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雙心猛地一顫,啞聲說:“對不起,雲初哥哥。”雖然她不記得自己做了什麼讓他也恨上她,但是他以前最疼她了,如果他恨她,肯定是她的錯。容雙的眼淚又止不住地落下來,“這幾年的事我都忘記了。你生我的氣,肯定是我不好。雲初哥哥,你把病養好,隨你怎麼罵我、隨你怎麼罰我好不好?”
雲初看到她掉淚,心臟也狠狠一揪。
以前他最疼她,誰要是敢讓她哭,無論對方是誰他都會想辦法幫她討回公道。
雲初譏嘲般笑道:“病養好了,也不過是個腿不能行的廢人。”
容雙走回塌邊,再一次抓緊雲初的手。
雲初感覺自己被溫軟的手掌牢牢抓住,所有美好快樂的年少時光瞬間湧上心頭。
隻是那又如何,在他和姬晟之間,她選了姬晟。
她選得毫不猶豫。
如果是她要他的一雙腿,他會給得心甘情願,他連自己的命都願意給她。
可是他不願意給姬晟。
若不是他們姬家父子無能,他一門、容家一門又怎麼會遭遇那麼多劫難。
姬晟死了不是正好。
雲初掙開容雙的手。
他緩緩說道:“你忘了,我可以告訴你。”
容雙收回手,安安靜靜地坐在塌邊注視著雲初。
她知道他說出來的話會把她記憶中的美好情誼徹底打破。
可如果事情是她做的,她應該知道。
她做的選擇,後果應該由她來承受。
雲初對上她通紅的眼睛。
他心臟微微發顫。
她真是狡猾至極。
雲初漠然地說道:“當時,有一味藥可以治好我的腿,隻是那藥十年一開,錯過了得再等十年。你命人找來了,但給了姬晟。”
哪怕十年後再取到它,他的腿也治不了了。
“……對不起。”容雙低低地說。
有些傷害一旦造成,就再也無法挽回。
容雙站起身往外走。
雲初垂下眼睫,不再看她。
容雙走到門邊,忽地哇地吐出一口血來,軟軟地倒了下去。
守在外間的婢女又驚又急:“小姐!”
雲初驚坐起身,想下床去看她,身體卻虛弱無力,隻能遠遠看著她臉色憔悴又蒼白地倚在婢女懷裡。
這是他這幾年來第一次痛恨自己病弱的身體。
他扶著床猛咳幾聲,手止不住地發顫,強撐著說:“……她帶了太醫,快去找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