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這個“朋友”,有點問題,他身上的血腥味很濃,我指的是那種隱藏的氣質,他是個危險的人。”
“他是個黑醫,艾爾莎。”
梅林隨口說:
“死在他手上的病人和他治好的幾乎一樣多,更何況,誰沒有秘密呢?約翰遜生了重病,他沒幾年好活了,他前半生過的太慘,就讓他在死之前,好好享受一下陪伴女兒的平靜生活吧。”
梅林這並不是在詛咒約翰遜。
他說的是事實,長期服用後遺症可怕的藥水,這讓約翰遜的身體看似健康,但實際上已經隱患叢生,就像是內部已經腐朽的建築物,隻需要一陣風輕輕一吹,他便會轟然倒下。
以他目前的身體狀況,哪怕好好調養,最多也不過5-7年的時間,他就會撒手人寰。
“黛茜有選擇的權力。”
梅林突然輕聲對艾爾莎說:
“她有母親,也有父親,我個人覺得,讓她和她的父親就這麼做個普通人過一輩子就挺好的。你說呢?”
“我又不認識她父母。”
血石小姐哼了一聲,她看向正在小聲說著話的黛茜和約翰遜,她眼中閃過一絲溫柔,她說:
“但隻要這孩子能平安長大,選擇誰,和誰在一起,其實都不重要。”
“對,重要的是她平平安安。”
梅林微微頷首,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現在正是午夜時分,他活動了一下手腕,對艾爾莎說:
“你在這裡幫忙看著,我出去辦點事。”
“這麼晚了,你要去哪?”
艾爾莎看著往門外走的梅林,她追問道:
“你現在變成夜行生物了嗎?總是在大晚上出去辦事。”
“我喜歡夜晚,它總能慷慨的包容一切。”
在渡鴉維克特若有若無的嘶鳴中,梅林頭也不回的說:
“而且總有些事情,不適合在陽光下做。保護好他們兩,我一會就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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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林站在布魯克林大橋的邊緣,就像是午夜時分遊蕩於此的流浪者一樣,在安靜的黑暗中,他眺望著不遠處一棟靠海的辦公樓。
那座建築物和周圍的其他幾棟全玻璃的寫字樓沒什麼太大的區彆,隻是有個稍顯低調的標誌,代表著這整棟樓,都屬於同一家公司的財產。
那裡是丹尼爾大廈,是九頭蛇派係領導之一的丹尼爾.懷特霍爾的藏身地。
這是梅林從約翰遜的記憶裡深挖出的秘密,也是他今晚的“工作”。
梅林縱身跳下布魯克林大橋,在飄蕩不休的霧氣飄蕩之間,悄無聲息的朝著那棟大樓飛了過去。幾分鐘之後,他就落在了那大樓的正前方。
在路燈的光芒下,梅林伸手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帶上手套,取出手杖,就那麼一步一步的走向那棟大樓的正門。
“先生,你有預約嗎?”
兩名表情嚴肅,身體健壯的保安守在大樓的大廳,看到梅林走入大廳,其中一個人迎上去問到:
“如果沒有預約的話,你可以明早再來。”
“我當然有預約。”
梅林的手指在空中輕輕一捏,亞克西法印悄無聲息的散出,他溫和的說:
“我和懷特霍爾先生已經約好了,就在今晚,我要送他去一個他一直想要去的地方。”
他向前行走,越過了那兩個被操縱了心神的保安,他走入電梯,按下了最高層的按鈕,這一刻,梅林手中的手杖在地麵上輕輕一點。
“開始吧。”
他說。
下一刻,那兩個保安就像是被操縱的提線木偶一樣,在梅林的意誌操縱下,他們滿臉恐懼的抽出腰間的匕首,嘶吼著衝向彼此,就像是看到了有深仇大恨的仇人一樣。
他們的靈魂還很清醒,但身體卻不被自己控製,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對方的利刃,精準,狠辣的刺入彼此的心口。
就像是同歸於儘一樣。
“噗,噗”
兩聲悶響,那是刀刃入體的聲音,鮮血從幾乎同時倒下的人傷口裡流淌出來,在電梯合攏的聲音中,梅林看著那還在抽搐的九頭蛇外圍成員,他語氣低沉的說:
“我曾經也畏懼過你們,但我現在卻發現...”
“你們啊,就是影子。”
“看似無處不在,看似勢不可擋。”
“但隻要射入一絲光明...”
“你們就會哀嚎著煙消雲散。”
“叮”
電梯合攏起來,以極快的速度上升。
梅林拄著手杖,站在電梯之中,他看著眼前不斷跳動的數字,他說:
“我其實也生活在陰影中呢...”
他的嘴角微微上翹,仿佛是在期待和懷特霍爾的見麵。
“親愛的懷特霍爾先生,今晚,就讓我們看一看...”
“陰影...”
“更鐘愛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