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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低沉的槍響聲在辦公室裡回蕩著。
金色的流光在維度鏡像裡一閃而逝,滿含神聖力量的子彈飛出槍口,正中倒黴的“色欲”腦袋。
那張開翅膀,正在享受撕裂對手快感的具象惡魔吭都沒吭一聲,就在軀體的爆開中,化為墨綠色的煙霧,又回到了康斯坦丁軀體裡。
氣喘籲籲的午夜手裡扣著一把金色的,外形老式的溫徹斯特霰彈槍。
那槍上布滿了神聖的咒文刻痕,在槍管頂端還有裝飾成十字架的聖物。
這玩意是午夜老爹最得意的收藏。
在整個東海岸混得異類沒人不知道這玩意的厲害,大家給了這東西一個樸實無華的外號,就叫它“獵魔槍”。
威力十足,一槍能轟掉純血惡魔或者天使的腦袋。
來曆不明,但很多傳說加身。
如果是以前的康斯坦丁,見到這把槍必然有多遠躲多遠,但現在嘛...
也就那樣了。
“啪”
在輕盈的笑聲中,渣康的契魔揮起手中的鞭子,在那點綴著惡魔顱骨的長鞭飛舞中,分成九隻的鞭梢狠狠打在午夜的手臂上。
但在刺耳的撕裂聲中,那本該切斷午夜手臂的鞭子,卻在詭異的紅光閃耀中,被硬生生擋住了。
這是巫毒法術。
有限的無敵,免疫任何傷害,但持續時間挺短,不到拚命的時候,午夜是不會用這玩意的。
“砰”
又是一聲槍響,金色的子彈朝著渣康的腦袋飛了過去。
這寬大的辦公室現在已經成了一片地獄。
午夜召喚出的近百頭腐屍怪被七宗罪殺得乾乾淨淨,被撕裂的肢體,那些黑色的血,惡心的血肉殘渣散布的到處都是。
惡心的味道讓躲在牆角的曼迪臉色發白,她用尾巴纏住身體,雙手捂著臉,抱著頭,隻顧著瑟瑟發抖。
“哐”
渣康腳下的地板詭異的鬆動起來。
在天旋地轉之中,整個維度鏡像天地顛覆,渣康以無視重力的方式站在屋頂,而那飛來的子彈,則被翻滾搖曳的地板擋住了。
火花四濺,跳動的碎屑打在渣康臉上,劃出一道血痕,但很快就消弭無形。
反倒是對麵拚命的午夜,在這天地顛覆之間,狼狽的砸在了翻到過來的吊燈上。
他手中的獵魔槍,也被渣康的契魔趁機用鞭子卷起,一把拽了過來。
午夜身上的詭異紅光變得暗淡。
這個高大的,身上遍布著傷口,裸露出邪異紋身的黑人巫毒術士眼中也滿是猙獰。
不到3分鐘的交鋒,自己的手段儘出,也沒奈何眼前這個詭異的家夥。
在這受渣康控製的維度鏡像裡和他打,根本沒勝算。
“嘩”
渣康手指甩動,一團灼熱的硫磺火朝著午夜砸過來,後者憑著無敵的狀態硬頂了這一擊凶狠的魔法。
他看了一眼身後的窗戶。
在渣康又一次施法的時候,他從口袋裡取出幾個小罐子,狠狠的砸在地上。
腥臭的煙霧升騰之間,如蛇一樣的尖嘯聲遍布了房子。
午夜站起身,惡狠狠的看了一眼渣康,那眼神如毒蛇一樣。
他一腳踹在身後的窗戶上,在玻璃支離破碎的聲音中,午夜一躍而出。
這家夥是真的狡猾。
他看穿了渣康這個維度鏡像的範圍,隻要逃出夜總會,進入現世維度,憑借自己手裡那些更惡毒的邪惡玩意,就算打不過,跑也是沒問題的。
不過就在午夜越出窗戶的那一刻,迎接他的並不是地麵。
而是一張向上張開的血盆大口。
渣康帶來的那頭蠍獅,早已經等候多時了。
“哢”
在蠍獅牙齒的合攏中,沾著血的腦袋砸落在了地麵上,午夜瞪大的眼睛中滿是驚愕與憤怒。
臨死前的掙紮固定在臉上,代表著午夜的絕望。
他明明還有那麼多手段...
明明還有那麼多盟友,那麼多底牌...
為什麼?
為什麼一頭幾近傳奇的地獄蠍獅會堂而皇之的出現在曼哈頓?
卡瑪泰姬的人是怎麼做事的!
他們怎麼能放這樣的怪物進人間?
乾!
“嘖嘖”
渣康從複原的窗戶一躍而出,他看著地麵上那腦袋,他把午夜的腦袋抓起來,放在眼前看了看。
他扭頭對趴在一邊,大嚼特嚼的蠍獅說:
“這可是沾滿劇毒的巫毒術士,見血封喉的毒物,你就這麼吃下去,不怕鬨肚子啊?”
麵對渣康的詢問,那黑色的蠍獅舔了舔嘴唇。
嗯,它的意思是,那些巫毒,味道不錯來著。
“嗬嗬。”
渣康搖了搖頭,他又看向午夜那腦袋上死不瞑目的雙眼,他說:
“你說你,老老實實的過日子,多好啊,非要學人家去當什麼野心家,攪風攪雨的...”
這種譏諷讓躲在腦袋中,團成一團的午夜的靈魂忍不住咬了咬牙。
他是個巫毒術士,使用神秘而詭異的力量。
軀體身死隻是微不足道的事情,隻要靈魂還在,他就不會有任何損失。
那頭蠍獅的出現有些太超乎預料了。
但也沒關係。
自己要忍住!
不能被眼前這個話嘮發現端倪...
“你肯定在笑話我。”
渣康又點起一根煙,他看著眼前那頭顱已經沒有生命光芒的雙眼,他像是一個神經病一樣絮絮叨叨的說:
“你在笑話我,覺得我發現不了你的秘密。”
“你神經病啊!”
渣康尖叫著將那顱骨扔在地上,抬起一腳踩得粉碎,就像是踩碎了一個西瓜一樣。
午夜的魂體飛起,想要逃走。
但下一刻,就被渣康的魅魔用鞭子卷中,拉回了渣康手裡。
康斯坦丁將煙灰彈在手中那蜷縮成一團的靈魂上,他滿臉譏諷的說:
“拜托,大哥!我從地獄來的...”
“你真的覺得我發現不了你?你剛才要是殊死一搏還有點可能逃走,和我耍這種小聰明...你肯定是在開玩笑了。”
“啊!”
被渣康抓在手裡的午夜徹底失控了。
他吼叫著,就像是一隻暴躁的小魔鬼。
“是誰!是誰派你來殺我?我得罪了哪路大佬?讓我死個明白!”
“天眼會?還是那些背信棄義的吸血鬼?那些隻知道發瘋的狼人?說啊!”
渣康低頭看著手裡的靈魂,他輕盈的跳回了二樓的辦公室裡,從血泊中撿起那把金色的獵魔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