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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答案啊?”
十幾分鐘之後,在末日火山下方的溶洞中,杜姆將手裡的渡鴉之書遞給剛剛蘇醒的梅林。
後者一邊活動著有些麻木的身體,一邊在眼鏡娘和艾爾莎的幫助下,穿上自己那套莊重的黑色長袍,他看上去有些虛弱。
無限公式似乎並沒有強化梅林。
不僅沒有強化軀體,也沒有強化或者其他方麵,反而是渡鴉大君身體裡的魔力被清空了,像極了一次失敗的強化。
而麵對杜姆的詢問,梅林回答的很坦然。
他說:
“有啊,而且還不止一個,都是理論上的正確答案呢。”
渡鴉彈了彈手指,將渡鴉之書翻倒記載著黑暗符咒的那一頁。
他欣賞著杜姆補全的符咒,又用一種漫不經心的姿態,將那一頁翻轉過去。
他頭也不抬的坐在石台便,任由艾爾莎握著梳子,幫他梳理黑色的長發。
而杜姆在等待著梅林的回答。
“好吧,我知道這種解釋瞞不過你。”
梅林輕笑了一聲,他對杜姆說:
“沒什麼正確答案,巨凶獸來到這個世界也不是尋求答案的...你真的以為依靠納爾這樣的家夥,就能從宇宙黑暗中那麼輕易的喚醒巨凶獸的意識嗎?”
杜姆麵具之下的眼睛立刻眯了起來。
他說:
“你的意思是,這是個陰謀?”
“算是吧。”
梅林沒有直言,看樣子也有所顧忌,他隻是很籠統的說:
“按照我的猜測,巨凶獸可能早就醒了,不是被納爾喚醒的,而是被其他人,祂來到地球也是被誘導的...”
“所謂的問與答,隻是遮掩而已,你倒是可以猜一猜,祂來這裡乾什麼?”
“我猜不到。”
杜姆哼了一聲,他說:
“也許隻是為了跑過來毀掉一個世界,或者殺一個人也不一定呢。”
“恭喜你,答對了。”
梅林抬起頭,笑眯眯的對杜姆說:
“如果我的猜測正確的話,祂就是來殺我的。”
“!”
杜姆瞪大了眼睛。
但梅林沒有再過多的做出解釋。
他在眼鏡娘和艾爾莎的攙扶下走出溶洞,在末日火山之下,他眺望著眼前的廢土,將渡鴉之書用鎖鏈固定在腰部,他對身後的杜姆說:
“你難道不覺得,就在我睡著之後,這一連串事情,發生的有些太巧合了嗎?”
“鳳凰之力被喚醒可以說是一個意外,但墜落的碎片就那麼精準的落在了天啟的沉睡地,而且還能乾擾到亞特蘭蒂斯城,又順理成章的讓納爾借屍還魂,直到巨凶獸的到來...”
梅林從火焰中抽出利刃猶大,他撫摸著鋒利的劍刃,對杜姆說:
“這段事件發生的一切,如果不是被提前安排好的...我就當著你的麵吃掉這把劍!”
“被誰安排的?”
至尊法師沒有理會梅林的玩笑,他直截了當的問到:
“這片群星裡,誰又能驅使巨凶獸這樣的存在?”
“不是驅使,沒人能驅使祂,隻是誘騙,或者說許諾。”
梅林長出了一口氣,他輕聲說:
“來自群星之外的混蛋們,根本不在乎這個宇宙的存亡與平衡,他們被我陰了一把,便懷恨在心。”
“我以為他們會蟄伏下來,但現在看來,他們不但沒有安分,反而還竭儘全力的要乾掉我。”
說到這裡,渡鴉聳了聳肩,他閉著眼睛,感受著從機械的城市裡傳來的風,他說:
“但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提前剪除競爭對手嘛,如果是我,我也會這麼做的...好了,不要擔心了。”
渡鴉瞥了一眼思索的杜姆,他說:
“巨凶獸的問題我來解決吧,不過這件事也給我提了個醒,我得早做一點準備,我需要你幫我個忙,但不是現在。”
“幫忙倒是沒問題。”
神君用一種狐疑的目光打量著虛弱的梅林,他說:
“但這樣的你,能對付巨凶獸嗎?不是我小瞧你,但你這一次的沉睡與晉升似乎失敗了,你比任何時候都要弱的多。”
“哈,你真的這麼認為?”
梅林露出了一個古怪的笑容,他說:
“讓我告訴你個秘密吧,杜姆。”
“我服下的無限公式,試圖強化自我的努力可沒有失敗,隻是它帶來的成功,不是你認為的那種。”
在末日火山之下,梅林伸出左手,捏了個古怪的法印,他輕聲說:
“讓我給你表演個戲法吧。”
“我剛剛學會的一個奇特的魔法,我叫它...季風的流亡。”
“砰”
梅林捏起的手指在下一刻鬆開,發出了類似於響指聲的動靜,在手指摩擦之間,就好像是有一個奇特的開關被打開。
風。
輕盈的風在瞬間吹起,吹的杜姆身上的綠色鬥篷烈烈作響。
他能感覺到,在輕風加身的瞬間,他身體裡的魔力就開始不正常的沸騰,就好像是失控一樣,如開閘的水一樣湧出身體之外。
杜姆麵色微變,他試圖捏起法印,來阻斷魔力外流。
但他做不到。
以往如臂指使,無比熟悉的魔法在這一刻就好像成為了一個概念,他還能感覺到魔力的存在,但卻無法再呼喚,更無法回應。
就好像失去了最重要的東西。
地球上,正在施法維持維度鏡像的法師王感覺到一陣微風吹過軀體,在劃過身軀的瞬間,帶走了一些屬於他的東西。
王瞪大了眼睛,在那股風飛過之後,他感覺到極端的虛弱,在頭暈目眩中,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體內的魔力乾涸了。
空氣中存在的魔力也被掠走了,隻留下了一片不存魔力的魔法荒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