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銀色光芒的閃滅裡,克拉克睜開了眼睛。
他舉起十指,放在眼前,身上的死皮在狂舞的風中被剝離,露出了如嬰兒一樣光潔的皮膚,伴隨著十指握拳,骨骼碰撞中發出的脆響聲,讓克拉克感覺到了身體裡爆發性的力量。
“砰、砰、砰”
如戰鼓一樣的聲音在這荒蕪的世界裡回蕩著,悠遠如鐘。
那是克拉克心臟跳動的聲音,強健而有力,那心臟跳動的非常快,就像是已經開始加速的引擎,在每一次吞吐之間,都會將更爆炸的力量送入克拉克的四肢百骸中。
他身體上的每一塊肌肉繃緊,藍色的作戰服在刺耳的撕裂聲中,片片破碎的落在克拉克腳下。
它們已經無法承載克拉克的力量。
赤身裸體的超人無奈的撿起被撕碎的作戰服,他用那衣服遮住襠部,就和一個從荒蠻時代裡走出的原始人一樣。
他撥了撥披在肩膀上的黑發,將那頭發抓起,手指輕輕一揮,鋒利的指甲就像是刀子一樣,將黑色的頭發斬斷。
然後,他抓起腳邊變形的銀白色注射器。
“振金...”
克拉克的雙眼裡閃過群星一樣璀璨的光芒。
他左手的五指合攏,在天父的蠻力作用下,那號稱一次熔鑄就再也無法變形的,地球上最堅固的金屬,也不比普通的鋼鐵更堅固。
在古怪的聲響中,注射器被揉成一團銀色的鐵球。
超人滿意的點了點頭。
克拉克看著手心裡的振金,在如引擎一樣響動的心跳聲中,他雙眼裡射出猩紅色的灼熱光線。
在如太陽般灼熱的光線的轟擊下,他手心裡的金屬被飛快融化,又在數秒的塑形之後,變成了一個外形粗獷的銀色拳甲。
灼熱的金屬貼著克拉克的手掌,卻完全沒能傷害到這白銀超人的皮膚,在數次活動之後,拳甲被塑形完畢。
克拉克長出一了口氣。
就如巨龍的呼吸,在一次完整的呼吸間,這片大平原上吹動的風暴被快速平息。
他蹲下身,活動了一下身體,在雙腿蜷縮彈跳之間,就如出膛的炮彈一樣,直衝向天際,在他起身的瞬間,一道白色的衝擊波爆起。
以克拉克起跳點為圓心,方圓3公裡的地麵都在頃刻間,如被擊碎的石板一樣崩飛。
就好像是一頭數萬噸重的怪物剛剛用尾巴蹂躪了地麵。
克拉克的身體在稀薄的大氣中加速,他黑色的短發在腦後亂舞,他盯著頭頂的群星,在低沉有力的心跳聲中,他的速度在幾秒之後便進入了光速。
但他還在加速!
他還能加速。
光速並不能阻止克拉克變得更快,他甚至能感覺到身體周圍有一層說不清道不明的玩意,就如史萊姆一樣沒有固定的形體。
如果克拉克沒猜錯的話,那應該就是概念層麵的“時間”,他曾經和閃電俠聊過,巴裡告訴他,在數倍光速的狀態下,依靠神速力,他可以穿越時間。
超人一度無法理解那種概念,但現在,他理解了。
而且隻要他願意,他也可以撕裂那層時間的阻礙,回到已經既定的過去,但克拉克並不打算那麼做。
時間是一種嚴肅的概念,克拉克也無意改變過去,他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在數個呼吸的時間之後,克拉克看到了自己的目標。
佐德正帶著自己的士兵們,朝著太陽係的方向飛行,他們飛的很快,但還不夠快。
超人握緊了左手上套著的銀色拳套,下一秒,他掠過佐德的團隊,擋在了16個氪星超人前方。
他就那麼赤裸著軀體,再沒有披風的遮擋,隻是簡單的用衣物擋住襠部。
他屹立在那裡,看著眼前停下的士兵們。
他看著佐德,在群星閃耀的雙眼中,有如之前一樣的執拗與堅定。
佐德也看到了克拉克,自己的後輩。
他眼中有一抹驚疑不定。
克拉克似乎並沒有改變,但有一種很難形容的氣勢籠罩在他身上,這個年輕人在過去十幾分鐘的時間裡似乎經曆了一些很離奇的事情。
他和之前不一樣了。
更強大了。
也更危險了。
“我已預見了未來,佐德。”
克拉克摸了摸自己劇烈跳動的心口,他對佐德說:
“停下吧,跟我回去,我會接過你們所背負的仇恨,而你們,你們要開啟新的生活,你們會有新的人生...不管你們願不願意!”
“夠了,卡爾!”
佐德身邊的菲奧拉女士再也聽不下去了。
她看著被饒過一命的克拉克,她握緊拳頭,預期冷冽的說:
“你已經輸了!回去地球,或者,我送你回去!”
“嗖”
菲奧拉不想再看到克拉克再次挑釁佐德將軍,然後再被打個半死,她試圖在佐德發怒前,將克拉克擊退,最好把這個頑固又有些幼稚的小子打暈。
打定了主意的女戰士以最凶悍的姿態撲向克拉克,她揮起重拳轟向超人的臉頰。
但下一秒,菲奧拉眼前光影一閃,她就以更快的速度倒飛了回去。
她臉上寫滿了驚愕,她甚至沒看清楚克拉克揮拳的動作,但從腹部傳來的,幾欲暈厥的劇痛卻在告訴她...
她輸了。
克拉克.肯特,隻用了一拳,便擊潰了她。
“砰”
倒飛回來的菲奧拉女士,被麵無表情的佐德將軍接在懷中,女戰士想說些什麼,但在痛苦襲擊中,她額頭布滿了冷汗,根本無法開口。
克拉克明顯控製了力道,隻是讓她失去了戰鬥力,並沒有傷害到她。
“我有個朋友告訴過我...”
佐德將懷中的菲奧拉遞給身後的戰士,他看著克拉克,後者一邊抬起帶著銀白色拳套的左手,一邊對佐德擺出了戰鬥的姿態。
如太陽一樣的光芒,在克拉克皮膚之下亮起,就如深空中點燃的燭火。
在那光芒映襯下,他對佐德說:
“要真正做到一件好事,便不能隻有善良的心,還要有雷霆的手段。”
“佐德,以各自所踐行道路的名義,再打一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