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定決心的阿舍爾一大早就把旦爾塔趕到了冰洞口 , 自己裹著羽絨服坐在角落裡做著範圍擴大 , 而雪原恐頜豬一家則在不遠處的平地上溜達 , 等待著下一次的飽腹時機 。
於是 , 冰洞內外形成一道井水不犯河水的景象一一
內側 , 是想方設法感知精神力 , 一副研究員的實驗心態 , 想要將精神力預警範圍再擴大一倍的阿舍爾 。
這幾乎回歸他曾經在帝都星上的狀態 , 三點一線 , 家裡 、 實驗室 、 食堂 , 日常也都與各種藥劑和報告打交道 , 枯燥無味 , 但好在阿舍爾早已經習慣 。
成結的精神力不停地被解開再凝聚 , 刺動在大腦深處的感知隱隱作痛 , 可籠罩在自己周身的預警範圍卻紋絲不動 , 仿佛陷入了某種僵持 。
青年認真情況下微擰的眉頭 , 幾乎能擰進任何一個觀察著他的對象的心裡 , 自圍巾之下零落出白瑩瑩的肌膚 , 也無時無刻不吸引著另一道目光 。
一一是外側守在不遠處 、 寸步不離的始初蟲種 。
半蹴在洞口的旦爾塔此刻正是原始形態 , 舌紅色的身軀高壯瑰麗 , 搭落至雪地上的尾勾微微翹起半截弧度 , 浮空勾攏著尖端 , 就好像輕輕捏住了誰的哪裡 。
凜洪的冰雪環境之下 , 因為機械鳥受到氣溫的影響 , 旦爾塔有 100% 的概率保護蟲母的安全 , 從標種程度來講 , 雪原更易於神的發揮 。
很多個時刻裡 , 祉想抱起來青年讓對方休息一會兒 , 哪怕精神力耗儘後通過假性情熱可以回歸至良好狀態 , 可對於任何一個蟲母來說 , 精神力耗儘都談不上是一樁美事 。
甚至可以說是痛苦 。
精神力耗儘的感覺就像是用手擠檸檬汁一一
飽滿地 、 能夠產出精神力的明黃色檸檬被捏在掌心裡 , 脆弱的果實幾乎稍微使勁 , 滴答成小水流的檸檬汁就被迫溢了出來 。
或許剛開始這種擠壓感並不需要使用很大的力氣 , 可當隻有少部分汁水附著在果肉內部 、 又達不到用儘的程度 , 不想浪費的你一定會再一
次施加力道 。
從那個時候 , 消耗會變成一種痛苦 , 針紮似的刺痛在阿舍爾的大腦裡連綿不休 , 原本蟲母身上的甜香也會夾著一股淡淡的苦 , 像是在無聲昭告著他的難受 。
旦爾塔無法習慣 。
袖那顆因為青年而長出來的心臟正不停鼓動著 , 似乎也開始因為那股清苦而隱隱間痛 。
… 好奇怪 。
擬態成人形的旦爾塔慢吞吞低頭盯著自己的胸膛 , 深色的手掌按壓至心口的部位 , 透過血肉 , 足以衰感知到那股跳動 。
掌根下是吵鬨的一片小天地 。
砬 , 砬 , 砬 。
冷空氣內本就稀淡的香味搓雜著蟲母的隱忍 , 想要做些什麼的旦爾塔緊緊盯著對方 , 專注的目光落在了青年的身上 。
媽媽很難受 。
媽媽的精神力 , 正在無聲地哭泣 。
袖無法勸阻青年 , 便隻能在片刻的沉默後小心靠近 , 溫熱的懷抱時時刻刻為蟲母而張開 , 輕輕將閉眼凝神的人攏到了懷裡 。
這是阿舍爾已經熟悉過無數次的擁抱 , 雖然僅限於他被假性情熱折磨到難以自控的時候 , 但這並不妨礙身體會與意識做區分 , 選擇習慣性地貼近 。
長時間作用的快感也會對賦予它的對象而食髓知味 , 頻繁被耗儘精神力 、 被動進入假性情熱期的蟲母也是如此 。
嘖成是個湯圓似的青年閉著眼睛 , 在小怪物的懷裡找到了最舒服的位置 , 原本
微益的眉頭稍有放鬆 , 便繼續和自己的精神力做鬥爭了 。
….. 這樣的感覺就像是他無數次在實驗室裡熬夜 , 不停地調配材料劑量 , 以製成想要得到效果的藥劑 。
在和精神力的煎熬鬥爭裡 , 沒人可以幫阿舍爾 , 不過偶爾貼近的擁抱和體溫交換 , 或許能輕微緩解他的難受 。
旦爾塔懷抱蟲母 , 擬態後還在的尾勾來回晃動 , 偶爾會翹著蹭一蹭青年的發絲 , 偶爾則環著國一下對方的手腕 、 腳踝 , 像是在感知什麼 。
直到袖發現綴在青年鬣角的冷汗 。
毫無羞恥心的小怪物不會用手指拂去 , 隻會無聲低頭 , 用分叉的猩紅長舌 , 卷走那一滴晶瑩 。
甜中泛著苦 , 是媽媽在忍耐痛苦的味道 。
就在旦爾塔思考自己要不要偷偷碚一下蟲母嘴巴的時候 , 原本閉著眼睛的青年忽然睫毛微顫 , 露出了那雙被水霧盛滿的淺灰色眼瞳 。
疲憊又漲漓溏得漂亮 。
湧動著一層淋滴的光 。
“ 我成功了 ! “
是蟲母少見的雀躍聲音 , 潮濕的疲憊裡帶有一絲被滿足的愉悅 , 就連那雙總是被冰冷填充的眼眸裡也亮晶晶一片 。
總是被冷意籠罩的青年在這一瞬間有種少年意氣的明朗 。
旦爾塔頓了頓 , 袖忽然覺得又渴又餓 。
袖心臟叫囂著 , 想碚礪舍舍的每一寸皮膚 , 想嚼碎對方的血肉吞到肚子裡 。
可神又舍不得 …...
絲毫不知道子嗣腦袋裡閃過什麼危險想法的阿舍爾喘了口滾燙的氣息 , 精神力預警範圍被他硬生生增擴到 40 米的半徑 , 但隨之而來的則是精神力被消耗一空後的借性情熱 。
一次比一次猛烈 。
但也伴隨著成功的喜悅 。
於是 , 工具蟲旦爾塔又要上線了 。
衰漂亮又堅毅的小蟲母利索地蹬掉了雪地靴 , 像是個沒斷奶的小熊般撲倒似的跌在旦爾塔的懷裡 , 隨後是被尾勾扯掉的棉線帽子 、 圍巾 、 羽絨服 。
淺色的衣服在冰洞內鋪了一地 , 配合蟲母動作的小怪物也延展出自己的血肉 ,
將怕冷的青年藏匿在自己的身下 。
怪物不知道什麼是心疼 , 但袖卻不喜歡青年次次精神力耗儘時的苦楚 , 哪怕隨之引起的假性情熱在某種程度上 , 是贈予旦爾塔的獎勵 。
細微怪異的感覺在始初蟲種的心臟裡生根發芽 , 在袖還未曾徹底學會 “ 如何愛之前 , 倒是先學會了 “ 心疼 “。
於是袖愈發地小心 。
精神力耗儘引起的假性情熱將是袖不停學習的機會 , 袖會小心地用長且分又的舌去試探 、 去感受 。
衰逐澱懂得了很多有關於青年的肢體小秘密一一
輕顫是舒服 。
手指拿著神的皮膚是可以被接受的刺激 。
腳趾蠟縮是略強烈的刺激 。
痊攣到抽氣是抗拒卻會不受控製沉迷的刺激 。
袖獨享這些 。
冰洞之外 , 寒冷遼闊的雪原之上 , 恐頜豬一家正慢吞吞地溜達消食 。
之前吃下去的機械鳥體型大到足夠將它們的肚子撐圓 , 但半肉半機械的特殊獵物 “ 肉質 “ 到底還需要好生消化一番 。
此刻 , 恐頰豬爸爸拖著圓滾滾到近乎碰到地麵的肚
皮 , 用腦袋頂了頂想要靠近山洞 、 拖香噴噴小蟲母的閩女 , 低低發出呼嚕聲 。
作為還未成年的恐頜豬幼惹 , 它天生會被蟲母身上的馨香所吸引 , 不是對食物的渴望 , 而是另一種說不清的親昵 , 以至於它一有時間就想去湊到青年麵前 。
隻可惜每一次都被爸爸擋住了 。
麵對什麼都不知道的閩女 , 恐頜豬爸爸隻是搖了搖腦褐 , 便又和伴侶貼著散步了 。
…... 真是的 , 你要是現在間進去 , 肯定會被那大個子給扔出來 !
高海拔的雪原之上 , 天氣整體還是不錯的 。
正當恐頜豬夫妻倆浪漫地看雲朵看太陽時 , 遠處驚現的暗色飛行生物引起了它們的警悴 。
恐頜豬爸爸才把自家閥女擋到身後 , 遠處拔著外套 , 腿還有點軟的阿舍爾就出現在了冰洞口 。
有賴於小怪物的技術提升 , 阿舍爾所經曆假性情熱的時候不會再弄臟衣服 , 或者落下彆的什麼 , 那種被舔礪乾淨後的黏膩矛盾感充斥在他的股間 , 卻因眼前的形式而隻能暫作忍耐 。
“ 旦爾塔 , 把它們打下來 ! “
潮紅滿麵的青年可以在最短的時間裡冷靜下來 , 他有條不沙地指揮著自己僅剩的子嗣 , 並撐平因為快 / 感而輕微顫抖的手臂 , 死死睿準著空中逐漸靠近的黑點 。
是機械鳥 。
相較於第一次在濕地沼澤內可以稱之為龐大的鳥群襲擊數量 , 後麵這兩次的機械鳥的數量明顯在減少 。
上一次被分解後喂給恐頜豬一家的機械鳥有八隻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