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鬼地方!”
梅林坐在自己已經提前打烊的小酒館裡,他正操縱著自己的守護靈渡鴉維克特,在坎大哈城南方的茫茫的戈壁上快速飛行。
借助和守護靈的視界共享,梅林在舉目四望之處,發現除了一片陽光炙熱的荒蕪大地之外,他幾乎看不到任何人造的建築物。
他控製著渡鴉之靈快速飛過荒無人煙的大地,那常人無法看到的靈體,在這一刻就像是一個移動的雷達一樣,試圖在這片莽荒高原上尋找到生命的跡象。
但過去幾個小時的搜查已經告訴了梅林那個讓人失望的結果。
他似乎做了一個愚蠢的決定。
他有些太小看這片被稱之為“帝國墳場”的土地了。
在過去數個小時中,他操縱著維克特,快速搜尋了數個位於坎大哈南部的峽穀,有大的,也有小的,但他一無所獲。
在這片不見人煙的地方,如果隻依靠地麵的標誌物來辨彆方向的話,是很容易迷失的。
雖然梅林不需要指南針來辨認維克特所在的位置,靈體也談不上疲憊一說,但要依靠他自己的魔力,來操作著維克特完全探索這片山區,他估計得花上一個周甚至是半個月的時間,才能找到眉目。
這還是在他擁有好運氣的前提下。
最重要的是,守護靈維克特的存在不僅僅需要魔力維持,它和梅林之間的聯係也是有範圍的,在超過30公裡之後,梅林和維克特的聯係就會變得非常微弱。
也就是說,一旦維克特探索完附近的區域之後,梅林就需要自己動身,朝著那些氣候惡劣的未知區域進發了。
在白日的高溫之下,即便是化身霧氣,也會讓梅林感覺到灼熱,地表的溫度更是熱的發燙,雖然並不致命,但卻會讓梅林的精神很疲憊,對體力也會產生很大的負擔。
一旦進入沙漠,為了保持最好的狀態,梅林就隻能選擇避開最高溫的時刻活動,這樣搜索的效率就更低了。
而且他再怎麼神秘強大,他也還是個生命,是生命就需要進食和飲水。在沙漠中,飲水方麵可以用喚水咒解決,但總是啃壓縮餅乾和軍用食物,梅林自己也會受不了的。
在這方麵,他其實是個挺挑的人。
梅林控製著維克特懸浮在半空中,他看著自己眼前的地圖,那地圖上已經有了數個紅叉,代表著維克特已經搜索完畢的地方。
但看著地圖上那不到二十分之一山區的探索麵積的紅叉,梅林覺得自己的頭真的很疼。
雖說做任何事情,都需要付出努力才能有收獲。但笨辦法就是笨辦法,使用笨辦法,往往意味著付出和收獲根本不成正比。
幾分鐘之後,梅林解除了自己和渡鴉之靈的聯係。
在坎大哈遙遠的天空中,渡鴉之靈發出了一聲難聽的叫聲,就消散在了天空裡。而在梅林的小酒館中,梅林思考了片刻,便摸出手機,撥打了弗瑞的電話。
“事情有了些眉目。”
梅林對弗瑞說:
“但我現在遇到了難題,我需要借用神盾局的權限,動用軍事衛星掃描坎大哈南部的山區。我現在已經確定十戒幫的駐地就在那裡。”
“動用衛星問題不大。”
弗瑞回答說:
“但你要做好一無所獲的心理準備,梅林。”
“如果十戒幫的那些武裝分子的藏身地,能輕易的被衛星發現的話,他們是挺不過殘酷的內戰的。”
“我看了你前幾天發回來的報告,我隻能說,如果十戒幫能在這阿富汗這破地方存在十幾年甚至更久的時間,那就隻能說明,那群家夥很懂得隱藏自己。”
弗瑞的話挺有道理,但梅林也隻是在其他方麵做個嘗試,他對弗瑞說:
“我不能按圖索驥的,一個峽穀一個峽穀的找過去,弗瑞,那樣太浪費時間了。坎大哈附近的情況要比我想的更糟,各種武裝分子的派係在互相攻擊,cia還在暗中戳火扶持一些勢力,這裡就和一潭徹底被攪渾的水一樣,我現在迫切的想要完成這件事,然後離開這個鬼地方。”
“我需要你用衛星幫我排除一些目標,留下需要重點搜索的區域。”
“行。”
弗瑞答應的很乾脆,他說:
“詳細搜索是需要時間的,等結果出來之後,我會它發到你的郵箱裡。另外,梅林,我在紐約也找到了一些可能對你有幫助的東西。”
“cia在兩個周前,對阿富汗地區的特工體係進行了一次微調,一個新的主管去了那裡。他叫羅林斯。應該是去負責情報收集和扶持本地勢力的工作的,最巧的是,他現在應該也在坎大哈附近。”
“你覺得那個特工主管有問題?”
梅林問到:
“另外,你在cia內部也有線人?我隻聽說過打入敵人內部的特工,卻還沒說過打入自己這邊部門的間諜。在這方麵,弗瑞,你可真有一手。”
“不,我還是有底線的,梅林。”
弗瑞解釋到:
“一個傳承了很久的組織就算再怎麼腐朽,內部肯定也有堅持原則的人,他們不希望看到自己服務的組織落入黑暗之中。而比較幸運的地方就在於,我的朋友其實挺多的,有一個在cia工作並且還保持著原則的朋友,對於我這樣的人來說很正常不是嗎?”
“哦,原來是朋友。”
梅林聳了聳肩,他對弗瑞說:
“那就這樣吧,我會去觀察一下那個羅林斯特工,我也會等你的結果。”
梅林掛斷了電話,他看了看時間,然後給自己做了頓簡易的午餐。
在十幾分鐘之後,他穿著一身寬鬆的本地服飾,帶著遮陽帽和眼睛,開著自己的三手破車,朝著坎大哈城外駛去。
他打算在下午的時間,去附近走一走,看看能不能發現一些有意思的東西。
不過就在梅林剛駛出城外快十分鐘的時候,他意外的在路邊發現了一個古怪的年輕人。
那是個高瘦的白人。
有一頭金色的短發,穿著牛仔褲,運動鞋,大概是天氣炎熱的原因,他把外套脫下來,係在腰間,肩膀上還背著一個類似於書包一樣的東西。
如果這身打扮是在紐約的街頭,那絕對沒什麼問題,甚至不會引起任何人注意。
但這裡是阿富汗,是一個正在醞釀戰爭的地方,而就在這荒涼的路邊,這麼一個看上去像是學生的人,以這種打扮出現,怎麼看怎麼不正常。
梅林想了想,便開著車,停在了那年輕人身邊幾米遠的地方,他對那個左顧右看的年輕人喊到:
“嘿,需要搭車嗎?”
“呃,謝謝你,好心的先生。”
聽到梅林的邀請,這已經很疲憊的,麵容憔悴的年輕人有些狼狽的道謝,然後快速打開車門,坐在了後座上。
梅林再次啟動汽車,在引擎發出的雜音中,他通過倒車鏡觀察著那個年輕人。
他看上去隻有20歲的樣子,絕對不會超過25歲。
“你從哪裡來的?這個時候來阿富汗旅行可不是個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