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很快，楊文昭便神色一改，臉上又流露出了幾分訓斥之色。
“老夫教過你們兩個多少次了？做事要做得乾淨一點！”
“蕭宗南的死，何必要算在夏雲頭上？浙江這麼多倭寇，隨便抓幾個栽贓陷害不就行了？”
“這麼多年過去，你們兩個真是一點兒長進沒有！還得要老夫來浙江給你們擦屁股！”
楊文昭接連訓斥道。
趙公明和雷振寧則是苦笑連連。
論城府和狠辣的手段，他們的確不是自己這位老師的對手。
楊文昭還沒來到浙江之前，就已經判斷出蕭宗南的死和他們二人有關，這是朝廷內其他任何人都無法做到的事情。
“老師，現在怎麼辦？陛下派您來到底是做什麼的？”
趙公明再次開口，言辭間已經轉變了對楊文昭的稱呼。
“陛下打算派人來浙江給蕭宗南收屍，不過暗地裡估計是打算調查蕭宗南的死因。”
“老夫主動爭取了這個差事，要是換成其他人來，恐怕你們這一關還真不好過。”
楊文昭回應道，說出了自己這一趟的來意。
聞言，趙公明和雷振寧的內心同時鬆下一口氣來。
楊文昭來了，這也就意味著蕭宗南之死，將會徹底翻篇。
不過緊接著，兩人突然想起了一個事情，臉上隨之流露出幾分為難之色。
“收屍這件事情……恐怕有些難辦……”
雷振寧遲疑著開了口。
“怎麼難辦？”
楊文昭挑了挑眉，聽不懂雷振寧在說些什麼。
“老師，是這樣的，蕭宗南被殺之後，腦袋被夏雲麾下的戰將砍了下來，帶到南直隸去了。”
“浙江境內的蕭宗南屍體，現在還差一顆腦袋……”
趙公明苦笑著解釋說道。
聞言，楊文昭愣了愣神，臉上隨即又浮現出一抹詫異之色。
“人都已經死了，他們把那顆腦袋帶走乾什麼？”
楊文昭內心不解。
他既然是來給蕭宗南收屍的，那麼自然是連腦袋和身體，都要一同帶回京城。
不然隻帶回身體，誰也不敢保證蕭宗南究竟死沒死。
“也許……是為了證明蕭宗南的確死了吧。”
趙公明苦笑連連。
他也是在事後才得知，秦天業等人將蕭宗南的腦袋，帶去了南直隸。
現在看起來，還得把那顆腦袋從南直隸要回來才行。
……
“大人，寧都城內所有富商大戶的經營稅都已經交齊了，總共七十六萬兩銀子。”
南直隸，寧都巡撫衙門公堂上。
徐婉兒拿著一摞銀票，來到夏雲麵前進行彙報。
“隻有七十六萬兩？”
夏雲挑了挑眉。
當初在杭州的時候，收上來的經營稅，可不止區區七十六萬兩。
“沒辦法，這裡比不了杭州，寧都城內的所有富商大戶，大多都是靠世代積攢下來的家底，現在正值災年，他們經營的生意也都很慘淡。”
徐婉兒當即說出了實情。
寧都雖然是南直隸的首府，但在經濟方麵，的確是遠遠不如杭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