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好笨(1 / 2)

蟲母模擬法則 瑄鶴 11040 字 18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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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4 章 ˇ 媽媽好笨

蟲族族群內 , 以信息素的味道作為主要的身份區分 , 除卻以甜激激的蜜味為體香的蟲母 , 其餘雄性蟲族也均有代表著自己的味道 。

甚至於蟲族的氣味無法僅用嗅覺去捕捉 , 更多的是一種來源於大腦思維裡的感架

歌利亞的味道像是遼闊海洋上的浮冰 , 冰冷又透著無垠的廣衿 ; 遲勒的咖道是大陸腹地的關密叢林 , 危險又神秘 ; 丿雲的味道如同被雨水打濕的太陽 , 塞克拉的味道則像雲端的風 …...

比起這群雄性蟲族 , 白發子嗣們的信息素則稍顯稚嫩

芬得拉像曠野的風 , 耶夢加得如櫃架深處的厚重書籍 , 赫爾看似厭世陰冷卻有種黃油小餅乾的甜 , 哈提和斯庫爾相輔相成 , 凝聚成了落雨的沉木 。

阿舍爾從前隻以為自己習慣著蟲群們的靠近和氣息 , 但當他被粗壯的藤蔓束縛著手腕 、 小腮 , 拉扯進那間昏睹到伸手不見五指的房間裡後 , 他才後知後覺 , 原來他已經把每一個子嗣的味道印刻在了大腦裡 。

在這間密閉又黑沉沉的房間裡 , 他能輕而易舉地感知到沾染在自己身上的 , 屬於迥勒的味道在被驅逐 、 吞沒 , 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種更加熱烈 、 洶湧 , 如同熊熊烈火 , 卻也有種油乾燈儘的枯敗感 。

“ 旦 …... 唔 1 “

深紅的藤蔓分支出一小截柔軟 、 粗細適中的觸須 , 抵著阿舍爾的唇瓣 , 橫向掠過束在了他的大腦後 。

柔軟的唐肉近乎是被蹭著擠開一截濕熱空隙 。

想要呼喚旦爾塔名字的話語被堵了回去 , 阿舍爾擰眉 , 卻發現自己根本掙不開那些藤蔓 。

每一根藤蔓甚至都沒怎麼使力氣 , 可在始初蟲種和蟲母的體質比較下 , 哪怕是旦爾塔用手指抵著阿舍爾 , 恐怕他都不一定有能推開的力道 。

一一除非是對方有意放水 。

基因促成的體質上的差距 , 注定了阿舍爾和旦爾塔之間的力量落差 , 從前他會恐懼於怪物的威脅和不可控性 , 但此刻 , 阿舍爾竟微妙地沒有多少害怕和抗拒 。

被堵住聲音 、 捆住手腳的青年見室內一片靜謐 , 便忍不住陷入深思這樣的變化 , 他細細回憶著自己和旦爾塔相處的細節 , 一幀一幀的記憶畫麵遠比阿舍爾愚象中的更加清晰 , 然後他找到了答案一一

變化似乎源自於離開始初之地的那個晚上 。

濕濾溪的床單 , 迷蒙的神誌 , 不受控製的欲 / 望 , 以及那時候阿舍爾臨近崩潰的理智 。

握在手掌裡的激光槍 , 是他流落至荒星的一開始 , 唯一能自己拿在手裡 , 唯一徹底屬於自己 , 唯一夠用於保護自己的東西 。

情 / 欲中可能被旦爾塔完全掌控 、 撐開甚至是吞噬 、 撕裂的恐懼 , 因為一直抓在手心裡的激光槍而略有消退 ; 一次次力竭險些失去 「 依仗 “ 的慌亂 , 也因為旦爾塔捏著他的手指 , 重新抓回槍 / 支而緩和 。

那何嘗不是一種安全感的扭曲映射 ?

在阿舍爾成為劣質蟲母的第一天開始 , 屬於他隻有從飛行器殘骸內翻出來的激光槍 。

那時候他遍體鱗傷地躺在陌生星球的土地之上 , 無可奈何地經曆著一次又一次的死亡和刷新 , 像是一個看不到儘頭的攻略遊戲 , 除了向前彆無選擇 。

哪怕模擬器足以抹除疼痛 , 可死亡帶來的陰影 , 又怎麼可能因為失去痛感而變得輕巧 ?

或許是因為這樣的開局 , 才在阿舍爾心裡種下了第一層恐懼和防備 。

後來 , 始初之地上生活的日日夜夜 , 以及物種上的差異和同化 , 哪怕蟲群對蟲母的保護和愛護天經地義 , 可阿舍爾依舊無法給出自己的信任一一

高緯度文明創造的模擬器 , 近乎規劃著阿舍爾在成為 “ 蟲母 “ 這條路上的一切 f

為 , 每一個存檔 、 讀檔看似是他自己的選擇 , 可如非死亡和意外的威脅 、 影響 , 又怎麼能最終得出模擬器想要的 「 完美 “ 結果 ?

選錯了 , 死亡回檔 ; 選對了 , 繼續前進 。

這條路最終指向的結局其實從一開始就隻有一個 。

在這條必須向前走的路上 , 能夠達成模擬器滿意結局的方向隻有一個 , 隻是模擬器沒能料到 , 在它以為綁定宿主必然會選擇留在始初之地 、 徹底成為蟲群們供養的蟲母時 , 被它操控的小木偶卻突然掙斷繩子 , 跑了 。

於是接下來的一切不再受模擬器 , 以及那抹俯身的蟲神意識碎片控製一一

逃離的蟲母 , 瘋狂且愛意濃鬱的蟲群 。

哪怕蟲群作為被拋棄的一方 , 也從未生出對阿舍爾的憎恨 , 以至於在模擬器的計算裡 , 即使綁定宿主偏離了原定的軌道 , 也依舊是 「 完

美蟲母 “ 的最佳選擇 。

模擬器不相信主觀意識 , 隻相信容觀數據帶來的判斷 。

於是 , 在蟲神的意識碎片試圖抹殺阿舍爾 , 以重新擁有聽話傀儡的時候 , 僅服從於數據統計的模擬器卻反向而行 , 轉頭吞噬了可能阻礙 “ 完美蟲母 “ 誕生的蟲神意識碎片 。

可阿舍爾並不知道這一切 。

他無從窺見模擬器的真實意圖 , 自始至終也防備著給予了自己二次生命的高緯度造物 , 在不能擺脫模擬器的時間裡 , 他總也無法放心 。

當然 , 阿舍爾不是沒看到蟲群們的小心靠近與儘力付出 , 甚至在他們時間流速不同的六百多年與大半年的差異裡 , 這群執著追來的家夥變化更甚一一

他們無法完全變成阿舍爾喜歡的模樣 , 便儘可能去模仿 , 從外形到行為處事 ,

隻為得到蟲母的注視 。

如果沒有模擬器那淩駕於萬物之上的俯瞰 , 或許 …...

或許什麼 ? 他也不知道 。

阿舍爾想 , 他依舊需要很長一段時間來思考自己和蟲群之間的關係 。

他隱隱有種預感 , 當真正做出決定的那一天到來 , 或許就要徹底與標個身份說再見了 。

靜謐昏暗的房間內 , 被藤蔓束縛著的青年垂下眼眸 , 在逐漸適應了黑暗的視線裡 , 他模模糊糊窺見了一整個如狂風過境的室內 。

櫃子 、 茶幾 、 桌子 、 落地燈 …...

一切看起來昂貴的家具亂七八糟地和藤蔓相互纏繞在一起 , 除了阿舍爾腳下的半塊深色地毯 , 其餘的方方麵麵 、 邊邊角角儘數被猩紅填充 。

恍若脈搏跳動的藤蔓有粗有細 , 共同占據了臥室空間 , 交錯盤踞形成了一道如同長繩纏繞而構成的肉巢 。

…... 像是曾包裹著他全身的活巢 , 但卻比之更為龐大 。

唇間街著觸須的青年腮幫子發酸 , 他環顧四周 , 卻不曾發現旦爾塔的身影 。

被卷曲著的觸須撐開的狹窄又濕熱的口腔 , 隱隱開始不受控製地分泌唾液 。

阿舍爾輕微鑒眉 , 含著半口濕潤的空氣 , 試探性地翹起舌尖 , 頂了頂那塞滿唇齒間的深紅 。

觸感略微滑齶 , 寸寸跳動著躍動的脈搏 , 一如藏匿在暗處的怪物 , 看不見具體方位 , 卻又處處彰顯痕跡 。

正當阿舍爾以為對方依舊毫無反應的時候 , 纏繞在他腳踝上的藤蔓卻猛然一扯 , 在青年隱忍的悶哼下 , 將其拉進了更加昏沉的黑暗 。

礎 !

略沉悶的據落聲後 , 阿舍爾路坐在一片略硬的 , 由血肉編織的巨大網巢裡 , 繞在四肢上的藤蔓製止了他爬起來的動作 , 下一秒下巴就被另一隻大手給鉗製了起來 。

這是一個身體前傾的動作 , 身後柔軟稚嫩的蟲翼自腰臂的部位輕微翹起 , 輕蕹的透明質地半截懸空 , 伴隨著蟲母的呼吸一顫一顫 。

一一姚勢漆亮又勾人 。

昏暗又壓抑的黑色調裡 , 阿舍爾對上了一雙猩紅的豎瞬 。

像是流動著焰火的彗星 , 深紅色的暗芒自旦爾塔的虹膜處向外逸散 , 血絲則從衰的眼球一路蔓延至眼尾 , 如同開裂的傷疤 , 亦或是雷擊後的痕跡 , 大片大片聚集著 , 宛若一道命裂的玻璃 。

含在唐間的觸須動了動 , 忽然向內側的深處探去 。

過於詭異的感覺讓阿舍爾瞳大了眼陵 , 眼睫戰粥之時 , 原本捏著他下巴的手指緩緩上移 , 仿佛在通過觸摸來辨識 。

“ 這是 …...“ 一直藏匿在陰影下的始初蟲種終於開口了 ,“ 新的夢 2 “

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