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歐,阿爾巴尼亞海港,晚上9點30分。
梅林和巴頓正在碼頭上和船主告彆,如果不是巴頓提前告訴了梅林眼前這個30多歲的人的身份,梅林絕對不會把眼前這個打扮的西裝革履的帥哥,和一位成功的投機軍火商扯上關係。
這個叫尤裡的軍火商很熱情,而且很會做人,更會做生意。
“親愛的朋友,你們要去的地方很危險,要不要再多準備點防身物品?”
尤裡將一盒高檔雪茄作為分彆禮物送給巴頓,又搓了搓手,對梅林說:
“我的船上還有一批不錯的貨,看在弗瑞老兄的份上,我給你們打個二折吧!再免費送你們一箱手榴彈。”
“不需要。”
巴頓冷漠的拒絕了眼前這個精明的商人,這個高級特工仿佛麵對任何任務,都隻需要一把弓就足夠了。
而梅林則有些猶豫,他現在全身上下隻有一把配槍和一個彈夾,火力不足的陰影從出發時,就一直籠罩在這個菜鳥的頭頂上。
最終,梅林還是沒能經受住尤裡這個奸商的誘惑,五分鐘之後,他的包裡就多了一把銀光閃閃,威懾力十足的小玩意,十成新,還附贈了三個彈夾。
如果不是帶的包太小,經驗不足的梅林,在尤裡巧舌如簧的煽動下,估計還會再多采購一些“防身物品”。說真的,尤裡的私人貨艙真讓“土包子”梅林大開眼界。
那簡直是個小型的軍火庫,梅林能想到的任何東西,裡麵都有充足的貨源。
在夜幕的掩蓋下,兩名特工婉言謝絕了好朋友尤裡贈送的手榴彈。然後租了輛車,沿著碼頭的道路,一路趕往幾百公裡之外的東歐小城,索科維亞。
弗瑞,已經在那裡等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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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科維亞,東歐的內部城市,常住人口200萬,充滿了濃鬱的蘇聯風情。
這也難怪,在二戰結束後的幾十年裡,這裡一直都處於前蘇聯的體製中。但說實話,索科維亞這座城市的治安,卻一點也不像是俄國佬們治下的其他城市,這裡的民族矛盾很尖銳,經常會爆發種族戰爭,尤其是在蘇聯倒下之後,索科維亞的治安環境迅速惡化。
從1年前起,這裡就開始進行空中管製,而伴隨著西方勢力開始進入索科維亞附近區域,這座不停內鬥的城市又迎來了新一波的風暴。
按照戰略科學軍團的預計,最多1年,這裡就會爆發一場真正的戰爭。但新的秩序,也會在戰爭結束之後降臨。
不過這一切,和弗瑞沒什麼關係。
此時,在東歐不算炎熱的陽光下,他正頂著大使館武官的頭銜,在大使館三個街區之外的露天咖啡館裡坐著。這個黑人在悠閒的看著報紙,就像是個貪圖享樂的外國佬。
但從弗瑞時不時看向手表的動作,就不難猜出,他並不是在虛度時光,而是在等待某個人的到來。
“滴、滴、滴”
在弗瑞喝完了一杯咖啡後,他放在桌子上,如磚頭一樣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弗瑞拿起手機,放在耳邊,在偽裝用的平光眼鏡之下,他銳利的目光左右巡視著,尋找著任何可疑的人,他說:
“娜塔莎?”
“嗯,是我。”
一個甜美中帶著一絲沙啞的女人聲音,在弗瑞耳邊響起,就像是和老朋友聊天一樣,隱藏在某個角落裡的前蘇聯特工娜塔莎.羅曼諾夫輕聲說:
“弗瑞先生,來索科維亞的旅程還順利嗎?”
“挺順利的。”
弗瑞回答說:
“除了我來見的客人,已經晚了兩天之外,一切都很美好。這裡的人都很熱情,我很喜歡這裡...好了,不繞彎子了,娜塔莎。我記得,我們之前已經說好了,我來這裡見你,表示戰略科學軍團的誠意。而你,會加入我們,對吧?”
“是的,我們說好了。”
娜塔莎回答說:
“我不僅和你說好了,我也和銀彈先生說好了,也和卡特女士說好了,還和霍華德先生有個遲到的約會...但那又怎麼樣呢?弗瑞。”
這個幽靈一樣的女特工語氣中充滿了一種玩味與諷刺,她說:
“我答應了他們,但我違背了約定。我答應了你,我同樣會違背約定。我們是特工,謊言就是我們的武器...好了,時間到了。祝你和你的‘新朋友’們玩得愉快。”
在娜塔莎話音落下的那一刻,弗瑞身邊的露天咖啡館裡坐著的其他幾個人紛紛站起身,麵色冷漠的朝著弗瑞逼了過來。
顯然,他們不是來喝咖啡的。
但弗瑞並不慌張,相反,他還在和娜塔莎聊著天,他伸手摘下自己掩飾用的眼鏡,他說:
“你把我當誘餌,來引出那些追捕你的‘紅房子’特工?娜塔莎...你還真是狡猾。”
“彼此彼此吧。”
那女人輕笑了一聲:
“你也不是第一天當特工了,弗瑞,你布置在附近的那些‘朋友’,可瞞不過我的眼睛。雖然遠隔萬裡,但我也知道,你是佩吉.卡特親自招募的精英,她很看重你!而在二十多年前,卡特女士可是我最好的對手...所以,有什麼手段就使出來吧,弗瑞。”
“你想要捕獲黑寡婦?你想要完成你的前輩們沒能做到的事情?”
“那麼,不流點血,怎麼行呢?”
伴隨著一聲稍有些尖銳的笑聲,弗瑞手中的手機停下了通訊。
他臉色平靜的搖了搖頭,看著身邊那幾個圍著他的,明顯具有斯拉夫人特征的紅房子特工,他語氣平和的對那些人說:
“讓一下,謝謝。”
“你們,擋住我的陽光了。”
“砰”
一聲槍響,弗瑞眼前的家夥應聲倒地。
然後是第二聲,第三聲,第四聲,短短幾秒鐘,那些猝不及防的特工們連槍都沒來及掏出來,就被埋伏在附近的數個狙擊手擊斃。
還坐在椅子上的弗瑞就像是沒看到腳下的鮮血和屍體,他有些厭惡的用紙巾擦了擦手臂上的血,他按下手表上的按鈕,對自己隱藏在暗中的兩個底牌說:
“行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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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塔莎甩了甩自己柔順的酒紅色頭發,她穿著一身紅色的大衣,挎著小皮包,踩著高跟鞋,搖曳著身姿,行走在索科維亞的大街上。
斯拉夫女人的所有優點,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即便有大衣的阻隔,也能將周圍所有男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那副不近煙火的姿態,像極了一名剛剛下班的超級模特。就連那自由不羈中,帶著一絲疲憊的氣質,都像極了那些真正的都市麗人。
她停在路邊,似乎在等車。在看了一眼手表後,這位幾乎無死角的美女從手包中取出一包女士煙,用一個金色的打火機點燃。她甩了甩頭,仰起頭,吐出一口煙氣。
在她身後的人潮中,一個背著旅行包,帶著墨鏡的高瘦男人一點一點的靠近她。就在兩人距離10米的時候,這位美女的小姐似乎預感到了什麼,恰逢街道的紅燈亮起,她活動了一下肩膀,提起手包,走向了街道的另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