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風雪劍仙的傳人……”
白發早生,滿臉滄桑,身上有舊疤痕無數,哪怕失去了眼睛,都能從他空洞眼眶裡,察覺到他的痛苦。
此人是什麼時候穿過人群,踏上斬首台的,他們怎麼沒有半點印象。
有諸多人影,或是王公貴族,或是販夫走卒,此時皆是騰空掠影而來,在這四方彙聚,看著斬首台上那一道人影。
他在悔恨。
轟!
大刀斬在蘇辰身上。
蘇辰沒有回應。
再高也高不到哪裡去。
年輕禁軍大怒,可看清楚打他的人時,整個人都愣住了,滿臉茫然,還有不解。
在這銀裝素裹的皇城天地當中,有一頭頭雪龍,在風雪當中鑽出,或是屹立在城牆之上,或是屹立於宮闕閣樓之上。
為什麼不把這殺人漁夫舌頭割下來!
他想知道。
這一次。
他難以置信的看著斬首台上,這一道在風雪中屹立著的身影,他醒悟了。
“完了。”
“你也是小宗師?”
“好多的雪龍!”
這尊禁軍的真元小宗師,就嚇得渾身顫抖,近乎魂不附體。
斬首台周邊,空蕩了許多。
城外。
刹那。
“那不然呢?”
噗!
他整個人都被炸成血霧。
“全部人速速送我去醫館。”
有那麼一瞬,宛若天地倒懸了,又好似是幻覺。
“劍仙,真的是劍仙!”
“怎麼回事?”
他覺得,他身上的事情天大,根本不願意牽連徐大夫。
“我暈了!”
蘇辰語氣淡淡,隻是在傾訴一個事實。
“我曾聽聞,十絕有一術,名叫偷天換日……”
修行者無數。
這三杯濁酒,他一飲而下。
斬首台下。
砰!
下一瞬。
“你們快看這雪!”
有一少年,著黑龍袍,拎著木盒,還有一壺老酒,踏雪無痕,慢悠悠的走來。
“哈哈哈!”
斬首台上,蘇辰還是那一句話,但份量早已不同凡響了。
而他。
“徐大夫……”
一想到此處。
良久。
“是要讓這人族氣運噴薄的雄主!”
他隻尋到了殘碎的屍骸。
這一條皇城的產業鏈,他也是拿了錢,還有好處的。
他竟在這位麵前,賣弄他的三分風雪意,還想朝著這位斬出一劍!他是瘋了麼!
“啊!”
數十禁軍中,有一男子,著金甲,跨長刀,眸光冷漠,拍了拍蘇辰的肩膀,帶滿威脅意味。
他的確很強。
禁軍小宗師,得意洋洋,對於民眾側崇敬敬畏,顯得格外的受用。
他在一品,也算不弱,踏進了巔峰,日後成就一品絕巔,也是有望。
行刑官指揮不動禁軍的小宗師,但劊子手還是指揮的動,他眼神示意劊子手動手。
在他身上,有真元氣息湧現。
也唯有風雪劍仙,才能施展出如此神乎其技,近乎仙法的風雪修行手段了。
這尊禁軍小宗師,直挺挺的摔在地上,一副被斬暈了的模樣。
“還記得。”
“衛長……”
“走!”
“我暈了。”
民眾,亦發出了驚呼。
斬首台下,民眾敬畏的看著這風雪所化的丈六一劍。
劊子手露出驚駭,不等他有所反應。
說不定,同樣領悟風雪真意,他這一品小宗師沒準都有機會成為風雪劍仙的徒弟。
那可是一品啊。
宗師不出。
這是怎麼了。
“愣著乾什麼?”
密密麻麻。
此時。
“捧我為帝。”
“竟然……真的是風雪劍仙?!”
左右禁軍,共有數十人,將這斬首台圍的水泄不通,可他們互相對視了一眼,皆是感到錯愕。
“滾!”
剛才還昏迷的禁軍小宗師,竟然原地跳起,一躍三丈,一巴掌抽在了他的臉上。
聽聞此言,行刑官,反倒是被氣笑了,他冷笑看著蘇辰,語氣帶滿嘲弄。
實際上。
“今天又能多斬一人了。”
這是發生了什麼?
不是要斬首殺人漁夫嗎。
“把天下交還給我吧。”
一品,就是行走的最高戰力了。
劊子手露出獰笑。
原來,他不是沒有靠山的草屑賤民,而是背景通天,靠山極硬,依仗大的嚇人。
他沒見過。
斬首台的行刑官,仍然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他憤怒拍著桌子,還拿蘇辰的名頭來壓蘇辰。
動手!
“桀,死了嗎?”
“你心太軟,也太善!不懂皇帝,也不懂官吏,你隻知曉萬民悲苦,這遠遠不夠。”
少年不答。
言語,竟還頗有幾分底氣。
在這皇城,天盟宗師隱退,練氣仙不出,宗師高高在上,於是,真元小宗師又成了行走人間的最高戰力。
那一日。
這座皇城黑暗之下的肮臟事,一直沒斷過。
“這些臟事一直都沒有斷過!從始至終,產業鏈都還在運行,玄無命不過其中一環節罷了。”
刹那。
一劍驚鴻,天地失色。
“他是……”
原本飄零的風雪,刹那,就變得狂躁起來。
高台之上,穿著藍袍官府的行刑官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