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不開心的事情?”
“哦,我是說,前幾次你來這裡的時候,臉上總會有種眉頭緊皺的表情,但今天,你的臉上終於有了笑容。”
保羅神父一本正經的說:
“那麼我猜,肯定是一段難熬的時光終於過去了,更美好的生活在前方呼喚。就是要每天笑一笑,梅林,你還很年輕,不要讓自己過的和我這樣擔憂死亡到來的老頭子一樣。”
“你也很年輕啊,神父。”
梅林站起身,他對神父打趣道:
“每一次做完彌撒之後,我都看到有幾位挺靚麗的夫人一直往你身邊湊呢。”
“你這人...”
神父有些無可奈何的對梅林說:
“這可是在教堂裡!”
“好吧,好吧,我錯了,神父閣下。”
梅林舒了口氣,他認真的對神父說:
“確實有好事在發生,我剛剛發現了一群幽魂,在不屬於他們的世界遊蕩著,我得去送他們回家...這對我來說,就是好事。”
“我有些聽不懂你說的話。”
保羅神父疑惑的看著梅林,他說:
“就和那些浮誇的舞台劇的台詞一樣,但這也沒什麼,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愛好。這個周末在孤兒院有場募捐活動,小黛茜會和她的父母會一起來參加,梅林,你要來嗎?”
“嗯,我會準時到的。”
梅林對神父說:
“我剛剛找到了自己的妹妹呢,那是個脾氣很差的丫頭,我打算帶著她多在外麵轉轉,也許這能讓我們之間的關係好轉一些。”
“好啊,我很歡迎。”
保羅神父笑著說:
“孤兒院的孩子都很喜歡你,梅林,周末一定要準時來。”
告彆了神父,梅林找了個無人的巷子,在移形咒發動之間,他便出現在了九頭蛇下層首領“酋長”所在的聯排彆墅的房頂上。
這裡靠近曼哈頓,是一處繁華的街區,梅林能感覺到,在下方的房子裡,有差不多30個手持武器的槍手,拱衛在四周。
嗯,看來這位“酋長”閣下,是一個很惜命的人呢。
梅林嘴角泛起一絲冷笑,他伸出左手,一絲絲的黑煙順著手指延伸而出,從這公寓的窗戶中,快速的滲透到了房間裡。
那些霧氣如無形的線一樣,悄無聲息的貼在了那些槍手們的四肢上。
梅林閉著眼睛,他能感覺到,那些散發出去的霧氣,就如一個個能被感應到的線頭,他隻需要動動心思,那些線頭就會在頃刻間接管這些槍手們的行動。
就如一個個提線木偶一樣,在毫無感知的情況下,他們的生死,已經被梅林握在手中。
“這才是它真正的用法...”
梅林輕聲說,他的手指輕輕一動,幾根“線頭”被扯起,靠近聯排彆墅窗戶邊緣的幾個槍手麵色一變,他們幾個在同時伸出手抓住了身邊洞開的窗戶,在完全不得已的身體翻滾之間,從近20米的高度縱身躍下。
他們在急速而墜落中試圖尖叫,但被操縱的軀體卻連張嘴這個動作都做不出來。
他們滿臉驚恐,就如被困在軀體中的靈魂,在麵對突如其來的死亡時,連掙紮都做不到。
他們在飛翔。
可惜,他們沒有翅膀。
“砰”
低沉的悶響聲在繁華的街道上響起,刺眼的鮮血和那扭曲的屍體讓周圍的行人大喊大叫著四散逃離。
梅林站在房簷邊,他搖了搖頭,轉身化為黑煙,消失在了空氣中。
這隻是個開始。
五分鐘之後,在這聯排彆墅那奢華的大廳中,梅林坐在黑色天鵝絨裝點的椅子上,手邊古樸的留聲機轉動著,歡快的樂曲聲在大廳裡回蕩,大廳中的燈光在梅林的意誌操縱下有節奏的一閃一滅,就像是一場歡快的舞會一樣。
九頭蛇的“酋長”先生,一臉驚恐的坐在梅林身邊,兩個人的坐姿,就好像是親密的坐在一起,欣賞歌舞的朋友一樣。
而在他們眼前,伴隨著梅林手指的跳動,十幾個麵目呆滯的槍手,正在以一種機械式的動作,在隨著樂曲聲翩翩起舞。
梅林隻是剛剛學會這種操偶術,他用的並不嫻熟,因此那些槍手的動作偶爾會有些混亂,偶爾還會彼此撞在一起,看上去就像是表演一場滑稽戲一樣。
“我說,我都說...”
酋長先生的臉上布滿了汗水,那是驚恐。
汗水甚至浸濕了他奢華的襯衫,讓這位有身份的閣下,看上去非常狼狽。
“不,我不想知道。”
梅林一手捧著一杯酒,一手在空中彈動。
他似乎迷上了這種新的娛樂,他頭也不回的對身邊的“新朋友”酋長說:
“省點力氣吧,先生。”
“我來這裡隻為了一件事情,而我很快就會得到它了。”
“說真的,體麵一些...”
“你現在的表現,讓我對九頭蛇真的很失望。”
梅林平淡的聲音,就像是索魂的魔咒一樣,讓本就緊張恐懼的酋長先生幾乎是從沙發上跳了起來。
他苦苦哀求到:
“我已經退出那個組織了...我當初加入它,也隻是因為他們承諾,會幫我對付一直想要打垮我的金並。但我已經退出了,我和那個組織已經沒有關係了,我願意付出一切,隻要你原諒我過去的錯誤,饒我一命吧。”
“每個人都該得到第二次機會的...求求你!”
“第二次機會?”
梅林在空中彈動的手指突然停下,眼前那十幾個儘職的舞者也在這一刻齊刷刷的倒下。
他站起身,看著眼前狼狽的“酋長”先生,他似乎是在思索,又好像是在遲疑,最終,他點了點頭,說:
“沒錯,你說的很對,每個人都該得到第二次機會,畢竟我也不是法官,我沒權利審判你...”
聽到這話,酋長布滿汗水的臉上,頓時閃過了一絲劫後餘生的慶幸。
然而,下一刻,他看到梅林的手指輕輕一彈,緊接著,酋長的雙手就如失去控製一樣,狠狠的扼住了自己的脖子。
十指收緊之間,酋長頓時感覺到了一種窒息的痛苦。
然後,他就聽到梅林平靜的說:
“我原諒你了,酋長閣下。”
“來生...”
“記得做個好人。”
“哢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