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雙感覺周圍的空氣都冷凝了,姬晟又是一臉氣怒。
主動開口問的是他, 生氣的也是他, 一天到晚也不知道在氣什麼。
“我不會嫁到柳家的。”容雙對此早有計較, 倚在姬晟懷裡說,“柳侍郎知曉我與你之間的事, 怎麼可能當我的駙馬?”
世間但凡有些血性的男女, 都不會願意和人分享自己的伴侶。若是過去了就罷了, 誰也沒法管過去的事,可她要是嫁到柳家, 時常與姬晟相見,到時可就是三個人的尷尬了。
同理還有朝中那些出色的青年才俊。
他們若是還想在仕途上有所建樹, 就不可能當她的駙馬。
她不想害人又害己。
姬晟伸手抓住她的手掌,與她十指相扣,語氣還是很不善:“你想過要嫁他!”
“當然要想啊。”容雙覺得自己挺倒黴, 本來十五歲入京,正是擇婿的好年紀,結果入了皇家玉牒,蹉跎到二十出頭還沒找到心儀之人。容雙說,“若是我仍在北疆,孩子早都出生了。”
可惜京城這些人她看來看去,沒哪個是適合她捎帶走的。
姬晟緊扣著容雙的五指:“那我呢?”
容雙一怔。
姬晟說道:“你有沒有想過要嫁我?”
容雙在心裡斟酌著該怎麼說, 按照她爹娘的擇婿標準, 姬晟怕是第一個要出局, 不說他身份太麻煩, 就說他的長相就不成,太招搖了,容易招蜂引蝶,還是柳侍郎那種類型比較宜家宜室。
所以,從一開始容雙就沒考慮過姬晟。
“你不成。”容雙說,“容家隻剩我一個,將來我的孩子要分一個給容家,你可是一國之君,難道還能讓自己的孩子姓容不成?”
“你如今也不姓容。”姬晟環住容雙的腰,把她牢牢地困在懷裡。
不管從那方麵來說,她都是姬家人了。
“當年之事,”容雙仰頭看著姬晟,“過去幾年的事我雖然記不太全,可也能推斷出當初先皇收我為義女怕是權宜之計,需要讓我有個適合的身份。在我心裡,我永遠是容家的女兒。”
她一雙眼睛澄明如朗朗碧空,看不到半分陰霾與猶豫。
姬晟把手臂收得更緊。
若是公主之尊不是她想要的、皇後之位也不是她想要的,那她想要什麼?
如果她什麼都不想要,他要怎麼把她留下來?
姬晟說道:“還有呢?隻孩子這一樣嗎?”
容雙覺得姬晟今天不太對勁。
既然已經開了頭,說個清楚也不難。容雙說道:“我很小氣,不愛和人分東西。我要嫁的人隻能喜歡我一個,身邊再不能有彆人。”她被姬晟的手抓得有些熱,手指動了動,想掙開,沒掙動,隻能由著姬晟去了,口裡接著說,“我記得上回你說要選秀了,讓我幫你掌眼。”
姬晟背脊一僵。
他確實說過這樣的話。
那時他不信她真的把他忘了,故意用選秀刺激她。
結果她一點都不在意,還屢屢勸說他要廣納後宮。
容雙說道:“要是我喜歡你的話,我早生氣了,可我一點都不生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