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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我的眼睛。”
在臨時搭建的帳篷裡,梅林看著那個瘋瘋癲癲的九頭蛇,他把那家夥的臉抬起來,然後摘掉了伊卡洛斯,發動了攝魂咒。
在梅林進入這個九頭蛇的精神的時候,他發現這家夥的記憶幾乎完全破碎了。
就像是被某種力量轟碎了意誌一樣。
而且伴隨著時間的流逝,這家夥的記憶正在快速的被另一些古怪的東西填充,那古怪的力量不帶惡意,但它顯然不是這些九頭蛇的普通人能承受的。
梅林翻看著那些散碎,已經不按照線性排列的記憶碎片,很快,他就找到了自己想要看到的東西。
一副記憶的畫麵在梅林眼前展開。
這個家夥帶著幾個人在一棟有些破舊的大樓裡狂奔著,似乎有人在追捕他們。
這應該是清算行動正在進行時的記憶。
他們幾個人被追的很慘,隻能沿著樓梯一路向下,最後衝入了大樓的地下室裡,那棟大樓應該是蘇聯時期建立的,帶著一種軍事設施的設計理念,地下室很寬闊,就像是一個防空洞一樣。
這幾個九頭蛇在黑暗裡狂奔著,他們來到了地下室的一間被鎖起來的門前,幾個人在激烈的討論著什麼,他們似乎有些猶豫,但最終,幾個人達成了一致。
他們用錘頭砸破了那被鎖起來的房間的門,然後衝入其中。
這個正在被梅林翻看記憶的家夥抬起頭,就看到了一堵牆,在那牆壁上,刻滿了遠古克裡人的文字,那是個龐大的體係,那副龐大的圖像,那些古怪的線條和圓圈組成的文字寫滿了這堵牆。
這記憶圖像的最後一幕,就是這個家夥抬頭看向那些遠古克裡人留下的文字,下一刻,記憶就破碎開了。
“那些文字...”
哪怕隻是在記憶中旁觀,梅林借助這已經瘋掉的家夥的記憶去看那些文字的時候,也受到了精神層麵的乾擾,那東西就像邁克特工說的,就像個汙染的源頭,它能借助人類的思維進行傳播,就像是拓印一樣。
不過這種微弱的乾擾對於梅林並不是什麼大問題,就像是海麵微弱的波瀾,無法衝散堅固的礁石一樣。
“這些愚蠢的家夥打開了一扇不該打開的門。”
梅林結束了攝魂咒,他看著那個被讀取記憶的家夥痛苦的在地麵上抱著腦袋打著滾,但他眼中毫無憐憫。
他對邁克說:
“他們釋放出了門後的東西,那是很那形容的東西,借助任何看到它的生命的思維傳播,就像是一種心靈的瘟疫,但它本身並不帶惡意。”
“毫無疑問,那是一件危險的084物品,立刻啟動收容程序,邁克。”
梅林說:
“把那些被感染的特工們聚集起來,按照我目前的猜測,隻要不是親眼看到了那些文字,就不會陷入無可救藥的瘋癲裡,但那些殘留在他們精神層麵上的‘瘟疫’,可能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平複,總之,保護好我們的人。”
“另外,神盾局白俄羅斯分部所在的那棟樓...”
梅林看著邁克,他低聲問到:
“是不是叫托多洛夫大樓?”
“呃,好像是。”
邁克說:
“那好像是它在前蘇聯時候的名字,現在它已經改了新的名字。有什麼問題嗎?長官。”
“不,沒有什麼問題。”
梅林說:
“你們先準備收容程序...我去那棟樓裡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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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林剛才撒了個謊。
白俄羅斯分部所在的大樓,那棟托多洛夫大樓並非什麼毫無意義的事情,實際上,這並不是梅林第一次聽到這棟樓的名字。
在很早之前,在梅林還未曾像現在這樣深入這真實世界的時候,他就和這棟樓有過交集。
但那已經是很久遠之前的事情了,久遠到梅林自己都忘記了。
“唰”
他的身影在扭曲的光線中,出現在了已經被疏散的托多洛夫大樓的樓頂。
這棟樓真的很破舊,它畢竟是前蘇聯時期建造的,但它目前還在被使用,而且除了神盾局白俄羅斯分部之外,這棟大樓裡還有其他公司在租用著其他樓層。
但他們並不知道,這棟樓的地下室裡,準確的說,d5區地下室的某一間像是雜物間一樣的房子裡,還隱藏著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芭比?你撤出這棟樓了嗎?”
梅林在通訊器裡問到,幾秒鐘之後,芭比特工疲憊的聲音傳來:
“15分鐘之前已經撤出來了,長官,但我現在頭很疼,見鬼,那棟樓裡有些奇怪的東西,它不停的在給我腦海裡拓印一些古怪的畫麵,那些線條,圓圈...支離破碎的,我完全無法理解這些東西。”
“不過現在好一些了,長官。”
芭比說:
“好像距離它越遠,那種力量的影響就越弱,我現在比之前好多了,剛才我都控製不住自己的手,想要把腦海裡的那些圖畫畫出來...真是要命。”
“嗯,我知道了。”
梅林說:
“邁克正在準備收容程序,可能需要一點時間,你們繼續在安全距離上對這棟大樓進行封鎖,不要讓任何人接近它。我會親自去看看那些藏起來的東西。”
“ok。”
芭比特工掛掉了通訊,在傍晚的光芒中,梅林站在了樓頂上,他的衣角被風吹起,他伸出手,一個冰冷的玩意出現在他手心裡。
那是一把殘破的,已經出現了刻痕的金屬鑰匙,上麵甚至有了斑斑的鏽跡。
而在鑰匙上,刻著一行俄文的字。
“托多洛夫大樓,地下d5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