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依依不舍地走了。
左右還有人伺候著,容雙也沒問詔書的事,隻把來意和李老尚書說了說。
李老尚書做事自有一套章程,聽容雙要看聘禮單子也不惱,不疾不徐地從書架上取出單子來給容雙看。
禮部辦事容雙還是方向的,粗粗看了一遍,覺得很妥當,隻提筆往上麵添了幾樣東西。
李老尚書對此沒有異議,陸、容兩家的關係親近得很,莫說容雙隻添了幾樣東西,便是多添一整份聘禮都不稀奇。
聊完雲初的婚事,容雙又問起選秀準備得如何。
李老尚書說道:“遠一些的秀女都在路上了,等三月初,大概就能陸陸續續遴選入宮。”
容雙神色輕鬆:“那倒是快了。”隨行之人一直在左右伺候著,容雙到底沒有冒險和李老尚書討要那份遺詔,隻起身說,“那我回宮去了。”
李老尚書也不曾提遺詔半句,客客氣氣地送容雙到書房門口。
容雙領著一行人出了府。
李昭探頭探腦地目送容雙離開,又跑回李老尚書書房外探頭探腦。
李老尚書沒好氣地喝道:“滾進來。”
李昭笑嘻嘻地跑進去,沒臉沒皮地對李老尚書說:“祖父,你看我做不做得駙馬?”他雖已十八/九歲,卻還是少年心性,想要什麼便開口要,明顯還是不知愁的脾性。
李老尚書板起臉道:“你彆想了,你覺得自己比得過薛將軍,還是比得過謝侍郎?”
李昭一聽情敵竟是這倆,頓時覺得自己沒指望了,耷頭耷腦地溜了。
容雙回了宮,心裡總牽掛著那份遺詔,不太痛快,轉道去校場準備玩玩騎射放鬆放鬆。
沒想到一進校場,她竟看到柳七娘被姬晟罵得好不可憐,眼淚都出來了。
容雙驚了一下。
今天百官休沐,姬晟也算可以跟著歇一天,她還以為姬晟終於開竅約表妹進宮玩耍呢,結果這家夥把人約到校場不說,竟還對人這麼凶。
他難道不準備娶皇後了嗎?
容雙看向他們的目光充滿同情,不知是該憐憫姬晟好,還是該憐憫柳七娘好。她上前問:“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姬晟一僵。
他轉頭看向容雙,想開口解釋什麼,又發現沒什麼好解釋的。他為什麼要和容雙解釋?
容雙上前給柳七娘遞了張帕子。
柳七娘雖不喜歡容雙,但更不願意在容雙麵前哭,接了帕子背過身去擦眼淚。
姬晟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我教她騎馬。”
容雙回想了一下,不覺得姬晟具備教人騎馬的能力,看向姬晟的目光難免帶出點心裡的想法。
姬晟怒道:“你那是什麼眼神?”
容雙毫不客氣地說道:“就你那半桶水的騎射功夫,也好意思教人騎馬?”
姬晟氣紅了臉。
容雙覺得姬晟簡直傻透了。
要約女孩子玩,好歹展示點自己擅長的啊,自己也不是騎射多厲害的人,教什麼騎馬?這下好了,把人給弄哭了。
就他這樣的,真的得小心到手的皇後飛走!
容雙拉著柳七娘的手說道:“彆哭了,我教你啊,包你不出一個月就比他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