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疑問他已經在心中積攢了多日。
雖然他被外人稱作小閣老,但整個內閣的權利,實際上隻歸為一人。
也就是此刻正在書桌上作畫的徐勁鬆。
“你以為,老夫當日該如何去做?”
徐勁鬆沒有抬頭看徐淼,目光看似完全集中在桌案上。
“父親,就算那夏雲是陛下的親信,可他在浙江抓了那麼多的讀書人,這件事總是真的吧!”
“這兩天我還聽說,夏雲直接抄了那數百名讀書人的家,把他們全部發配去做了苦力,這種違背我大梁朝祖製的事情,我們難道真的要一言不發嗎!”
徐淼的話音中,頗有幾分痛心疾首的意思。
“那你想怎麼辦?”
這時候,徐勁鬆緩緩抬起頭來,目光鎖定在了徐淼身上。
“又派出一大群刺客,去刺殺夏雲?”
“還是又去串通幾個烏糟貓王爺,派兵捉拿夏雲?”
徐勁鬆顯然不是真心開口詢問徐淼的想法,話裡話外都透露著一股極其明顯的不屑之意。
“陛下現如今把整個浙江都交給了夏雲,如果他死了,誰能擔得起這個責任?”
徐勁鬆越說,言語間的嗬斥之意也就越明顯。
他實在想不明白,自己這個培養了這麼多年的兒子,怎麼始終無法看透陛下對於夏雲超乎尋常的信任。
徐淼聞言一時間沉默不語。
“這幾天時間以來,督察院的那幫人忙裡忙外,上竄下跳,要找出夏雲貪贓枉法的證據,結果怎麼樣?”
“陛下無外乎是罰了夏雲三年俸祿。”
徐勁鬆繼續開口,今天他勢必要讓自己這個兒子明白現如今朝堂上的局勢。
果不其然,當徐勁鬆的言語間提及到督察院,徐淼眼中的不忿之色消失了一大半。
作為陛下最信任的檢察機構,就連他們也無法對夏雲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影響。
更何況是他們江南黨官員自身?
眼見徐淼的臉上,流露出一副似懂非懂的模樣,徐勁鬆內心這才安定了不少。
“趙公明現在在什麼地方?”
徐勁鬆話鋒一轉,將話題引到了趙公明的身上。
“趙公明在漠北草原打了勝仗,現在已經回到了京城,過兩天陛下大概率會召見封賞。”
徐淼緩緩回應說道。
“今天晚上你就給陛下上書,言明直隸地區形勢危急,必須儘快讓直隸總督趙公明離開京城,坐鎮直隸。”
徐勁鬆的臉色,在聽到趙公明依舊停留在京城時,刷的一下陰沉下來。
“父親,那趙公明的嶽父已經死了多年,趙公明早就是一隻沒牙的老虎,我們何必要這麼忌憚他?”
徐淼眼中再度浮現出幾分疑惑之色。
他不明白,這麼久以來,自己的父親為何始終對趙公明格外關注。
“哼!那趙公明統領著直隸地區三十萬兵馬,一旦他有所異動,你我父子皆不得善終。”
徐勁鬆冷哼一聲,眼中也隨之再度浮現出失望的神色,比起朝堂上的勾心鬥角,手握兵權的大將更能讓他忌憚!
一轉眼,又是十數天時間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