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舍爾張著嘴 , 艱難又緩慢地搖了搖頭 。
他怎麼會知道這些問題 ?
「 不知道啊 ,“ 旦爾塔輕咬舌尖 ,“ 那我告訴你一一 “
這些秘密根本無法騙過對氣息敏感的怪物 , 他們甚至可以探知到這座校園裡的每一個人 , 前一天是從誰的床上醒來的 。
在怪物的麵前 , 人類交錯的欲望毫無秘密可言 。
「 這裡的性同意年齡是 16 歲 , 瑞克從 15 歲就開始 , 約的對象有男有女 ,
群 * 和 * 趴沒少參加過 , 他身上的味道很雜亂 , 像是下水道的老鼠一樣 。 “
這個時候 , 旦爾塔不介意用最惡毒的語言去貶低瑞克 , 反正他說得 99
% 都是實話一一至於那 1% , 或許是瑞克動真心的可能 , 但誰會在乎垃圾有沒有心呢 ?
「 阿舍爾 , 你會和一隻下水道的老鼠擁抱 、 接吻 、 睡覺嗎 ?“
“ 你不會 “
技術好又如何 ?
「 他很臟 。“
“ 臟到以你的脾性 , 一想到就會吐出來的 。“
他們從阿舍爾進入彆墅的第一天開始 , 怪物們從未停止過觀察 , 隻有了解 , 才能知道人類想要什麼 。
所以一一
旦爾塔的指腹輕輕蹭過阿舍爾發紅的嘴角 , 力道很輕 , 像是落下的一片羽毛 , 同時夾雜著怪物扭曲又古怪的心緒 。
他凝視著那雙漂亮的眼睛一一
「 為什麼不選我們呢 ?“
他的聲音充滿了撒旦喃語般的惑人 , 會誘惑意誌不堅的人墜入極樂的深淵 。
「 乾淨 , 健康 , 強壯 。“
他在訴說著優勢 , 比如潔身自好 , 比如遠遠強於人類雄性的持久力 。
“ 我們了解人類的一切構造 、 了解你 ; 知道什麼地方可以讓你愉悅 , 也知道你的承受極限 。“
他明言他們悉知轉學生渾身上下 、 從內到外的全部敏感點 。
“ 我們可以滿足你的
全部需求 。“
金錢 , 權力 , 人生理想 , 以及 …... 性 / 欲 。
隻除了不能離開他們 。
畢竟合格的狗主人 , 是不可以棄養的 。
詭異的氛圍之下 , 旦爾塔的話語如雷鳴般礎在阿舍爾的耳側 , 被發現小心思後浮動在肌理上的戰栗早已經消失 , 剩下的隻有被對方話中內容刺激得有些發麻的神經 。
具體有些說不清 , 似乎是 …... 爽 ?
怪物的俯首就像是香煙美酒 , 不沾還好 , 沾了則會慢慢上癮 。
畢竟沒有哪個人能拒絕超越這世界的生物對你低下腦袋 , 並低聲告訴你 , 我們可以當你的狗 。
在近乎窒息的停頓後 , 阿舍爾的唇舌終於獲得自由 , 他艱難地將自己的意識 , 拉離肌理上有透明觸手帶來的詭異又親昶的觸感 , 遭受過刺激的聲音微啞 , 說話間喉結輕動 , 被看不見的觸手圈繞摩擦 。
阿舍爾 :“...... 我沒養過狗 。“
自己都不好養活 , 他又怎麼可能有多餘的精力去養狗 ?
這話一出 , 本來冷著臉的旦爾塔都輕微怔忠 。
莫名的愉悅湧上怪物的心臟 , 他忽然拙手點了點阿舍爾的唇瓣 , 低聲道 :“ 我教你 。“
教你養狗 , 教你怎麼成為怪物的母親 、 妻子 , 教你如何學會操控怪物
的欲望來利好自己 , 教你如何永遠地和怪物們綁定在一起 。
旦爾塔眸光深處的意味棲和幾分 , 他相信 , 阿舍爾會是最好且唯一的學生 。
怪物們的呢喃聲似乎在這一刻重合一一 “ 我們教你 。“
被詭異生命割裂的空間猛然合並 , 速度快到阿舍爾隻覺得眼前像是閃過一道白光 , 便在落地腹軟 , 不受控製地向下栽倒時被紅發男高緊緊箍住了腰 。
夏日輕薄的棉線 T 恤下 , 這截腰很細很窄 , 線條漂亮 、 勁瘦柔軟 , 輕而易舉地就被旦爾塔的虎口拉住 , 於人來人往的走廊中卡在自己的臂彎之間 。
像是一滴水落在了滾燙的油裡 。
聖哈裡斯課後流動的學生數量並不少 , 旦爾塔的出現讓人群自動地讓出一道摩西分海 , 誇張得像是電影裡才會出現的場景 , 但現實卻遠比電影更加震揪 。
沒有一個學生察覺到異狀 , 不論是空間被分割還是合並 , 作為旁觀者的他們毫不知情 , 便也永遠無法知道幾分鐘與他們相隔咫尺的另一個空間內 , 到底發生了什麼 。
空氣莫名安靜了幾秒鐘 , 所有人都看向了站定在走廊間的旦爾塔 , 以及那位好看到整個聖哈裡斯早有耳聞的轉學生身上 。
很多目光都落在了他們身上 , 驚豔的 、 疑惑的 、 嫉妒的 、 探究的 …...
帶有幾分故意的性質 , 旦爾塔手掌牢牢扶著阿舍爾的腰 , 將人托起站直 , 蜜色的手掌拙起落在對方的領口 , 如同某種擁有親密關係的人群 , 自然
在他動作的同時 , 靈活又滑膩的怪物觸肢也不曾停止一一它們仗著不會被人發現 , 眷戀地靠攏在阿舍爾的肩膀 、 手臂 、 腰腹 、 大腹之間 。
如果有人能窺見這一室的詭異 , 大抵會看到獅獰可怖 、 不可名狀的巨型觸手 , 正翻滾著獨獰的深紅色血肉 , 綴在轉學生的周身 。
緊密到寸寸相貼 。
旦爾塔麵不改色地理了理轉學生微亂的領口 , 又把透明觸手弄出來的襄皺一一撥平 , 很自然地攏住對方的肩膀 , 低聲道 :“ 走吧 “
腳步邁動 , 阿舍爾微愣 , 發軟的身體便自發跟著對方的節奏一一或者更為貼切地 , 應該說是他整個身體的力道都依附在旦爾塔的手臂肌肉上 , 這才避免在眾人麵前軟倒的狼狐 。
暫不提聖哈裡斯其他學生看到這一幕的反應 , 等走過轉角到了沒人的地方 , 阿舍爾才找回到自己的聲音 ,“ 你剛才 …...“
「 你會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的 。“
旦爾塔垂眸 , 掃過轉學生發紅的臉頰 , 那雙眼普裡總藏著一些很矛盾的情緒 , 清清冷冷的時候像是一尊玉雕 , 濕濾溏的時候則像是可憐的奶貓 ,
敏銳卻也遲鈍 , 明明擁有了最大的依仗 , 卻還過得小心翼翼 。
…... 那一定是他們做得還不夠好 。
不過沒關係 , 來日方長 。
簡短又片刻的反思後 , 兩人回彆墅的一路上再不曾說話 , 直到旦爾塔拈著書包 , 將人送到臥室門口時 , 一直無言的沉默被打破一一
謝謝 。
是阿舍爾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