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半個,就是眼前自錦江將他尋回的於忠。
“許掌舵,說笑了。”
“嗬嗬。”
“我隻是三品罡氣境,不是一品真元小宗師,扛不起這西廠的招牌。”
於忠慘然一笑。
看著眼前的許歌,似乎在悲歎,西廠的掌舵,為什麼能問出這麼愚蠢幼稚的問題。
讓他扛,他抗的起來嗎?
現在的西廠。
就是大周皇權盯上的第一個獵物。
就算再多一品,也救不了西廠,西廠已然窮途末路!
“加上它呢。”
蘇辰起身,隨手遞給於忠桌上的錦盒,然後,修剪起了噬心枯葉藤的枝葉。
他有些恍惚。
上次,遞出錦盒,多久前?
有三年了吧。
“我資質愚鈍,三品已是極限,就算是再多寶丹,也無法將我送入更高境地……”
“西廠要倒了。”
“許歌公公,看在許公的份上,咱家還是勸你,找個機會,逃出皇宮去吧,否則,西廠倒後,你必會被賜死……”
於忠搖頭,有些意興闌珊,將錦盒推了回去,就要離開。
他要組織人馬,繼續尋找蘇公了。
沒時間。
繼續在這平庸的西廠掌舵麵前空耗了。
“伱跟他一樣。”
“為什麼,不打開看看呢?”
“當年,他要是沒這麼多想法,要了我的錦盒,或許,也不會這麼早的死去了。”
蘇辰在歎息。
許歌公公所言的他是誰?
於忠不知。
但他還是停住步伐,這點麵子還是要給的。
“好意心領了。”
“但許掌舵,咱家真的……真的……”
於忠,還是打開了錦盒。
這一瞬。
他呼吸停滯,眸子凝住了,就連握著錦盒的手掌都顫抖了起來,在他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砰!
他重重將錦盒合上,護在懷裡,四下張望。
見沒有他人後。
才顫抖著,望向了蘇辰。
“這是……”
“如此之寶……”
“許掌舵,我何德何能……”
於忠,握緊了錦盒,聲線都顫抖起來。
這寶物太重了。
莫說二品,一品了,甚至,就連成就絕巔,乃至絕巔之上,甚至都有望……
這已經不是寶藥了,而是一直在傳說當中流傳的,對人間修行,有著參天造化的神藥!
消息傳出去。
必然掀起腥風血雨。
整個大周皇城,都要再度陷入旋渦當中,不止是舊梁新周了,就算是天下一品齊齊趕來爭搶,都不為過。
“無所謂了。”
“小忠子,好好守住西廠吧。”
“畢竟,這是小寒子最珍視,留給我的東西,雖然……我不覺得我需要這份權勢……”
“但到底是,他的一片心意,不該就這麼煙消雲散……”
想起故人,蘇辰意興闌珊。
“更何況。”
“這東西,我也不需要了啊。”
他抬頭,望向了藏書樓頂,神色有些複雜。
一股子仙味。
原本是給她留的。
隻是。
她,怎麼修仙了。
於忠,走出藏書樓時,神色還是恍惚的,他懷抱著錦盒,這時猛然回頭看向了藏書樓。
猛然想起一個問題。
“他,方才叫許公什麼?”
“小寒子?”
“坊間流傳,許歌公公,不一直是許寒廠公的私生子嗎?”
“難道,他是……”
這一刻,於忠,身心俱震,凝望藏書樓,久久沒有回過身來。
恍惚。
他想起了。
在初遇許歌時。
在宮門。
他在說。
“權勢於我如浮雲。”
“我回來,隻是天下雖大,我卻無處可去,在這裡,才有些熟悉的感覺。”
“僅此而已。”
這一瞬,他明白了。
原來。
天下都在尋找的蘇公,其實一直都在西廠眼皮子底下,十年前的藏書樓故地。
“難怪,難怪如此……”
於忠淚流滿麵,四十有餘的他,這些時日奔波操勞,有白發早生,此時跪地,重重叩首。
他發誓。
比不複許公生前所托。
“許公,你對小忠子恩重如山,小忠子不曾忘記,原本錦江一彆,還覺再無照顧蘇公之日。”
“我會替您照顧好蘇公的!”
錦盒打開。
裡麵是,一根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