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要留種豬，在加上還有很多都是小豬仔，還在成長的階段。
“那怎麼辦？”
司務長，“我已經答應了。”他隻顧沉浸在賺錢的喜悅當中了，今年他們最少能賺到上百萬的錢，卻忘記了，家裡的東西不夠他賣。
沈美雲，“……”
她掐了掐眉心，“青山駐隊養殖場那邊怎麼樣？”
從開辦到現在也不過一年的光景。
宋玉書是會計，她對那邊的情況算是有些了解的，於是便說了，“難，他們那邊主要還是自給自足的狀態，想要對外出售，有但是不多，我們不能抱太大的希望。”
沈美雲沉思了片刻，“這樣吧，嫂子，你和我一起到青山盤下賬，看下他們那邊到底有多少頭牲口。”
“至於司務長，齊市那邊你先穩著，不用給準確的數量，就說已經有其他地方提前和我們訂購了，具體能給他們多少數，要看實際情況。”
司務長點了點頭，“成。”
沈美雲的速度很快，交代好了，養殖場的後續事宜後，當天下午便去了一趟青山駐隊。
去之前，她還特意讓綿綿從泡泡裡麵取了三斤花生，兩斤瓜子出來，專門裝了一袋子，打算帶到青山去。
綿綿被沈美雲特意喊回來，拿這些東西，她還有些奇怪，“媽媽，你帶這些過去乾嘛？”
沈美雲收拾妥當後，把那袋子口給紮緊了，“去見一位老朋友，送它的。”
當然，這個是給小獼猴的。
她也是出差過去才有這個機會。
綿綿喔了一聲，不是很感興趣，因為媽媽的朋友太多了。
她想了想，“那我晚上去四妹家住了。”
沈美雲係袋子的手一頓，她有些詫異，“不去二樂家嗎？”
綿綿點了點頭，“二樂長大了，我和他不好在睡一個炕了。”
她都九歲了，二樂也有七歲了，小屁孩現在貓嫌狗厭，沒有小時候可愛了。
她還是去找四妹或者小梅花吧。
沈美雲，“成吧，那我和你秋梅阿姨提前說下？”
綿綿擺擺手，“不用了，我拿了三斤糧票，外加一塊錢，夠我在他們家的開銷了。”
真是長大了。
一下子就會安排事情了。
沈美雲也跟著少操心不少，“你安排好了就行。”
家裡這一攤子弄妥當後，沈美雲和宋玉書一起，下午便坐上了去青山的車子。
抵達到青山駐隊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快五點了，冬天天黑的早，等下車的時候，外麵幾乎是麻麻黑了。
不說伸手不見五指，起碼走路也是要打個手電筒才方便的。
她們來之前是提前通知了梁戰稟的，所以一早梁戰稟便提前在這邊等著了。聽到動靜後，頓時大步流星的迎了上去。
“來了？吃了沒？”
沈美雲和宋玉書齊齊的搖搖頭，“沒呢，都在趕路了。”
“那我帶你們去食堂看下，這會食堂還有飯菜。”
正是吃飯的時間。
沈美雲倒是沒和對方客氣，便直接答應了下來，晚上一餐湊合後，直接住到了青山駐隊的招待所。
休息了一晚上後，第二天一大早便去了青山駐隊的養殖場，看了下情況。
“你們這邊現在一共有多少數量的牲畜？”
梁戰稟幾乎是脫口而出，“三百八十一頭豬，一千一百隻兔子，一千五百隻雞，當然是包含所有的數量。”
甚至是小豬仔，剛出生的兔子，以及剛孵化出來的小雞。
沈美雲意外了下，便直接說了，“我們這邊年底有不少訂單，現在貨物不夠，你覺得你們駐隊能抽出來對外出售的牲畜嗎？”
梁戰稟，“能！”
他想也不想的回答出來，“我們可以少吃點，全部對外出售。”
他們駐隊是出了名的窮，要是能對外出售，增加點收入，這也是極好的。
沈美雲，“那成，你們先內部商量下，駐隊這邊留多少頭？剩下的數量跟我們說一下，就一起對外出售了。”
梁戰稟嗯了一聲，去找了朱會計，還去找了他們大領導。
這是不可多得的機會，自然要好好抓住了。
趁著他們商量的間隙，沈美雲朝著這邊的養殖場轉了一圈，發現他們的養殖場處理的極為乾淨。
連帶著地麵都是光滑的，豬槽裡麵更是吃的乾乾淨淨，豬雖然算不上胖，但是瞧著也是雄壯的。
“這邊的牲畜，被照顧的很好。”
宋玉書點了點頭，“是啊，誰能想到呢，才這麼短的時間，就發展到這個地步了。”
“他們是有總廠打基礎，不像是我們當初剛開始的時候，隻有個位數的牲畜，在那個基礎上繁衍，實在是太慢了。”
而青山駐隊養殖場，從一開始就的基數，都是他們的幾十倍，那發展的速度自然是不一樣的。
沈美雲四處觀看的時候，宋玉書忙的腳不沾地，她是會計到了年底查賬，盤賬，幾乎是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沈美雲跟著她一起忙了一上午，到了快中午的時候，梁戰稟還沒來，她便想去一趟青山，於是朝著宋玉書道，“嫂子，這邊結果還沒出來，我先出去一趟。”
宋玉書還在忙，她頭都沒抬道，“你注意安全。”
“我曉得。”
沈美雲趁著梁戰稟他們開會商談的時候，提著一袋子的花生和瓜子，跑到了青山外圍的位置。
如今的青山，被覆上了一層快化掉的白雪，透著一絲絲的寒意，撲麵而來。
若不是來找小獼猴，沈美雲萬萬不會在這個點過來的。
實在是一個人走到這冰天雪地的深山老林裡麵，還是有些害怕的。
她到了以後，四處看了下，便拿出提前準備好的哨子，便吹了起來，一連著吹了三聲。
但是，她等了許久，都沒等到小獼猴，沈美雲還以為對方今天不在，便打算在等一會，若是不來的話，她便回去的。
隻是，等著她要離開的時候，一隻小獼猴一瘸一拐的拉著灌木叢走了過來。
冰雪從它身上滑過，顯然是多了幾分憔悴和艱難。
“小獼猴？”
沈美雲極為驚訝。
因為她每次見到這一隻小獼猴的時候，對方都是極為活潑的，像是這種疲倦，艱難的情況，還是第一次。
小獼猴朝著沈美雲吱吱了兩聲，“兩腳獸，你來了。”
它瘸著腿，跳到了沈美雲指著自己的腳，“打架，打架輸了，壞了。”
“走路瘸了。”
它很清楚這樣的自己，是無法在大山裡麵活到第二年春天的。
或許，這是它見到兩腳獸的最後一麵。
小獼猴自己都沒察覺到，它的眼裡帶著濃的化不開的傷感。
沈美雲雖然不明白它在說什麼，但是大意也能猜到，她想了想，商量道，“給我看看你的傷口好嗎？”
小獼猴遲疑了下，旋即才把自己受傷的腳給遞了過去，約莫著是骨頭錯位了，一節骨頭直接戳著皮毛外翻了出來。
也不知道有多痛。
沈美雲沒敢上手去摸，“你要是相信我，跟我走吧，我帶你去找大夫，看下你這是什麼情況。”
這——
小獼猴吱吱，“跟你走？”
它沒想過。
就像是它沒想過離開大山一樣。
沈美雲嗯了一聲，“你這個傷口不嚴重，我帶你去找下大夫，基本上三個月就能恢複了，明年你就能再次跳到樹上了。”
她低頭看著它，“小獼猴，你跟我走吧。”
她很確定，如果自己不幫助對方，小獼猴很可能活不過今年冬天，受傷的小獼猴，腿腳不便，意味著在森林裡麵，它根本沒有逃生的機會。
在忙忙冬日，一旦被獵手捕捉到，等到它的隻有死路一條，更彆說，受傷的小獼猴，很難去儲存過冬的糧食。
餓死也是它最大的一條危機。
怕小獼猴不懂，沈美雲掰開了道理，揉碎了和它說，“你跟我走的這段時間，我可以養活你的。”
說到這裡，怕對方不相信，她還從袋子裡麵抓了一把花生和瓜子，遞道了小獼猴麵前。
“你看，這些都是吃的，等你傷好了以後，你在回大山裡麵，我也不會阻攔你的。”
小獼猴已經兩天沒吃東西了，在看到沈美雲抓出來的花生和瓜子的時候，它眼睛都綠了，更是顧不得上麵還帶殼，直接用著爪子往嘴裡塞。
就那樣連著殼一起嚼碎了咽下去。
這可和往日愛乾淨，吃東西挑剔的小獼猴完全不一樣。
沈美雲也不催它，足足讓它吃了三大把花生後，這才道，“你好好想想，我最遲後天就會離開青山。”
“你若是願意的話，到時候跟我一起回家，我帶你去看醫生。”
在某一種程度上，沈美雲是把小獼猴當做朋友來看待的，對方給她帶來過不少利益和歡喜。
她自然不願意眼睜睜的看著小獼猴喪命了。
沈美雲把一袋子的花生和瓜子，放在了它麵前後，便轉身準備離開的，結果，小獼猴突然吃力的拖著袋子，朝著她跟了過來。
這讓沈美雲極為意外，她回頭蹲下身子，詢問道，“你要跟我走啊？”
小獼猴點了點頭，吱吱道，“跟你走。”
不跟著對方走，它沒有活路的。
沈美雲得了這話後，極為開心，“東西給我提，你走路不方便，我抱著你？”
小獼猴的體型本來就小，在加上受傷後，長期饑餓，如今它瘦了一大圈。
沈美雲想要抱著它，並不難。
小獼猴遲疑了下，抓著沈美雲的褲腳，便要向上攀爬，這是它以往最為拿手的絕活。
可是，沒爬一會，那隻受傷的腳，便借不上力度了，這讓小獼猴極為難過。
好在沈美雲發現的快，直接把它抱在了懷裡，小獼猴身上的冰雪，落在了她的手腕上，有些冰人，但是沈美雲卻沒有放下它。
她抱著它，一路從青山走到了駐隊，半個小時的時間，讓沈美雲已經想好了對策。
一進駐隊後，沈美雲便直接去找梁戰稟，“駐隊這邊有衛生室嗎？我想去找下大夫。”
梁戰稟看著沈美雲懷裡抱著的小獼猴，他頓時極為驚訝。
“獼猴極凶，你小心它撓傷你。”
被人說了，小獼猴很不高興，朝著梁戰稟就一陣張牙舞爪，沈美雲拍了下它頭，安撫了下它，接著才朝著梁戰稟道，“這隻小獼猴很乖的。”
“麻煩你帶我去找下衛生室的大夫。”
梁戰稟點了點頭，“就在前麵，我帶你過去。”
走了約摸著十分鐘左右，便到了青山駐隊的衛生室，裡麵剛好有個大夫在坐診。
沈美雲說明了來意，那大夫看了一眼，歎口氣，“沈廠長，我不是獸醫啊。”
他又怎麼會給動物看病啊。
沈美雲，“就請你幫忙看下，它現在是個什麼情況，若是不能治療，我就帶它回去。”
應大夫這才思索道，“那你要讓這小獼猴乖一點，我給它看腿上的傷，不要撓了我了。”
沈美雲嗯了一聲，朝著小獼猴低語了兩句，在接著應大夫查看的時候，小獼猴哪怕是痛的厲害，也不怎麼動彈的。
這讓，應大夫嘖嘖稱奇，“這隻小獼猴智商真高，能聽的懂人話。”若是平時的小獼猴，頓時要反駁一句，你看不起誰呢。
但是，這會小獼猴實在是太痛了，便懨懨的把頭低了下去，沒吭聲。
應大夫很快就給它檢查完了。
“我估計大概率是骨折了，就是不知道裡麵是個什麼情況。”
“我給你用一個木板先固定住吧，但是這個會影響它前行。”
沈美雲去看小獼猴，跟它解釋，“用木板固定住傷口的位置，有利於傷口的恢複，過程中可能有些痛，你要忍著點。”
小獼猴遲疑地點了點頭。
應大夫準備好了工具，便摸了下小獼猴受傷的腿，他想了想道，“我做的是簡單的處理，對它將來傷口恢複肯定不會特彆好，但是如果你能找到出色的骨科，或者是外科大夫，對它進行詳儘治療的話，它將來大概率會恢複如初。”
隻是，他們這種地方，想要找到這種大夫實在是太難了。
沈美雲聽到這話後，她若有所思，彆人找不到，她卻是能找到的，因為她父親便是出色的外科大夫，同樣，他也會骨科。
沈美雲也懂一些，於是，她便問了，“那現在簡單的治療，會影響以後再去找其他的大夫嗎？”
這讓應大夫怎麼回答呢。
他思索了下，“要權衡利弊，這隻小猴子受傷應該有一段時間了，它不能在拖了，所以我先給它進行簡單治療是必須，至於下一次會影響到什麼程度，這要看你找的那位大夫的水平了。”
沈美雲聽到這話，心裡便有數了，“那麻煩你，幫忙先給小猴子看一下。”
應大夫自然沒有不答應的。
半個小時後，小獼猴喜提一隻夾板腿，這讓它十分不舒服，好幾次想要伸手去抓掉。
但是被沈美雲攔著了，“不能抓。”
“會影響傷口恢複。”
小獼猴這才作罷，走路的時候，單腳跳了起來，有點像是金雞獨立，看著就讓人想笑。
也確實被人笑話了一路，開始小獼猴還張牙舞爪想要回擊回去，到了後麵，笑話他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索性，忍吧！
在人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有了小獼猴的存在，沈美雲走哪，它便跟哪，以至於接下來的工作，一人一猴，搭配的極好。
這讓周圍的人看到了之後，都忍不住嘖嘖稱奇。
“這隻小猴子智商好高。”
它竟然還會幫沈美雲趕雞，訓兔，至於豬，它則是想跳到人家頭上，作威作福。
奈何，腳上綁了夾板，一跳，吧唧一聲，五體投地，摔的它眼冒金星。
沈美雲，“……”
小獼猴，“……”
它捂著臉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爬起來換了個場地，繼續訓雞去了，至於豬姑且先放它一馬！
等它不瘸腿了回來再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