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話啥意思？”秦雨凝眉頭一皺，眼神銳利地投向蕭伊人。
兩人實力旗鼓相當，皆是滄瀾大陸上的頂尖高手。
蕭伊人卻未顯懼色，反倒是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繼續說道：“秦劍仙，你為何要庇護長歌，個中緣由，你自己心裡有數，就不必我這個院長點名了吧？”
秦雨凝沉默了。她為秦長歌護航，可不是單純因為大乾神朝長公主的身份，更多的是那份不同尋常的情感，以及曾經對秦長歌許下的諾言——要讓他成為世間無人能敵的存在。
蕭伊人捕捉到秦雨凝眼中的情緒，眸光閃爍。果不其然，正如她所料！
秦雨凝，堂堂劍仙子，滄瀾大陸上威名赫赫的三大女尊之一，怎會輕易因後輩天賦異稟，就紆尊降貴地護其萬道之路？
然而，她確實這麼做了。
聯想到她那不羈弟子的過往與未來，蕭伊人心中有了猜測。
秦雨凝此舉，恐怕不僅僅是為了護道那麼簡單。
畢竟，在她那位老師的出現之前，滄瀾大陸上也曾有過不少被列為禁忌的妖孽人物。
其中一位，就與秦雨凝這位劍仙子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若非那位存在，或許就沒有今日的劍仙子了——一個不朽神朝的氣運，隻為洗淨一人周身的厄運，那位乾皇，真是魄力非凡！
換作是她，也會為之傾倒！
而今看來，那位乾皇與她這位出色弟子之間，似乎也脫不了乾係。
證道成帝後突然消失，被滄瀾大陸列為禁忌，與她老師如出一轍！
如此雷同的手法，除了她的弟子，還能有誰？
沉默良久，秦雨凝歎了口氣：“可我是他的姑姑，終究與你不同。”
“你又不是親姑姑。”蕭伊人淡淡回應，
“你不過是他在路邊撿回的小女孩，無血緣之親。”
而且……
“你大乾神朝長公主的身份，也是因為他曾視你為妹，你喚他為哥。現在你讓他叫你姑姑，你這算盤打得可真妙啊！”蕭伊人話落，秦雨凝平素冷漠的臉上難得一紅，仿佛下了什麼決心，望向蕭伊人，最後問道：“你又如何確定，他就是他？”
“從他出生那一刻起，你心中早有答案，何必多問。”蕭伊人輕笑道。
秦雨凝再次陷入沉默。是啊，答案她心中早有，隻是難以說服自己。
那時的秦長歌，隻是一個孩子，而今，他已長大，與過去的他一模一樣。
人，怎能回到過去？
簡直荒謬至極……
秦雨凝一直難以接受她與秦長歌如今的身份差異。
但如今，有了蕭伊人做表率，這位儒道傳人，萬道書院的院長都不以為意，她又何須顧慮？
去他的世俗偏見！她秦雨凝，也不在乎了！
“多謝。”心結解開，秦雨凝不由向蕭伊人道謝。
蕭伊人又是一笑，摟著她的腰肢：“好姑姑不必客氣，那侄媳婦的見麵禮呢？”
秦雨凝一臉黑線，你倒好意思叫我姑姑？
隨手拿出幾件禮物遞了過去，蕭伊人滿心歡喜地接了過去。
比起禮物本身，更重要的是被好弟子家人認可的滿足與喜悅！這可是見過家長的節奏啊！
“將來——”
“你這當師尊的，見麵禮也少不得。”秦雨凝又道。
蕭伊人一時語塞。
都說讀書人會玩，你這劍仙子也不遑多讓！
不過是個見麵禮，她不在意：“好說好說，長歌可有兩位師尊，你還有機會賺回來呢……”
“恐怕賺不回來了。”秦雨凝搖頭，
“兩位師尊，自然是要準備兩份見麵禮。”
“這……”“似乎是這麼回事……”蕭伊人調侃一笑。
從無情道太玄聖主一反常態的行為來看，劍仙子的這份見麵禮，怕是逃不掉了……
一日後，秦長歌離府，與元陽聖子相約，一同前往大夏皇城的拍賣會，開拓眼界。
秦長歌之前一直忙碌，無暇分身，如今終於得空。
“元兄！”
“你進步不小啊，都突破到至尊境了！”
秦長歌淡笑道。
元陽聖子資質不凡，此次在萬界神殿收獲頗豐，從法相境八重連破至至尊境一重！
“哈哈——”
“元某運氣不錯！”
“但與秦聖子相比，實在是小巫見大巫，上不了台麵！”元陽聖子搖頭苦笑。
能從法相境八重連破至至尊境一重，他的資質已屬上乘，但在秦長歌這個妖孽身邊，卻顯得微不足道！
甚至還不如秦長歌身邊的兩位追隨者！
目光轉向秦長歌身邊的兩道身影，一紅一白，正是日月神女綾煙然與白虎神女白婉幽。
隨著萬界神殿的落幕，白婉幽成為秦長歌追隨者的消息也漸漸傳開。
而在這次萬界神殿中，秦聖子的兩位追隨者表現與收獲同樣不俗！
綾煙然從法相境三重突破到法相境九重，已令人驚歎！
而這白虎神女更是驚人，她成為繼秦聖子後第二個通過萬界神殿之人，一時間，元陽聖子想到自己連秦聖子身邊的追隨者都不如，真恨不得找個豆腐撞死算了！
“元兄何必非要跟我比，與其他天驕相比，元兄也是不遑多讓！”秦長歌淡淡安慰。
“秦聖子言之有理！”元陽聖子釋然一笑。
與秦長歌相識這麼久，他早已沒了與之比較的心思。
隻是，連秦長歌的追隨者都比不上，讓他略感鬱悶。
“秦聖子——”
“這是大夏皇室籌備的拍賣會，十年來規模最大，我們趕緊進去吧！”元陽聖子搖搖頭，不再多想。
“也好。”秦長歌點頭。
拍賣會這種機遇之地，他其實興趣不大，但院長師尊給了他那麼大的恩惠，又為他勞心勞力，疲憊不堪，不為師尊寶寶拍些禮物，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
他秦某人，可是尊師重道的好弟子，也要儘孝心……
京城。
皇宮拍賣閣。
秦長歌領著綾煙然和白婉幽，與元陽聖子一道抵達此地，又遇見了萬界神殿內眾多的老麵孔。
“阿彌陀佛——”
“秦聖子，彆來無恙啊！”
佛子無心笑容可掬地打了聲招呼。
“無心大師也對這紅塵俗世感興趣？”
秦長歌好奇地望了這位年輕光頭小和尚一眼。
自從萬界神殿歸來，
他的修為從至尊境二重突破至了至尊境三重，
看樣子在神殿三層，收獲頗豐。
“阿彌陀佛——”
“出家人也需食人間煙火，自然不能免俗。”
無心笑著點頭。
他正盤算著在這次拍賣會上撿個便宜，撈上一票。
沒辦法，
雖說他們如來寺身為佛宗領袖，卻也並不富裕。
而且與一般出家人不同，他這位佛子對佛道看得較為豁達。
正如那句，酒肉穿腸過，
佛祖心中留……
“秦聖子！”
此時，
一旁的雪傾城也向秦長歌打了聲招呼，
一襲白衣飄飄，周身劍氣凜然。
絕美容顏上，滿是拒人千裡的清冷，
唯獨麵對秦長歌時，
眼中卻多了幾分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