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上條當麻的緊張,神上飛鳥所感受到的更多,還是好奇。
與太宰治純粹的消除異能的能力不同,這個少年身上隱藏著更特殊的能力。好像在茫茫人海中突出的一個平衡點,一個支點,而周圍的所有事物,都以他為中心漸漸鋪開。
這種存在,應該是被稱為……
“世界的基準點。”
始皇帝點評道。
因為出行在外,他沒有穿那身彰顯華麗的玄色龍袍,而是切換了狀態,換上了一身青紫色的緊身衣,並且露出了他完美的腹肌,用始皇帝的話來說,能看到陛下的玉體,是在座眾民的榮幸。
雖然這件衣服讓他看上去更像大撲棱蛾子。
聽到這個奇裝異服的男人說出自己右手的秘密,上條當麻額頭上流下一滴冷汗,感覺自己今天難以逃脫這群怪人的魔爪了。
神上飛鳥倒是十分讚同始皇帝的話,少年的右手宛如一個備份工具,任何足以摧毀世界的災難,隻要用他的右手輕輕一碰,就可以被徹底消除,使其重新來過。換而言之,少年的右手,就像是一個防止世界毀滅的安全按鈕,如果這都不被稱為世界的基準點,那還有什麼可以配得上這個稱號呢。
不過她比較好奇,為什麼在蓋提亞燒毀人理的時候,這個少年沒有發揮他的作用?
她用狐疑的目光看了看上條當麻,把對方看得渾身不自在後,她收回目光,轉頭看向遠處,隻能看到一個黑點的大樓。
那是都市傳說中“沒有窗戶的大樓”,統括理事長亞雷斯塔·克勞利就在那裡。神上飛鳥隨便想想就知道了,如果掌握了上條當麻這樣一柄殺器,如果換成是她自己,也舍不得把他的右手使用在計劃之外的事情上。所以,人理燒卻的那一年中,亞雷斯塔大概用了什麼特殊的方法,將刺蝟頭少年這個存在隱藏了起來吧。
她歎了口氣,重新看著少年。
“你的名字是?”
上條當麻本來不是很想回答,但被少女綠瑩瑩的眼睛看著,他竟然控製不住自己的大腦,乖乖回答她:“上、上條當麻(KamijouTouma)。”
剛說完,他看到對麵三人露出驚訝的表情。
又、又怎麼了?難道說他的名字已經出名到魔術側人儘皆知的程度,而這三個人就是奉命來追殺他的嗎?倒黴倒黴倒黴!他今天果然不該到處亂走的!
上條當麻臉上傻傻地笑著,身體卻小心翼翼地後撤了一些,右手背到背後,攥起了拳頭,以防麵前三個類似魔術師的人忽然對他使用魔術。
他以為自己做得很隱蔽,殊不知與他對話的三個都不是普通人,麵對少年如此警惕的模樣,他們隻是看了一眼,就略過了。
神上飛鳥歪了下頭,笑容真切:“好巧呢!上條同學!我的名字是神上飛鳥(KamijouAsuka),我們的姓氏念起來都一樣呢。”
“不會吧?你的姓氏也是上條……啊,原來如此,是神上的文字啊!”
上條當麻瞪大雙眼,儘管手握殺器,本質卻還是一個普通的高中生,上一秒還在擔心神上飛鳥的來意,下一秒就因為姓氏的巧合把最初的擔憂拋到腦後,露出驚喜的表情,“咿呀,抱歉,因為我的姓在生活裡也很少見,所以不自覺就開始激動了。”
說完,他撓著後腦勺,笑容爽朗。
看著少年完全遺忘了她來自魔術世界的輕快表情,神上飛鳥勾了勾唇。
“那麼,回到正題,你可以告訴我們這個地方怎麼走嗎?”
……
直到把人送到旅館,在距離家不遠的特價超市裡搶了幾盒打折雞蛋,走在回家的路上,路口一道陰冷的冷風吹過,上條當麻才忽然從輕鬆愉悅的助人狀態醒悟過來。
臥槽!
他乾了什麼?!!
他把一夥疑似是魔術側的團夥親自送進了學園都市,還祝他們大霸星祭玩得開心?!!!
上條當麻撲通一下跪倒在地,眼角抽搐地看著地麵瓷磚的紋路,雙手抱頭,發出一聲長長的哀鳴。
“完蛋了……我期待已久的日常生活,難道又要因為魔術側的插手而消失嗎?”
一整個暑假都沒有停下戰鬥的步伐的少年仿佛看到了大霸星祭的愉快生活在向他招手說再見,他捂住頭,更加絕望了。
“這種時候,果然還是裝作沒看到吧,隻要不摻和應該就雨我無瓜了……”
“當麻,你在乾什麼?”
“茵蒂克絲!”
上條當麻聽到熟悉的聲音,像抓住了一把救命稻草似的抬頭,看向麵前那個寄住在自己家中,大腦裡塞了十萬三千本魔法書的知識的、來自英國清教的少女:“怎麼辦,我好像給大霸星祭招來了一個麻煩……”
“阿嚏!”
神上飛鳥捂住鼻子,“肯定是有人在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