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2 / 2)

蟲母模擬法則 瑄鶴 11183 字 19天前

“ 好 。 “ 旦爾塔很順從 , 比起蟲母不受控製的甜蜜芬芳 , 雄性蟲族散發的信息均在可控範圍之內 。

當房間內的另一種腹甜散去 , 坐在床上的青年明顯有稍許放鬆 。

他低低嘍了口氣 , 手裡緊緊握著激光槍 , 彷徨又茫然 ,“ 是誰 ? 你是誰 ?“

看不到 、 聽不清的未知太受限了 。

“ 是我 。 媽媽是我 。 “ 旦爾塔小心地靠近 , 這一刻袖褪去了自己本具有的一切略性 , 隻儘可能地將自己塑造成危害的動物一一就像是兔子一樣 , 是可以被人抱在懷裡撫摸的弱小生靈 。

怪物一步步靠近 , 袖終於徹底走到了無聲流淚的蟲母麵前 。

嗡鳴的耳道裡似乎出現了細微的熟悉聲 , 阿舍爾握著激光槍的手指微鬆 , 下一秒發顫的指尖就被旦爾塔握住了 。

滋啦 !

應激反應之下 , 激光射線再一次從槍口噴射而出 , 旦爾塔偏頭躲過 , 身後的牆壁便被灼燒出一片黑色 。

袖沒有著急奪去青年手裡的武器 , 而是安撫性地自後側撫摸著對方的脊背 , 一下 、 兩下 , 直到阿舍爾自己鬆開了扳機 , 那道近乎穿透牆壁的激光才驟然消失 。

“ 是我 , 媽媽 。 彆怕 , 是我 。“

強撐的身體已經進入極限狀態 , 阿舍爾的手臂抖得更加厲害了 , 在他即將握不住激光槍的瞬間 , 旦爾塔卻反過來握住青年的手 , 抓牢了唯一的武器 。

安全感油然而生 , 緊繩的青年借著旦爾塔手掌的抓握幫助 , 靠在了對方的懷裡 。

他好像知道是誰了 …...

“ 旦爾塔 ? 是你嗎 ? “ 消著淚的蟲母麵無表情地詢問 , 可怪物卻知道此刻 #

他胭弱極了 。

活巢軀動 , 敞開半截血肉 , 向著青年伸開了猩紅的懷抱 。

他深深呼出一口氣 , 除發 / 情狀態外的一切感知都在鈍化 , 但阿舍爾依舊知道自己需要什麼 。

被填充 , 被滿足 , 被取悅 。

還散有餘熱的激光槍在旦爾塔的有意幫扶下 , 抵在了神的胸膛之上 , 高溫輕而易舉地在始初蟲種蜜色的皮膚上留下一道圓環狀的灼傷 。

痣痛顯著 , 但承受者卻麵不改色 , 隻是任由充滿威脅性的槍口落在皮膚上 , 然後抱緊了蟲母 。

當然 , 他們的擁抱之間 , 依舊夾著一把破壞力巨大的激光槍 。

阿舍爾喉呈微動 , 他似乎是硬撐累了 , 終於偏頭把腦袋靠在了怪物的頸側 , 在感受著跳動心臟的同時 , 他鎖骨間猩紅的吊墜也同樣發亮發熱 。

然後 , 他被活巢吞了進去 。

完完整整 , 包括那隻還被阿舍爾握在手掌裡的激光槍 。

在被吞下的那一刻 , 阿舍爾嗡鳴的耳朵終於有了片刻的清晰 , 他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

旦爾塔說 , 媽媽 , 如果不舒服 , 就向我開 / 槍 。

當蟲母的發 / 情期進入完全時期的時候 , 就是相較於普通蟲族更具有自控能力和理智性的始初蟲種 , 旦爾塔都不敢 100% 保證自己能控製得了自己的行為 , 因此袖心情願來自阿舍爾的槍子兒打在自己的血肉深處 。

一一向著我的血肉開槍 , 我會用疼痛來感知你需要 。

袖愛他 。

怪物愛上了袖的媽媽 。

這一刻 , 阿舍爾是祉的蟲母 , 是袖的媽媽 , 也是袖的妻子 。

活巢 , 始初蟲種為蟲母創造出來的一片血肉天地 , 在這片看似有限卻似乎能無限延伸的奇妙空間裡 , 到處都是為了安撫蟲母而生的柔軟猩紅 。

昏沉之間的青年被包裹 , 湧動交錯的血肉吞噬著他的身軀 , 從每一根發絲到手指 , 再到他的胸膛 、 腰腹 , 小腹 、 腳踝 , 甚至是腳尖 。

活巢分泌出的液體濕濾溏一片 , 層層疊敘的深紅色血肉與青年冷白的軀乾相互簇擁著 。

可能是觸須 , 可能是分支 , 飽滿又豐脂的它們足以滿足蟲母的一切需要 。

或許是旦爾塔時刻警悴著可能開在體內的槍 , 也或許是衰對蟲母的在意大於了本能 , 從漫長的白天到深夜 , 再從體內濕熱的活巢 , 到體外交纏的擁抱 , 一直握在阿舍爾手裡的激光槍槍管直至冷卻 , 都不曾被再按下過一次 。

怪物儘可能取悅著袖的主人 , 並為袖的主人獻上一切服務 。

在這一刻 , 流淚和疹攣變成了蟲母身上最尋常的反應 。

五隻伶仁修長的手指在激光槍的槍柄上握緊到極致 , 淡粉的指腹綿出一片冷白 , 伴隨著手背上血管又一次的驚顫 , 那支槍終究是落在了深色的被單上 。

“ 媽媽 , 東西掉了 “

沙啞的聲音響起在他的身後 , 阿舍爾無力辨彆對方言語中的內容 , 隻模模糊糊感知著自己卸了勁兒的手指被重新握著合攏 , 又一次抓住了熟悉的槍柄 。

冰冷的槍柄都開始變得滾燙 。

一整個下午 , 再加上一整個夜裡 , 阿舍爾最為清晰的印象不是誰的擁抱和安撫 , 也不是誰的愛語和讚美 , 而是那支握在自己手裡 , 隨時為他提供彆樣安全感的激光槍 。

當然 , 偶爾一兩個空隙裡 , 他會有些感謝瘋狂卻又克製的怪物一一

旦爾塔太了解他的想法和深藏的恐悸了 , 哪怕在阿舍爾乏力到握不住槍柄的時刻裡 , 那隻蜜色的手掌都會重複著一個動作一一那就是捏著阿舍爾的手指 , 幫助他一根一根重新抓住槍柄 , 然後儘可能地收緊 , 讓他一直有所依仗 。

他由衷地感謝袖 。

但也深刻地警惕這種幾乎被了解透徹的怪異 。

始初蟲種的自愈能力驚人 , 那道由激光射線貫穿過袖胸膛留下的焦黑傷口 , 在晨光散落至創始者號的側窗時 , 已經全部愈合 。

激光槍曾是帝國人類進入星際時代後研發出來的高傷害型輕巧武器 , 通常配備為軍用器材 , 隻是普通手持槍的型號 , 但在按下扳機後 , 特質槍管中瞬時綻放的激光威力極大 , 輕而易舉就能刺穿厚度超過五厘米的鐵板 。

這樣的貫穿傷勢落在任何一種生物身上都是致命的 , 它所能帶來的傷害遠不止傷口 , 更有傳遍全身的劇痛 , 像是持續性的電擊傷害 , 直到軀乾徹底失去生命 , 死

去了神經的肌肉還獨自消化著激光帶來的後遺疙 。

至於高級蟲族外部附著的堅硬甲殼可以對激光槍進行抵擋 , 但在他們褪去原始形態 、 進行擬態後 , 這樣的防禦優勢反而會下降 。

他們依舊會受傷 , 甚至會在被激光槍擊中關鍵部位後死亡 。

始初蟲種也不例外 , 當袖生長出會跳動的心臟後 , 這顆心臟也就變成了弱點 ,

最初穿透過旦爾塔胸膛的激光幾乎蹭著袖的心臟掠過 , 灼燒的刺痛伴隨著傷口的愈合而一直跳動著 。

就不停歇的電擊感持續了整晚 , 但袖依舊有力 , 卻足以讓蟲母毫無意識地昏睡在自己的臂彎 。

窗外微光散落 , 旦爾塔用尾勾拉住了紗簾外的另一層布 , 在整個房間都徹底昏暗之後 , 袖偏頭盯著蟲母看了很久 。

很久很久 。

久到沉睡著的青年輕哼一聲 , 像是摸索著什麼似的 , 再一次蹭到了旦爾塔的懷裡 。

“ 媽媽 …...“ 袖喃喃道 。

阿舍爾眉頭微動 , 又薄又紅的眼皮被掀開半截 , 水霧濮朧的視野裡 , 倒映出昏暗室內旦爾塔的輪廓 。

阿舍爾勾了勾唇 , 迷迷糊糊的神情還掛在臉上 , 似乎是還沒徹底清醒 , 他隻仰

著手臂援住了怪物的脖子 。

旦爾塔享受著這片刻的溫存 。

隻下一刻 , 袖那雙猩紅的豎瞥驟然收縮成針尖 , 口腔內的犬牙生出半截 , 凶猛的反殺意識強大至極 , 卻又被死死按了回去 。

神被來自蟲母的精神力重擊於大腦 。

十分之一秒的時間裡 , 旦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