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長刀,又要飲下一尊二品的血了!
“抱歉。”
“今夜,我的確是來收徒的。”
“可惜。”
“不是你。”
“他是一尊男兒身……”
蘇辰睜開眼眸,傾聽結束,歌是好歌,曲是好曲,舞也是妙,隻可惜,他在兩位故友去後,就再也不願意沾染風波了。
舉手之勞,但他不幫。
這一曲,若是兩位故友在的話,該多好,一起勾欄聽曲,一假兩真,三個太監,或許很有趣。
蘇辰飲下杯中茶,思緒有些紛飛。
“哈哈哈!”
“大梁餘孽,算你識相。”
江陵侯大笑,迫不及待,躍下高樓,直奔高台上的青雀而去。
在他旁。
黑甲男子,也在笑。
“可惜了。”
“不能再收割一尊二品了。”
“吾本還想拿你試一試刀!無膽太監!”
高台上。
青雀的眼神,逐漸絕望,本就蒼白的臉上,再無一絲一毫的血色。
她,眼中的光,消失了。
毫不猶豫,她就要拔劍自刎。
砰!
黑甲男子,屈指一彈,長劍就被打飛。
這赫然是一尊雙二品!
體氣兩路。
確有狂傲資本。
“無人幫我,那我就去死吧。”
青雀撞碎船樓窗戶,竟在跳江自殺。
錦江連綿萬裡,怒江波濤,翻騰不休,哪怕是二品,一個浪濤下也必死。
一品,亦不敢怒江橫渡。
青雀一個普通人,投河必死。
這下,黑甲男子攔不住了。
太快了。
就像計劃好的自儘。
青雀跳江。
轉瞬被怒江吞噬,無儘波濤襲來,有鮮血在水裡湧現。
“沒救了。”
“這裡是怒江浪濤的衷心!”
哪怕雙二品,狂傲自負的黑甲男子,也是一陣搖頭,直言,無人能對抗自然偉力,將人救回來。
這女人死定了。
“混賬!”
江陵侯氣急敗壞,怒到極點。
這可是,兩千朵金花,二十萬兩銀子啊!絕不是小數目。哪怕是他,都不敢賴掉這樓船東家的賬!
問題是,青雀,他還一點沒嘗到呢。
他眸中怒火燃燒,胸膛滿是鬱結之氣,死死瞪著蘇辰,似要殺人。
如不是那一舞,他早得手了!
“真是貞烈女子。”
蘇辰感慨。
而後。
他將懷中半塊殘玉高舉,眸子注視那些黑衣小廝,徐徐說著。
“另半塊玉的主人何在?”
“我,收徒。”
場麵寂靜。
黑衣小廝,麵麵相窺。
“難道已經死了嗎?”
“也是。”
“都過去近兩年了。”
鎮北邊國破滅,王女,亦是帝後,一路逃亡,將孩童送到這樓船潛藏,也就兩年前見過一麵……
兩年,能發生太多事了。
更何況。
還有迎上了朝代更替。
就在蘇辰遺憾,無法允諾時。
高台上。
正顫顫巍巍抱著琵琶的薄紗女子,顫抖著聲音說道。
“這玉牌我識得。”
“不過,另半塊,好像是在青雀妹妹手裡……”
嗡!
蘇辰凝眸望來。
誰?
青雀?!
剛才的歌姬?!
大梁最後的皇血,竟然不是帝子,而是一尊皇女?!
是了。
鎮北王女死去的時候。
的確沒言明男女!
或許。
真是一尊皇女!否則的話,無論如何,建武帝,也不可能放過這另外的皇血!
“當真?”
“啊!”
“應該沒錯,我見過,她貼身收藏,聽東家說,這是她父母遺物……”
刹那間。
有大笑聲響起。
“笑死本侯了。”
“哈哈哈!”
“堂堂二品,收徒的竟然是一個娼妓,還親眼看著她跳江而死……”
江陵侯滿肚子邪火沒處發,這裡終於忍不住了,捧腹大笑,笑的前仰後合。
辱二品?
這又如何。
反正是他護衛三刀可殺的貨色罷了。
剛才。
這二品玄色太監,就忍氣吞聲了,就算笑他,他又能如何?實力不如人,被辱,就隻能認。
“唉。”
於忠憐憫看了眼江陵侯,後退了幾步,同時扭頭看向了管事,問道。
“聽說,你這樓船,能抗住一品交手?”
管事疑惑,不明所以。
轟!
下一瞬。
有可怖狂風在這樓船裡,以蘇辰為中心,迅速醞釀。
“你逼死了我徒弟?”
蘇辰抬眸,冷漠看向江陵侯。
江陵侯一懼。
但一想到,眼前二品,不過三刀可殺。
他又硬氣了起來。
“逼死又如何?下賤娼妓而已。”
江陵侯怒吼。
“哈哈哈!”
“今夜刀下,終於又能斬二品了。”
黑甲男子狂笑,桀驁不遜,一步踏出十丈,體外同樣有狂風無數,氣血與罡氣融合,於此電光火石間,彙入長刀,斬出恐怖的漆黑刀氣,伴隨可怖刀鳴之音。
這刀鳴,震耳如雷,攝人心神,哪怕三品凝罡的於忠都是痛苦捂住了耳朵。
其餘人等,更是七竅流出鮮血,倒在地上,痛苦慘嚎了起來。
“吾這一刀,苦修三十年,直追一品!”
“哈哈哈!”
黑甲男子,仍在狂笑。
可。
下一瞬,他笑不出來了。
驚恐凝聚在了他臉上。
“這一刀還你!”
隻見蘇辰隨手捏起一根筷子,立於原地,一步未動,朝他作橫斬手勢。
轟!
一股更加恐怖的漆黑刀氣,在蘇辰筷子之上孕育,轟然橫斬而出,更加可怖的刀鳴聲,在這樓船炸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