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迪回頭看了一眼攝像師,後者對埃迪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於是埃迪轉過頭,對梅林說:
“好的,謝謝你,但你說錯了,不是所有記者都像你說的那麼沒有責任感。”
目送著埃迪離開,梅林伸手摘下眼鏡,取出手帕擦了擦鏡片,又戴在眼睛上。在他身邊,奧羅羅有些詫異的問到:
“你以前不是很討厭這些記者嗎?現在怎麼主動接受采訪了?”
“在他靠近我的時候,直播訊號就被掐斷了。”
梅林毫不在意的推了推眼鏡,他說:
“那台攝像機裡存儲的畫麵片段也已經刪掉了,這個倒黴的記者對我的采訪,永遠不會成功的。”
“我們走吧,教授和局長還在等著我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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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林和奧羅羅,在碼頭上找到了教授與弗瑞,教授正被一群記者圍著,在他輪椅前方戳了幾十個話筒,那些記者們一個個眼睛瞪得大大的,耳朵豎起,時刻注意著教授的發言,想要從其中找到一些能引發爆點的細節。
就像是一個臨時的,小型的新聞發布會一樣。
剛剛采訪過梅林的埃迪.布洛克也在其中,他的助手換了一台新的攝像機,看來是已經發現了之前那台攝像機的數據統統被刪除了。
但教授經曆過太多事情了,眼前的場麵他一點都不祛,這老頭坐在輪椅上,慢條斯理的說著話,看上去非常坦誠,但仔細去聽,無非又是他之前巡回各地演講時的那一套理論,關於人類和變種人同本同源的描述,以及雙方未來的合作前景,美好的藍圖等等。
“看來關注這件事的人比我們想象的要多。”
梅林走到了街邊的一家小咖啡館裡,坐在了低調的喝咖啡的弗瑞對麵,他對弗瑞說:
“看看這些記者,這些媒體,整個世界都在關注這件事。”
“不用擔心他們。”
弗瑞也一點都不擔心,他說:
“高速的信息交流是這個時代的特征,它讓整個世界的聯係比以前所有時代都要緊密,但在這個時代,任何的大事件都不可能一直占據人們的耳目,我敢說,最多3個月之後,烏托邦的事情就沒人會主動提起了...這樣沒有任何噱頭的事件,是無法長時間吸引普通人的注意力的。”
“至於那些記者...”
弗瑞看了一眼碼頭上聚集的那些記者們,他輕聲說:
“他們就更不用擔心了,自詡無冕之王的時代早已經結束了,就算他們發表了一些博人眼球的報道又怎麼樣?真相永遠是無趣的,人們想看的也不是真相。”
“現在的人...隻要你說的天花亂墜,那麼他們就什麼都信。”
“嗯。”
梅林點了點頭。
作為領導s.d.o.l.d很久的特工長官,他對此也頗有發言權。
在曾經有一段時間裡,紐約就流傳著關於吸血鬼的謠言,甚至還差點釀成了恐慌,但當梅林找了幾個生物學家,在幾個熱門的脫口秀上胡言亂語了一把,將吸血鬼和某些怕光嗜血的病症聯係在一起,又通過幾個花邊小報報道了一些聳人聽聞,但很有娛樂性的新聞之後,城市中關於吸血鬼的恐慌就快速降低。
人們總喜歡人雲亦雲的,而且喜歡從自己的角度去揣摩事情的謎底,但可惜的是,正如弗瑞所說,隻要滿足了他們內心獵奇和看熱鬨的渴望之後,真相什麼的,真的一點也不重要。
“看!那些變種人來了。”
十幾分鐘之後,梅林扭過頭,就看到了在不遠處的碼頭之外,在那海麵更遠處,一艘白色的客輪正朝著烏托邦島緩緩前進。
就像是幾百年前載著清教徒們的“五月花”號移民船一樣,那艘船上載滿了第一批移居到烏托邦的變種人們。
他們中大都是一些軀體變異導致無法在人類社會中正常生活的變種人,也大都是一些老弱病殘,但教授和他的學生們並不在意。
那些有能力養活自己的變種人們在人類社會中大都有自己的生活,教授和神盾局也無意將他們從人類社會中強行剝離,說到底,烏托邦就是個和‘來世’一樣的庇護所,是為了那些無法依靠自己活下去的變種人們準備的。
它是一個大後方,不一定所有變種人都要來這裡居住,但在它建立之後,變種人們便有了一個共同的家。
不管他們在現代社會是什麼身份,也不管他們的社會地位高階貴賤,他們都會有一個共同的家。
這就是變種人這個鬆散的文明團體團結起來的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
“嘿,還真有種移民踏上新大陸的感覺。”
梅林和弗瑞並排站在小咖啡館的窗戶邊,看著那些移民們在x戰警們的幫助下踏上碼頭,記者們瘋狂的拍著照,讓大白天下的碼頭都閃耀起了一閃一閃的光芒。
這一幕雖然有些做作,但依然讓很多前來觀禮的老年變種人們感動的熱淚盈眶。
“有人提議說,把2003年稱作‘變種人元年’呢。”
梅林一邊通過伊卡洛斯看著網絡上關於這場儀式的熱評,一邊對弗瑞說:
“還有很多人發起了一向提議,他們要求把今年的諾貝爾和平獎頒發給查爾斯教授...瞧瞧,我們的教授在人類社會裡也有很多粉絲了。”
“查爾斯.弗朗西斯.澤維爾,他是一個標誌,一個很重要的標誌。”
弗瑞背著手,慢悠悠的對梅林說:
“變種人和人類之間的橋梁,這個稱號他實至名歸,隻要教授還在,我們和變種人之間永遠都有談話的餘地,所以我們要保護好他,梅林,他會和我們一起推動著變種人融入世界...這才是真正偉大的事情。”
“嗯。”
梅林點了點頭,正要說話,伊卡洛斯的鏡片上就出現了一個來自幽靈基地的通訊請求,梅林接通了電話,隻聽了一句,他的表情就變化了一下。
他轉身對弗瑞說:
“我有點重要的事情...我得先離開了。”
“什麼事?”
弗瑞問道:
“你一會還得上台代表皮爾斯講話呢。”
“讓希爾代替我去吧。”
梅林抽出魔杖,他對弗瑞說:
“是很重要的事情,是一件我已經關注了好幾年的事...還記得國防部當年那個空無一物的‘第七區’嗎?”
弗瑞的表情也變化了一下,梅林看著他,輕聲說:
“我找到真正的‘第七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