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在東宮前杖斃李素兒那天起,她在他心裡就變得麵目可憎起來。
懷著憎惡的心情看一個人,自然覺得她哪裡都不好。所以哪怕被迫與她苟合,他在床笫之事上也從未對她溫柔過,她仿佛從不在意,隻是平時總差遣他做這做那,把他當仆從看待,惹得他越發憎恨她。
她做這一切,都是為了讓他厭憎她嗎?
要殺一個人辦法太多了,她實在沒必要當眾杖斃李素兒,還讓他親眼看見。
她就那麼不想嫁給他?
她就,非要他恨她嗎?
在他掙紮痛苦,恨不能殺了她的時候,她是不是在心裡洋洋得意,嘲笑他被她耍得團團轉?
姬晟滿心陰翳,手上的動作卻越發細致,仿佛已經乾過無數遍。
容雙一直覺得姬晟做這些事太熟練了些,此時享受著他殷勤的伺候,免不了問了句:“你以前常給我擦頭發?”
“隻要我醒著,這些事都歸我。”姬晟語氣非常平和,似乎隻是在陳述事實,“何止擦頭發,揉腿擦背,磨墨念書,皇姐都讓我做。當然,最要緊的還是要在床上伺候好皇姐,我一個月也醒不了幾天,皇姐卻總不讓我下床。”
容雙聽著覺得挺心虛,自己這乾的都是什麼事啊,聽起來怎麼這麼混賬?
堂堂一國之君被這麼磋磨,換了誰都得恨死她。
姬晟看容雙頭發擦得差不多了,彎身抱起容雙,把人往床上帶去,口裡說道:“聽太醫說,多做些以前常做的事能幫皇姐找回記憶,朕得賣力些才行。”他湊上去吻上容雙的唇。
以前他不愛吻容雙,哪怕他是男子,被迫與人做那種事依然有種屈辱感,哪會喜歡這樣的溫存?如今卻不一樣,他恨不能把她吞入腹中,讓她再也無法說什麼“我不嫁他”,再也無法想著要離開。
第二日一早,容雙到姬晟上完早朝後才醒來。
姬晟早已不在寢殿內,她獨自用完早膳,便有人送來一碗湯藥。
容雙這次清楚記得姬晟沒有用那腸衣,看到湯藥也不覺奇怪,接過正要一口飲儘,卻嗅出這湯藥的味道和前幾回不太一樣。
容雙端著藥碗沒送到嘴邊,看了眼送藥過來的醫女,詢問道:“藥方換了嗎?”
醫女說道:“回殿下,確實換了。上一個方子已經不適合殿下,多喝容易傷身,所以陛下吩咐我們換了個新方子,多添了些滋補藥材。”
想到上回來月事時自己疼得都驚動太醫了,容雙也覺得確實不能再喝那方子。聽了太醫的解釋,容雙不疑有他,點點頭,把藥一口飲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