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來看在這裡休養的約翰.加特勒特工的,那個老牛仔一樣的特工是梅林為數不多的好朋友之一。
值得一提的是,在世界巫師範圍內都很有名氣的聖芒戈魔法醫院的入口,是位於英國倫敦的清浸百貨公司的大樓中。
這裡不算是鬨市區,但也是在倫敦的城區裡,簡直就和魔法部隱藏在倫敦的電話亭之下一樣奇妙。
紐約的魔法國會大廈,也是在鬨市區,這讓梅林不由的感慨,巫師們想儘辦法的隱藏自己,但在這個時代,儘管他們並不願意,但他們還是不得不和飛速發展的麻瓜文明一起分享這個世界。
甚至,他們早已經從曾經的強勢地位,落入了現在的弱勢群體中。
亞瑟先生就說過,一旦巫師界和麻瓜世界開始交流,不出十年,巫師這個群體維持的古老傳統,恐怕就會徹底分崩離析。
“你們並不比我們高貴多少啊。”
梅林笑了笑,他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然後走到那老式的紅磚組成的百貨商店門口。
一般的麻瓜隻能看見這大門上掛著“停業裝修”的牌子。但梅林能看到更多,他走到櫥窗前,對一個醜陋的,古怪的,有些驚悚的玩偶說:
“我來探望a區病人,約翰.加特勒,我是他的朋友,我叫梅林。”
那個驚悚的玩偶的眼睛翻轉了一下,它看了一眼梅林,似乎是在確認梅林的身份,片刻之後,它微微點一下頭,然後揮舞著連在一起的手指,伴隨著那手指的舞動,梅林眼前的厚玻璃迅速蕩漾起古怪的光暈。
梅林向前走出一步,整個人都融入那蠕動的玻璃中,下一刻,他就來到了一個人聲鼎沸的大廳中。
在他眼前的牆壁上,是一根骨頭和一根魔杖相交叉的圖案,在圖案下方,還用金色的文字寫著“st.mungos”的字樣,那是聖芒戈魔法傷病醫院的標誌。
這個魔法醫院是在十六世紀末就建立的,到現在己經有快300年的曆史了。
而在梅林眼中,眼前這大廳中充斥著穿著各種各樣服裝的病人們,很多巫師,也有很多啞炮,以及極少數的麻瓜們。
醫務人員在忙碌著,所有人都在說這話,讓這裡看上去非常吵鬨。
實際上,如果忽略那些病人千奇百怪的裝束的話,這裡看上去和麻瓜世界的醫院其實沒有什麼差彆。
梅林按照指示牌,順著人流向前,很快就在二樓的生物傷害科的病房裡找到了加特勒。
在梅林走入病房的時候,這老牛仔正在發脾氣,好像是因為他隔壁床位上的老吸血鬼喋喋不休,導致加特勒一晚上都沒睡好。
他們兩人就像是在吵架一樣,實際上,如果不是加特勒身上還纏著繃帶,估計這老牛仔會直接撲上去痛揍那個被熔岩蟲灼傷的老吸血鬼煉金師。
“喲,加特勒,我的老朋友。”
梅林揮了揮手裡的花,他靠在牆壁邊,對氣呼呼的加特勒說:
“看上去氣色不錯嘛,我隔著牆壁都聽到你的叫罵聲了。”
梅林並不是在恭維加特勒,實際上,現在在他眼中,加特勒那稍顯古怪的生命力已經變得渾厚了很多,相比之前需要依靠金屬設備維持體內循環,在巫師們的精心治療之後,老牛仔受傷的器官已經開始了新生。
那個金屬的維生儀並沒有被去掉,但按照現在的情形繼續下去,也許再過幾個月,加特勒就能徹底擺脫那該死的金屬維生儀,真正的重拾希望和健康了。
“哈,梅林!”
躺在床上,動彈不得的加特勒艱難的伸出手,對梅林說:
“你這家夥,總算來了,我還想著,你什麼時候能記起我這老頭子呢。”
“老?”
梅林笑了笑,他走上前,坐在加特勒的病床邊,他說:
“你才44歲...”
“噓,彆這麼大聲!”
加特勒打斷了梅林的聲音,他看了一眼正在病床周圍巡視的一位漂亮女士,他壓低聲音說:
“我告訴麗芙我才36歲,彆說露餡了,我病好之後,還打算追求她呢。”
“麗芙?”
梅林不明所以的扭過頭看著那漂亮的,擁有完美身材的女性治療師。片刻之後,他回頭看著加特勒,他麵色古怪的說:
“你要追求一位混血媚娃?你在開玩笑吧...”
“我可不是開玩笑。”
加特勒一本正經的說:
“我已經想好怎麼送禮物了,說起來,你怎麼有時間過來?現在可不是休假的好時候啊。”
“弗瑞給我放了假。”
梅林說:
“我在加州引發了一點和國防部的小矛盾。”
“哦,避禍啊。”
加特勒不愧是老特工,立刻就猜到了梅林的遭遇。他對梅林說:
“弗瑞對你是真的好,想當年,我們這些老特工遇到什麼事情都得自己扛。不過你也確實夠厲害,但凡有你參加的事情,最後都會鬨得驚天動地...我現在還記得,你們在紐約惹出的那條龍。嘖嘖,你真是個天生的麻煩精。”
“我也不想的。”
梅林歎了口氣,他不想談論這個問題,便將話頭轉向了加特勒,他看著加特勒身上纏繞著的靈紋繃帶,他說:
“感覺怎麼樣?使用魔法的治療師給你治療的時候感覺如何?”
“嗯...不好說。”
加特勒皺著眉頭回答說:
“我看不見那些魔法的光芒,所以在我看來,那些治療師們就跟一群神棍一樣,用各種藥水摧殘我...但效果卻不錯。”
他停了停,看著窗外的風景,他說:
“說真的,梅林,我自己都沒想過,我以為這我一生都無法擺脫的噩夢,會以這種方式重新看到希望。這都是拜你所賜的幸運。”
這個老牛仔停了停,他歎了口氣:
“唉...”
“要是早幾年認識你,就更好了。”
“彆多想,加特勒,好好休息。”
梅林對自己的朋友說:
“巫師們會徹底治好你的。”
“不,梅林,你沒明白我的意思。”
加勒特閉著眼睛,他用夢囈一樣的聲音說:
“有些路,一旦走了...”
“就再不能回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