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就如我預料的發展。”
“但願我們的小梅林不要幼稚到以為他殺死皮爾斯就代表著這件事結束了這還隻是個開始呢。”
“你打算怎麼做?”
坐在賭桌另一頭的死神問到:
“擲骰已經結束了,你不能再乾涉那個世界了。”
“是的,我們能插手的環節已經結束了。”
霸王深吸了一口煙氣,他盯著投影,他說:
“但種子早已埋下它該開花結果了。”
“嗯,我的意思是,也許梅菲斯特那魔鬼這一次會得到一些教訓。下一次遇到送上門的好東西的時候,它應該學會更理智一些。”
“隨便撿東西帶回家,可不是什麼好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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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魔力散去,陽光重回被籠罩的三叉戟大廈。
隊長扔出的盾牌打在梅林手中的利劍上,彈跳了幾次之後,砸在了地麵上,發出叮當作響的聲響,落在了大廳的地麵上。
隻差一點,隻差一點這盾牌就可以打落梅林手中的長劍,阻止梅林做出魯莽之事。
但終究還是偏了一點。
或者說,梅林並不想被阻止。
在他腳下,亞曆山大皮爾斯已死。
鮮血順延著傷口流出,沾染在了梅林的鞋子上。
“唔”
梅林揉著額頭,他的臉色變得慘白,靈魂中有劇痛襲來,就如完整的靈魂被切下一塊,那是難以言喻的痛苦。
他用手拄著振金長劍,踉蹌著後退了一步,靠在了牆邊。
他的手都在顫抖。
手刃曾經的朋友的感覺並不好受,哪怕他有一萬個理由去做這件事。
“你親手把你自己毀了!”
在梅林身後,在大廳中,假弗瑞嚎叫著,就如走入末路的野獸。
它知道自己不可能活下去了。
梅林連皮爾斯都殺了,肯定不會留它一命。
但在臨死前能看到梅林親手毀掉自己在這世界上最後自證清白的機會。
能看到梅林徹底墜入絕望的深淵,這也夠了。
“哈哈哈”
假弗瑞暢快的大笑著:
“隻有皮爾斯知道我的族人的身份,他卻被你親手殺了!”
“再沒人能阻止我的族人和偉大的女皇君臨你的世界,你親手扼殺了這個世界最後的自救機會!”
“親手毀掉世界的感覺如何?偉大的‘英雄’梅林!”
“鏗”
利刃在地麵上轉動,如一把手杖一樣撐起梅林的身體。
他臉色慘白,就那麼拄著長劍,如虛弱的人一樣,朝著假弗瑞走來。
他暗紅色的眼中閃耀著一抹寒光,梅林臉上維持的陰霾在這一刻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稍顯癲狂的笑容。
他低聲說:
“雜碎,你笑的這麼開心是有什麼好事嗎?”
“噗”
利刃刺穿假弗瑞的腹部,讓鮮血噴出,讓那冒牌貨臉上跳動起痛苦。
他是故意的。
這一劍本可以穿心而過。
但他並沒有。
他要讓這冒牌貨承受更多的痛苦。
“疼不疼?”
梅林抓著假弗瑞的耳朵,他如野獸一樣朝著滿臉痛苦的外星雜碎咆哮著:
“疼不疼!”
“噗”
又是一劍刺出,冰冷的振金長劍穿胸而過。
那種撕裂軀體的痛苦讓假弗瑞再也忍不住了,它發出了一聲尖叫。
“讓你的女皇和你的雜碎族人來吧!”
梅林用一種冰冷的聲音說:
“這裡會成為你們的葬身之地”
“但願你們這些混蛋也有一個屬於你們的地獄,你隻是第一個下去的,你的女皇隨後就來!”
“你這個瘋子!”
假弗瑞臉色扭曲的尖叫到:
“你不是要保護這個世界嗎?你這瘋子,你親手毀了它!”
“那是以前的我,親愛的斯庫魯朋友”
梅林直起身體,他將振金長劍雙手握住,高高舉起。
夕陽從窗外照過來,將梅林扭曲的影子照在眼前的地麵上。
在那影子的籠罩中,梅林抬起頭,如夢囈一樣輕聲說:
“現在,我已深處地獄”
“瞧啊,多麼美麗的死神”
“噗”
冰冷的長劍向下斬落,幾乎沒有察覺任何晦澀的停留。
就那麼從假弗瑞的脖子上滑落。
鮮血噴湧而出,假弗瑞那還凝聚著絕望與恐懼的腦袋就像是足球一樣跌落在地,在蹦跳兩次之後落在了一雙赤裸的腳前方。
窗外的陽光似乎變得寒冷了一些。
那赤足的家夥無聲的站在這被死亡籠罩的大廳裡。
它彎下腰,將假弗瑞染血的腦袋提了起來,放在眼前看著。
在生命斷絕之後,斯庫魯人的偽裝也消散了。
假弗瑞那張和弗瑞幾乎一模一樣的臉頰在扭曲著,很快,它就變回了斯庫魯人那真正的樣子。
綠色的肌肉扭曲著,就如交錯的藤蔓一樣。
還有紫色的斑點,尖銳的耳朵,沒有毛發的頭皮。
看上去醜陋極了。
“哎呀,哎呀。”
無聲的來客發出了古怪的笑聲,它將那腦袋托在手中。
就像是鑒賞家一樣,它輕聲說:
“不管看它們多少次,這些家夥都是如此的醜陋,醜陋的臉,醜陋的心”
“你說對吧,我親愛的朋友梅林。”
梅林沒有回答它。
渡鴉一腳將假弗瑞無頭的屍體踹入地麵,將那染血的椅子拖著,拖到大廳前方,將它放在夕陽中。
梅林坐在那椅子上,他靠在那裡,雙手放在扶手上。
染血的振金長劍被他拄在手中,在不算溫暖的陽光之下,梅林閉上眼睛。
他似乎很疲憊。
他說:
“你贏了,梅菲斯特”
“不,我沒贏,實際上我輸了。”
大魔鬼穿著自己那套地獄大君很流行的長袍。
它站在陰影裡,地獄之火在魔鬼的投影周圍燃燒著,將它的影子扭曲。
梅菲斯特撫摸著自己黑色的絡腮胡,它那暗紅色的臉頰上露出了一個惡意滿滿的笑容。
它將手裡的斯庫魯人的頭顱扔掉,它說:
“贏的人可是你啊,梅林。”
“你瞧,你還坐在這裡,其他人都死了,你贏了呀”
“為什麼不笑一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