程,學到食堂去嗎?”
“我們可都是等著你做好吃的飯菜給大夥兒呢。”
司務長夾了個蝦球,扔嘴裡,冷笑了一聲,“你乾脆把我皮扒了,放在油鍋裡麵炸一炸算了。”
看下能不能炸出來幾滴油來。
一聽這。
季長崢呸了一聲,“要不要人吃了?”
他一邊吃,一邊剝蝦球,足足給沈美雲剝了小半碗,一起遞給她,“快來。”
再不來的話,這群家夥就吃完了。
尤其是溫指導員,全程不說話,主打一個埋頭苦吃。
嗚嗚嗚。
實在是太好吃了。
他從來沒吃過這麼美味的蝦球。
“美雲同誌,我想和你商量個事情。”
溫指導員一開口,就被季長崢拿東西堵著了。
“我媳婦不愛聽。”
他把蝦球往前遞了三分,“快接著,我繼續剝。”
說起來他好忙,一邊搶東西,一邊給美雲剝蝦球,一邊還要是不是自己嘴饞來一個地。
沈美雲看到大家的吃飯的樣子,便知道這一頓沒白做,她接過季長崢遞過來的一碗蝦球。
咬了一口,蝦球肉嫩,而且辣味入了進去,鮮香無比,一口下去,恨不得讓人把舌頭都給咬掉。
不得不說,新鮮的蝦子就是好吃啊。
沈美雲滿足的眯了眯眼,旁邊的趙春蘭看到她吃的那一碗蝦球,在看了自家男人。
隻顧著自己吃的德性。
頓時氣不打一出來,一腳踩在周參謀的腳背上。
周參謀吃得滿嘴裡流油,“你踹我做什麼?”
趙春蘭看到對方的樣子,忍不住歎口氣,算了,她還是自己心疼自己吧。
努力吃回來!
“我覺得蝦球好吃。”
“我是覺得炒田螺好吃,這個田螺一吸溜,那辣味就入口了,而且那田螺肉勁道,咬在嘴裡噴香,特彆適合下酒菜。”
“我和你們不一樣,我覺得這鯰魚燉茄子好吃,大口吃肉大口吃茄子,實在是太過癮了。”
周參謀忍不住感歎道,他這人活得糙,向來就喜歡大口吃肉的樣子。
那麻辣蝲蛄蝦和炒田螺雖然也好吃,但是肉太少了,吃得沒意思。
還是要這種一口一大塊的魚肉,吃在嘴裡,那叫一個痛快。
聽完這。
司務長感歎了一聲,“我是覺得這裡麵每一個菜都好吃。”
“說實話,美雲你這廚藝,真不比那些國營大廚差了,我倒是覺得比他們還好!”
“不過啊,好歸好,美雲你可千萬不能來我們炊事班。”
這話一說,桌子上的人全部都跟著看了過來。
這麼好的廚藝,不讓美雲去炊事班,這是為什麼?
司務長吸了一口炒田螺,舒坦地眯著眼睛,“為啥?當然是她做得太好吃了,一個月吃我三個月的量,我就問你們,下半年還要不要活了?”
食堂的飯菜做得難吃,大家就少吃點,能吃飽就行。
但是做得好吃,那就完蛋了。
那可不是吃飽了,那是吃撐了,而且是連吃帶拿的。
這樣一看,食堂每個月的預算都要超支。
這可不行。
過日子就是要精打細算的。
這——
大家聽完司務長這話,忍不住感歎道,“要不怎麼說,精還是你司務長精。”
“難怪當年老領導非要點你去當司務長。”
“感情是這麼一個道理。”
鐵公雞一毛不拔!
司務長冷笑了一聲,“沒我在這裡當個大管家,和人吵架扯皮搶東西,你們連吃飽都難。”
“看看梁戰稟他們部隊,天天糙米糊糊,你就知道你們的日子過得多幸福了。”
大家不說話,埋頭吃。
等到了最後,麻辣蝲蛄蝦和炒田螺都吃沒了,鍋裡麵還有一鍋糙米飯呢。
大家一人拿著粗瓷碗,去盛了一大碗過來,用著那麻辣蝲蛄蝦的湯汁澆上去,拌著飯吃。
就這一人搞了兩大碗。
連帶著灶膛裡麵那個八仗鍋,都給吃得一乾二淨,連帶著鍋巴都不放過。
至於堂屋桌子上的那兩個搪瓷盆,也都被沾著米飯,給沾乾淨了。
沈美雲甚至懷疑,都不用洗碗了。
看著一群意猶未儘的同誌們。
司務長撐得打了一個飽嗝,“看吧,我就說,如果做得好吃,做再多都不夠的。”
“所以,美雲以後你堅決不能來我炊事班!”
她一來,炊事班的日子沒法過了。
沈美雲想了下,“我喜歡養豬。”
所以,她也不會去炊事班。
司務長一聽這,哈哈大笑,笑到一半,卻被季長崢給拽了起來。
“去洗碗。”
司務長,“……”
不想動。
季長崢,“我媳婦都做飯了,你洗碗不過為過吧?不然下次彆來我家吃飯了。”
這下,不止是司務長動了,周參謀也動了,還有溫指導員和陳遠。
也跟著動了。
廢話,美雲不能去炊事班,以後加夥食的日子,就全靠來季家吃飯了。
那自然要把美雲和季長崢給巴結好了。
於是,掃尾工作壓根沒用上沈美雲和趙春蘭,一群男人們迅速忙活起來。
不得不說,部隊的男人們做內務真的是一流的。
十分鐘後,連帶著廚房的灶膛,都恨不得被擦得反光,至於碗更是排排站,整整齊齊。
連帶著角度都一樣的。
等大家要走的時候。
趙春蘭特意去看了下,季長崢給兔子們搭的窩,就是一個木箱子,五個兔子乖乖地躺在一起。
旁邊放著一把青草。
她看了下,問,“有幾個母兔子?”
沈美雲搖搖頭,她不會看這個。倒是司務長會看,他提起來兔子脖子,挨個扒開屁股看了下,“三隻母的,兩隻公的。”
沈美雲聽完,思索了下,“那這樣吧,你和春蘭嫂子,一人帶回一隻母兔子,等養大了在過來到我家來和公兔子配種。”
兔子長得很快。
司務長沒想到,沈美雲竟然舍得給他一隻,於是他便問了,“真舍得啊?”
一隻母兔子長大了,在繁衍出來,不知道多少小兔子了。
這可是金母兔了。
沈美雲,“有什麼舍不得的?反正也是小長白找的。”
這下,司務長倒是不和她客氣了,“等這小兔子長大下兔子了,我給你還你兩隻。”
都是實在人。
沈美雲倒是沒拒絕,一碼歸一碼,這點她還是分得清楚的。
等大家都走了以後。
季長崢便抱著沈美雲,把頭埋在她脖子處,“美雲。”
他像是個無尾熊,而且是超大的無尾熊,就差把沈美雲給全部裝到懷裡了。
沈美雲微微喘著氣,“怎麼了?”
季長崢,“我好幸運。”
好幸運娶了你。
這是實話,晚上吃飯的時候,一桌子的男人,都用著羨慕嫉妒的眼神看著他。
這話讓季長崢十分受用。
誰說男人沒有虛榮心的,你看季長崢他就有。
沈美雲一下子就看穿對方了,她忍不住笑著推他,“好了好了,孩子還在看著呢。”
可不是,綿綿站在門後麵,捂著眼睛,用著手縫去看他們,一邊看,一邊紅著臉,“羞羞。”
沈美雲被打趣的沒脾氣,倒是季長崢一點不害羞的。
“綿綿過來,爸爸抱你舉高高!”
綿綿一聽,眼睛頓時一亮,季長崢蹲下身子,讓綿綿坐在他肩頭,綿綿高興的不行,連帶著笑聲都跟銀鈴一樣。
“爸爸,高一點,在高一點啊。”
季長崢本就生的極高,這般慢悠悠的站起來的時候,綿綿有一種坐電梯的感覺,一下子升高了不少。
這讓她興奮的不行。
“好高啊,爸爸,我要去摸門框。”
要摸門框頂部的位置。
季長崢聞言,便朝著門框走去,架著綿綿在脖子上,綿綿如願以償的摸到了門框。
她滿足的不得了,“我好高啊,我好喜歡爸爸啊。”
原來,爸爸是這樣的啊。
原來爸爸可以把她托舉的這麼高啊。
這是媽媽都做不到的事情。
沈美雲聽到這,莫名的心酸了下,接著看著季長崢托舉著綿綿的這一幕,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待綿綿瘋夠了以後,沈美雲這才給她洗澡,她真的是累的倒頭就睡。
沈美雲收拾完這個,倒是想起來了一件事。
“季長崢。”
季長崢準備洗澡的。
“怎麼了?”
沈美雲,“先彆急著洗澡,去把院子內的地給挖了唄?”
下午那會下了一會的雨,院子的土地也跟著鬆軟了起來。
這會是最好挖的,至於為什麼不白天挖,白天大家都忙。
季長崢,“……”
見季長崢不說話,沈美雲笑了,抓著他的手搖了搖,“去嘛去嘛,下午才下的雨,不算大土地好挖呢,現在把那些菜籽種進去,說不得明天早上就發芽了。”
噯。
季長崢真是拿撒嬌的沈美雲沒辦法,又套上衣服,認命的去到門後麵拿了一個鋤頭出來。
沈美雲拿著一個手電筒,幫忙在旁邊照著。
季長崢舉著鋤頭一下又一下,揮汗如雨。
隔壁的鄰居聽到了,還好奇。
“你們家這麼是在乾嗎?”住也是新搬過來的小兩口,不過比季長崢先結婚的。
聽說是趙營長和他媳婦李紅霞,新婚小兩口也才結婚幾個月,正是在家的炕上胡鬨的時候。
聽到外麵在挖地。
於是,李紅霞踹了她愛人下床去問一下。
趙營長這一揚聲問,那邊挖地的動作頓時一停。
季長崢思索了下,朝著院牆那邊說道,“在挖地種菜。”
趙營長一聽,“你瘋啦?”
大晚上的不睡覺,挖什麼地?他轉頭進屋去了,和自家媳婦一說。
李紅霞眼睛一亮,“對啊,我怎麼沒有沈美雲同誌那麼聰明。”
眼見著自家男人要上炕,她一腳踹下去,“不是一身蠻力沒地方使嗎?去挖地,把咱們院子的土都給翻一遍。”
趙營長,“……”
十分鐘後,光著身子,拿著鋤頭,站在院子內吹著冷風的趙營長。
他聽到隔壁的動靜,氣急敗壞道,“季長崢,我和你不共戴天!”
大晚上都摟著媳婦睡覺,他挖什麼地啊。
看看他的好日子也沒了?
季長崢聽完,朝著沈美雲說,“瞧,又多了一個瘋子。”
沈美雲抿著唇笑了,“看來是受到你的牽累了。”
人家小兩口本來在過好日子的,結果——突然被發配出來挖地了。
季長崢一邊挖,沈美雲一邊丟種子,他好奇的問,“美雲,你大晚上的讓我來挖地,怎麼沒有其他含義?”
沈美雲拿著種子的手一頓,抬眼看他,“你覺得有啥含義?”
季長崢用力揮舞著出頭,把那地都給種成了四方塊的樣子,規整得不得了。
他一邊平土,一遍嘟囔,“我總覺得你是為了讓我費力氣。”
然後好在炕上笑話他!
軟弱無力!
沈美雲,“……”
大可不必。
她忍不住笑了,“你想多了。”她拿著手電筒一照,對方那麻將塊一樣的菜地,她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季長崢,你這是在站隊形啊?”
季長崢,“這一塊種白菜,這一塊種番茄,這一塊種辣椒和茄子。”
沈美雲一聽,樂了,“那你和我還想到一起去了。”
她把手裡的一包種子都丟的差不多了,抬頭望了下天氣。
“感覺後半夜好像還有雨,咱們提前種了,到時候夏天也有菜吃。”
也很快的,若是雞毛菜小白菜,十來天就能吃了,番茄黃瓜茄子豆角這些可能要晚一點。
季長崢嗯了一聲,拄著鋤頭站定,語氣向往道,“我挖地,你種菜,到時候我們在一起來收菜,其實想想也不錯。”
有種真正居家過日子的感覺。
那邊,趙營長滿腹惱騷的在挖地,聽到隔壁季長崢的話,鸚鵡學舌,“其實想想也不錯。”
學完冷笑了一聲,“你既然覺得不錯,要不你也把我家地挖了?”
不是季長崢,他大半夜的根本不會在這裡挖地好嗎?
季長崢,“不搭理那個欲求不滿的男人,來媳婦,給我擦擦汗。”
趙營長,“……”
更氣了好嗎?
等季長崢挖完地,迅速拉著媳婦進屋,走之前還不忘留下一句,“趙營長,你繼續呀,再接再厲。”
趙營長,“……”
他真是倒八輩子黴,和季長崢做鄰居了。
屋內。
季長崢迅速洗了一個戰鬥澡,當然他也想和美雲一起洗,被美雲毫不留情的一腳給踹出來了。
季長崢也不生氣,洗乾淨後脫了衣服,故意露出精壯有力的肌肉來,一邊做俯臥撐,一邊朝著她拋媚眼,“媳婦,我洗好了。”
一句話裡麵藏了八百個心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