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償(1 / 2)

蟲母模擬法則 瑄鶴 9876 字 18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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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7 章 ˇ 補償

哈咧咧 。

洗手間裡傳來水流聲 , 刻花玻璃上濮朧映著黑發青年低頭洗手的身影 。

落在指腹間的白很快隨著水流的衝洗儘數落入下水道 , 阿舍爾抬頭 , 看了一眼鏡麵中的自己 。

明明是作為 “ 支配者 “ 的身份去下達命令 , 但望著鏡子裡眼尾暈染著薄紅的自己 ,

阿舍爾很難不懷疑 , 剛才被玩 / 弄 、 懲罰的到底是誰 。

才自我質疑間 , 另一抹浸潤水光的蜜色從敞開的門口走來 。

阿舍爾看向映在鏡麵裡的身影 。

始初蟲種的恢複能力確實強大 , 比起第一眼看到時的破破爛爛 , 此刻旦爾塔麵前算得上是 “ 新生 “ 一一

眼尾恐怖如血絲般的裂紋顏色淡化 , 豎瞳回歸自然狀態 , 血肉絲緣黏連的胸膛也長好了一半 , 隻能隱約透過縫隙看到那顆還在緩慢跳動的心臟 。

遍布房間的藤蔓觸須全部都被主人收回到了身體內 , 隻有自尾椎相連接的尾勾還輕緩地晃悠在身後 , 伴隨阿舍爾的注視又慢吞吞垂了下去 。

看起來好像有些心龐 。

鏡子裡 , 高大健碩的始初蟲種垂下眼皮 , 下意識躲開了阿舍爾的視線 , 隻緊緊盯著對方那雙曾在自己皮膚上點火的手 。

白皙漂亮 , 手指修長 。

從前握筆 、 做實驗留下的繭子因為蟲母體質的變化而儘數被磨平 , 於是在碰觸之際 , 足以帶來了另一種戰栗感強大的滑膩 。

不論是落在袖的額頭 、 鼻梁 、 心臟 、 小腹 , 還是 …...

旦爾塔喉頭滾動 , 略顯狼狐 。

阿舍爾本準備按洗手液的動作一頓 , 眉頭略挑 ,“...... 怎麼 ?“

“ 抱歉 , 小 …... 狗弄臟您的手了 。“

似乎還沒有從主人與小狗的遊戲中脫離 , 旦爾塔下意識的回複令阿舍爾微怔 。

薄荷香的洗手波落在了阿舍爾的掌心裡 , 他慢條斯理地搓洗著那似乎還有些滾燙的手指 , 從指根到指腹 , 格外精細 , 直到擦乾淨了粉白指尖上的水珠 , 才轉頭 , 半倚 f

洗手台上 , 看向一直垂下眼皮的旦爾塔 。

“ 清醒了 7“

“ 嘲 。 「 旦爾塔應聲 , 身後的尾勾晃了晃 , 卻高度總不過小膈 , 似乎還有幾分徨和無措 。

阿舍爾拿臂 , 被洗到略微發紅的手撐開在旦爾塔的麵前 , 隻一眼 , 便叫後者忍不住陷入那片朦朧又旖旋的幻想裡 。

洗手間的氣氛莫名滾燙 , 阿舍爾隻當毫無所覺 ,“ 如果我沒洗 , 那弄臟了你要怎麼辦 7“

並不是很認真地詢問 , 而是帶點兒打發時間的消遮 。

但另一個當事者卻很認真 , 袖拙起眼眸 , 直勾勾地看進蟲母漂亮的鉛灰色眼瞥裡 , 啞聲道 :“ 可以幫媽媽 , 碘乾淨 。“

… 行 , 那就記著吧 “

阿舍爾輕笑一聲 , 沒再多言 , 轉身走出了洗手間 , 隻留站在原地的旦爾塔愣神片刻 , 才又迅速追了出去 。

“ 媽 、 媽媽 …...“

“ 怎麼 7“

落在床頭邊的手套皺皺巴巴 , 沾染著一堆不知名的潮漲痕跡 , 阿舍爾是不好意思再把這玩意兒給赫爾 , 便乾脆先扔到了臟衣簍裡 , 等待清潔機器人的處理 。

身後的腳步亦步亦趨 , 隻跟著 , 似乎對於呼喚了蟲母之後開口要說的話略有猶疑 , 便又白白把話咽了回去 。

隻是阿舍爾不喜歡吞吞吐吐 , 他轉身坐在房間內勉強還健全的深紅絲絨沙發上 , 足尖微拿 , 帶跟的軟底小皮鞋就踩在了旦爾塔的膝頭上 。

“ 說吧 , 到底想問什麼 。“

指尖尚帶幾分潮意的青年靠在沙發墊上 , 柔軟的蟲翼搭在兩側 , 一仰頭 , 就能看到始初蟲種那雙在昏暗房間內格外紅的豎瞳 。

見被詢問的對象又陷入了沉默 , 阿舍爾咬了咬舌尖 ,“ 怎麼 , 正常詢問不說 , 非要用特殊手段 ?“

旦爾塔張了張嘴 , 下一秒就聽刨蟲母冷下了聲音 ,“ 路下 “

巴甫洛夫的狗會因為飯前的搖鈴而分泌口水 , 知道是用餐的時間 。

因為失去蟲母蹤跡而缺乏安全感的旦爾塔 , 也會因為主人的命令得到滿足 。

身上隻湊合穿著件浴袍的旦爾塔路在了沙發前 , 他自下而上仰頭望著對方 , 眼底湧動的渴望幾乎凝成實質 。

阿舍爾俯身 , 指腹壓在對方的眼角 , 略微使勁 ,“ 說話 。

靜謐的房間內傳來一聲吞咽 , 旦爾塔僵在身體兩側的手指顫了顫 , 見青年似乎並無抗拒 , 這才小心翼翼地扶在了對方的膝頭之上 。

隔著一層褲料 , 也依舊很燙 。

阿舍爾垂眸看了一眼 , 算是默許了對方的動作 。

“ 您走以後 , 我做夢了 。“

正如阿舍爾先前從其他雄性蟲族口中得到的消息 , 夢境是一個並不屬於蟲群的秘密花園 , 哪怕是想把所有好東西都賜予蟲族的蟲神 , 也無法把睡夢之神引入蟲族的大腦 。

就像是兩個天生絕緣的物體 , 他們彼此毫無關聯 、 毫無吸引 , 也如仿生機器人永遠都不會知道人類的夢境裡有什麼 。

旦爾塔一一以及所有的蟲群 , 他們從來不曾奢望過在夢境裡見到蟲母 , 哪怕他們就快要想瘋了 。

於是 , 在瘋狂尋找後的某一天 , 當旦爾塔第一次在夢裡見到熟悉的青年時 , 袖本以為那是蟲神的恩賜 , 卻不想伴隨著夢境的變化 , 敞開在袖眼前的不是清甜的蜜 ,

而是塗了砒霜的刀片 。

鋒利 , 尖銳 , 劃破了袖以為的美好 , 露出了鮮血淋漓的內部 。

在袖無數次向蟲母表達心跡 、 息求信任失敗之後的失望裡 , 原來是死亡的陰影橫陳在他們彼此之間 。

被媽媽拉開的距離 、 無法獲取的信任 、 不能被認同的愛意 , 一切的拒絕均有源頭 , 旦爾塔自己就是惡果的釀造者 。

“ 我夢到了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樣子 。“

阿舍爾的手指從旦爾塔的臉側鬆開 , 他漫不經心地卷著一縷深紅色的長發 , 在指尖捆繞 、 打結 , 又因發質的柔順而能輕易搓著便解開發結 。

“ 夢裡 , 我 …

旦爾塔頓了頓 , 沒能徹底說出來 。

但在蟲母冷靜的注視下 , 袖還是嘗試開口 ,“ 夢裡我 、 我 …...“

不像是袖 , 根本一點兒都不像是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