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身走回了自己的房間裡,在關門的那一刻,她低聲說:
“有些傻妞啊...”
“就喜歡飛蛾撲火,然後...玩火自焚。”
“達芬奇主人啊,我已經勸過你的曾曾曾曾曾曾孫女了,可惜,她沒有采納我的警告,所以,後麵不管發生什麼事,都和我沒關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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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梅林和紮坦娜進行心裡層麵的“談話治療”的同時,在人間界的另一個地方,準確的說,在華盛頓的某一處私人宅邸中,一場略顯古怪的召喚儀式正在進行著。
幾個打扮的非常陰霾,非常黑暗的巫師,正圍著一個病床,在施展著某種類似於邪教儀式一樣的魔咒。
在他們眼前的病床上,躺著一個麵無表情的,虛弱的女病人。
這是一個在幾年前就成為了植物人的普通人,她的家人已經拋棄了她,她麵臨著很淒慘的下場,但在即將被醫院扔出去的時刻,一個慈善基金會幫助了她。
幫她繳清了醫療費,然後幫她辦理了名義上的轉院,而現在,這個早已無人關心的可憐人,出現在了這釋放魔法的現場,她的軀體將作為一具容器,來承載一個即將從死亡世界返回的靈魂。
“哢”
伴隨著那幾個黑巫師低沉而驚悚的吟唱聲,陰寒徹骨的風在這昏暗的地下室裡吹起,其中混雜著足以讓普通人嚇到尿褲子的淒厲哀嚎,就像是一扇通往地獄的門正在被打開一樣。
很快,一個若隱若現的纖細靈魂,在那陰寒的魔法風中緩緩的出現,她麵目猙獰,就如傳說中的幽靈一般,她繞著那儀式中心的病床轉了兩圈,然後在其他黑巫師們的協助下,一點一點的附著在了那個植物人身上。
“哢”
又一聲古怪的輕響,那已經昏迷了好幾年的植物人緩緩的抬起了手,做了個“停止”的動作。
那幾個黑巫師的施法便立刻停下。
他們恭敬中帶著畏懼的靠在一邊,等待著首領的蘇醒。
在神秘學的範疇中,靈與肉之間是有獨特的聯係的,除非是精神強大到可以讓靈魂單獨存在,否則即便是對於黑巫師們而言,要實現靈魂與軀體的玩意和重塑,也並非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不過凡事總有例外。
好幾分鐘之後,在這個昏暗的地下室裡,那個植物人艱難的伸出手,將手腕上的注射器拔了下來,她艱難的用肌肉已經萎縮的雙臂撐起身體,動作緩慢的靠在了床頭。
一名巫師立刻為她遞上一杯粘稠的,如綠色黏液一樣的藥劑,後者接過來,仰起頭,將那惡心的液體一飲而儘。
“呼...”
她長出了一口氣。
這種藥劑似乎滋潤了她乾涸的靈魂,讓她很快恢複到了可以行動,可以說話的程度。
她抬起頭,就看到了自己對麵的牆上,勾勒的那個紅色的骷髏章魚的徽記,這讓她頗為不滿的哼了一聲。然後她又低頭看著自己這具軀體,片刻之後,她帶著強烈的不滿,用如撕開布料一樣沙啞的聲音說:
“低劣的魔力感應,虛弱的身體素質,連奔跑都做不到...你們為什麼不隨便拿個洋娃娃來作為我的新身體?你們難道就找不到更好的軀體了嗎?”
“彆怪他們,我親愛的夫人。”
一個聲音在剛剛複蘇的九頭蛇夫人身側響起,她扭過頭,就發現在床頭櫃上,正有一個特殊的通訊器放在那裡,而一個熟悉的聲音,正從通訊器中響起。
“我們的敵人在關注著我們,他們敏感而危險,時時刻刻準備著將利劍刺入我們的胸膛,所以我們必須低調行事。這位可憐的拉爾森女士,已經是我們能找到的,最符合您要求的人了。”
“她是個...嗯,你們那個詞怎麼說來著?麻瓜?麻雞?還是啞炮?”
那個讓九頭蛇夫人感覺到熟悉的聲音帶著調侃的說:
“抱歉,我不是一個巫師,我不是很懂這些帶有強烈的區分感和諷刺意味的稱號,實際上,我覺得這些東西在新秩序裡都需要被消滅掉。”
“夠了,‘議長’!”
九頭蛇夫人厭惡的揮了揮手,她最忠誠的下屬們飛快的離開了地下室,在他們離開之後,九頭蛇夫人拿起通訊器,稍顯艱難的掛在自己耳朵上,她躺回了病床上,似乎打算就此閉目養神的睡一覺。
她在幾年前被梅林殺死於加勒比海的荒島之上,靈魂在死亡世界裡遊蕩了太久才堪堪感應到呼喚,她現在真的很累,而且這具軀體是個啞炮,她可能需要很長時間,才能恢複到之前那樣的施法能力裡。
最糟糕的是,那一次的失敗,讓九頭蛇夫人失去了最重要的東西。
黑暗神書...
那本賜予她力量的書,已經拋棄了她,可能已經找到了另一個主人,這真的是讓人太失望了。
“夠了,皮爾斯...”
九頭蛇夫人,嗯,就用“拉爾森”來稱呼她吧,這是她第二次生命的名字。
拉爾森壓低了聲音,用一種不耐煩的語氣說:
“皮爾斯,你在這個時候把我找回來,肯定不是為了和我談階級和諷刺之類的事情。我就知道你們這些九頭蛇靠不住!隻有在你們需要我的時候,你們才會想起我,對吧?”
“不要這麼生氣,夫人。”
通訊器另一頭的皮爾斯閣下正在參加一場社會名流組織的雞尾酒會,他一邊端著一杯酒,麵帶笑容的對一位老朋友舉了舉,然後轉過身,輕聲說:
“過去幾年裡,不僅僅是你遭受了厄運與打擊,很多人都死了,或者是潛逃了。那個殺死了你的人,已經乾掉了我們太多太多的同行者,他和弗瑞的聯手,甚至逼得我們不得不推入陰影中。”
“我不是不想救你,真的,但我也需要先自保才行。”
皮爾斯喝了口酒,他慢悠悠的走到陽台,他看著眼前的黑夜,他輕聲說:
“他是個敏銳的,最好的,最棒的獵手,他的眼睛已經遍布東海岸,任何的蛛絲馬跡都有可能被他察覺。不過幸運的是,我們還是找到了機會。”
“哦?”
拉爾森夫人語氣玩味的說:
“你打算反擊了?”
“嗯。”
皮爾斯一個人站在酒會最安靜的地方,他端著酒杯,輕聲說:
“總不能一直藏下去,聽我說,我有個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