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閣老,你可曾去過杭州?”
麵對徐勁鬆的問題,女帝並未正麵回答。
“去過。”
徐勁鬆不明白女帝反問的緣由,但還是點了點頭。
“何時去過?”
女帝又問。
“十年前,老臣受先帝旨意巡查浙江,曾在杭州停留數月。”
徐勁鬆繼續回應道。
聞言,女帝笑了笑。
“徐閣老,你應該去看看現在的杭州。”
她已經下定決心,仿照杭州例,重建京城。
工部雖然熟於建造之務,但思想卻十分老舊,絕不可能做出杭州城那般規劃設計。
“陛下,不知道您剛才所說的這些,與交通部有何關聯?”
徐勁鬆到此刻仍有些雲裡霧裡。
“朕的意思很簡單,工部官員思想陳舊,朕欲啟用新人,革新建造,徐婉兒便是合適人選。”
“徐閣老,你待在京城太久,應該出去看看了。”
女帝繼續開口,話音之中蘊含著一股高深莫測之意。
徐勁鬆聞言,整個人旋即重新沉默了下來。
以他的城府,不難聽出,女帝此次設立交通部,並任用徐婉兒為交通部首任尚書之舉,已經是鐵板釘釘的決定。
即便是他,也不可能動搖女帝的想法。
“陛下!不可!”
感受到極強危機的工部尚書魏子理,忍無可忍之下,口中終於傳出了一道蘊含著怒意的話音。
“工部監管天下製造,陛下何談我工部官員思想陳舊?”
“徐婉兒一介女流,官居浙江兼南直隸兩省布政使,已經是蒙陛下破格拔擢!”
“如今其任職不過兩月,其有何德何能,官居朝廷尚書之位!”
“陛下若是一意孤行,則今後我大梁朝堂,還有何規製可言?豈不為天下所恥笑?!”
魏子理越說越激動,情到不能自已處,口中唾沫橫飛,額頭之上更有青筋爆起。
此等情形,縱然是與魏子理同為江南黨官員的孫仲良等人,也不禁麵露吃驚之色。
要知道,此時魏子理的所作所為,說好聽一點,是在為國直諫。
說不好聽一點。
就是在辱罵天子!
沉默了多時的夏雲,看著魏子理瘋狂的舉動,內心頓時感歎連連。
朝廷內的這些江南黨官員,為了自身利益,倒也舍得一身剮。
如果換做不知情的人在場。
說不得真會因為魏子理剛才的一番表演,認為其才是大梁朝真正的忠臣。
“魏子理!這裡是太和殿!休要在此大放厥詞!”
蕭衍滿臉陰沉之色的開了口。
作為女帝皇叔,他絕不允許有人在朝堂上攻訐女帝。
然而就在他準備繼續對魏子理發難之時。
女帝淡定的揮了揮手。
示意蕭衍稍安勿躁。
“魏大人,自你擔任工部尚書的這些年,可曾為京城帶來了多少改變?”
“若你今天能說出個所以然,朕便不治你咆哮朝堂,蔑視天子之罪。”
女帝淡然開口,臉上已經沒了先前的陰沉之色。
事到如今,以及沒有任何人能夠更改她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