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紫璿。”秦長歌的聲音打破了室內的寧靜。
紫璿輕輕應了一聲,手中的眉筆緩緩放下。隨後,她又拾起一片嫣紅的唇紙,輕巧地在唇邊按了按,眉宇間依舊是一片淡然,仿佛外界的紛擾都與她無關,即便是秦長歌的到來,也沒能在她平靜的湖麵上激起半點漣漪。
一時間,秦長歌心中的小九九被這股淡然擊退。顯然,師尊並不在意他的那些小心思,想要通過“叛逆”之舉來吸引師尊注意的計劃,似乎從一開始就注定要失敗。
“師尊?”秦長歌試探性地呼喚,卻發現對方除了簡單回應,再無其他動作,隻是自顧自地繼續著她的妝容,完全沒打算理會他。疑惑之下,秦長歌忍不住問道:“師尊召喚弟子前來,有何吩咐?”
紫璿這才放下唇紙,轉過身來,一抹鮮豔的紅唇在這一刻顯得格外誘人,但那雙眼睛裡依舊是不變的冷漠與疏離,她淡淡地說:“這幾日為師深思熟慮,覺得你那天說的話,確有幾分道理。”
“忘情非大道。”
“因此……”紫璿話鋒一轉,“我要你幫我修行。”
秦長歌聞言,驚訝得差點沒反應過來。紫璿的臉上,原本就美得不可方物,此刻淡妝之下更添了幾分韻味,那雙看似冷酷無情的眼眸,卻仿佛是最具誘惑的情蠱,不動聲色間攪動人心。
“師尊,弟子如何助您修行?”秦長歌咽了咽口水,低聲問道。
紫璿站起身,身形一晃,瞬間貼近秦長歌,高挑的身姿幾乎要將他籠罩。她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個“逆徒”,語氣凝重:“為何——你的先天道體資質,能便宜他人,卻不能用來助為師修行?”
話音剛落,恐怖的真元法力如同狂風驟雨般爆發,無情大道肆虐,聖主峰的天空為之變色,一股震撼天地的力量自聖主峰為中心,向著太玄聖地擴散,引起聖地內外一片恐慌。
外界,蕭伊人與劍仙子望著太玄聖地內湧出的無情道力,皆是震驚不已。“某位聖主,怕是要做出驚天動地的事了!”蕭伊人手中的折扇一展,言語中帶著幾分玩味。
而秦雨凝則語氣平淡:“能讓太玄聖主稱我一聲姑姑,一份見麵禮又何足掛齒?”
紫璿寢宮內,隨著威壓的釋放,門窗緊閉,秦長歌的長發也隨之飄揚。他瞬間明白了紫璿的意圖——又是一場師徒之間的“較量”。
同時,他也恍然大悟,為何剛才進門時,這位無情的聖主師尊會毫不避諱地在化妝。原來,是為了悅己者容……
“師尊,我明白了!”秦長歌誠懇地點點頭,“弟子願意助師尊修行。”
“你似乎不太情願?”紫璿目光如炬。
“不,弟子甘之如飴!”秦長歌連忙搖頭,“能助師尊修行,弟子求之不得。”
“僅僅是因為修行?”紫璿的語調雖平,卻讓秦長歌感到了一絲危機。
“當然不是!”秦長歌眼神堅定,“弟子其實早已對師尊心生仰慕,隻是礙於身份,一直未能表達。”
紫璿沒有追究這話的真假,隻是一揮手,將秦長歌輕輕按下。
不久,一道天藍色的身影出現在聖主峰,而聖主的好友沈清衣正忙於處理麒麟族覆滅後的種種事宜,無暇他顧。聖地高層因不明聖主怒氣來源,不敢輕易接近。於是,身為女子且是聖主弟子的葉琉璃被派來詢問情況。
“師尊?”葉琉璃輕聲呼喚,焦急萬分,然而寢宮內一片混亂,無人應答。天穹之上,那令蒼穹失色的無情之道不僅沒有消散,反而愈發穩固,其中更孕育出一種看似無害實則更為恐怖的大道之力——逍遙之道!
秦長歌察覺到紫璿身上的變化,心中驚歎。僅憑自己提及的概念,師尊竟能領悟逍遙之道,真是天賦異稟!
“彆分心!”紫璿坐在秦長歌懷中,眼神閃爍,“不必理會外麵。”
“你這先天道體,也能領悟逍遙之道。”紫璿淡然說道。
麵對這天賜良機,秦長歌豈有拒絕之理?他不再關注葉琉璃,而是全身心投入到與師尊共同領悟逍遙之道的修行中。
寢宮外,葉琉璃見師尊未回應,天穹異象又在不斷變化,心中隱約有了猜測。她天資聰穎,即便修為不高,也能看出這是師尊修為精進的征兆,於是靜立門外,耐心等待。
轉瞬之間,七日已過,天穹之上的異象終於平息,漸漸消散。
“師尊又突破了!”葉琉璃欣喜若狂,正欲再次敲門詢問詳情,寢宮的門卻悄然開啟。
當那身著黑玄衣的身影自室內走出,葉琉璃的臉上寫滿了震驚,花容失色,仿佛目睹了此生最不可思議的一幕。
“秦……秦師兄……你怎麼……”
葉琉璃的目光在秦長歌的額頭、臉頰、衣物上遊走,瞳孔劇烈震動。隻見秦長歌的周身,布滿了鮮紅的唇印,每一個都那麼醒目,那麼令人難以置信……
葉琉璃一臉驚訝,呆立當場,半晌說不出話。
秦長歌眉頭微蹙,從那冷豔女子的眼中,他捕捉到了自己此刻的形象:額頭上、臉頰邊,乃至衣襟上,皆是師父留下的鮮豔唇印……徹底拋卻無情之道的師父,竟是如此狂熱!
連續七日的徹底放縱,仿佛天界仙子墜入凡塵,令人驚歎不已。秦長歌心中暗自感慨,麵上卻波瀾不驚,不動聲色地拭去痕跡,淡然問道:“我有何不妥?”
葉琉璃一時語塞,不知如何回應。秦長歌淡淡瞥了她一眼,未再多言,擦肩而過,化作一道光芒,離開了聖主峰。
良久,葉琉璃才回過神來。秦長歌身上的那抹嫣紅,她並不陌生,那是當日師父與她在大夏皇城逛街時一同挑選的胭脂與唇紙,那色澤與香氣,她記憶猶新。
為何秦師兄會從師父的寢宮出來,身上還帶著師父的胭脂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