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裡後,把尊嚴和名節看得比生命都珍貴的郭紅菱,因為父親侮辱了她和秦玉書的人格,跟父親郭誌昌大吵起來。
衝動之下,被氣得失去理智的郭誌昌不僅打了女兒兩巴掌,還發下毒誓,如果發現女兒再跟秦玉書交往,他就拿把菜刀去把秦玉書給殺了,他情願被槍斃,也不允許女兒再跟秦玉書有任何牽扯。
實在想不到,從小不舍得動自己一指頭的父親,竟然扇自己巴掌,還如此決絕,感到受了莫大侮辱,已經絕望的郭紅菱跑出家門,直接投了白沙河。
女兒郭紅菱自殺後,郭紅菱的母親徐麗芬因為受到打擊過大,一病不起,半年不到就沒了。
女兒的自殺和妻子的病逝,令郭誌昌變得瘋瘋癲癲,經常半夜三更的,拎著一瓶齊縣老白乾去墓地,靠在女兒和妻子的墳頭上,絮絮叨叨大半夜,有時候又會狼嚎一樣乾嚎。
此後三年不到,原本壯實得像頭牛的郭誌昌得了胃癌,沒多久就去世了。
自從郭紅菱去世後,秦玉書就再也沒有去過學校,一個人在人跡罕至的南天崖上生活。
由於南天崖上有個神仙洞,是一個石灰岩溶洞,洞裡有古人留下的洞窟,秦玉書的餘生,就生活在神仙洞裡。
他在洞外開荒種地,種菜,養雞,養鴨子,在野塘子裡養魚,勉強度日。
家人親友曾經多次勸他回家,他卻不為所動,直到五十歲上去世。
想到堂弟秦玉書和郭紅菱,秦衛東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想辦法,避免這一對苦命鴛鴦的悲劇發生。
現在才是一九八六年十二月中旬,離悲劇發生還有兩個半月時間,自己肯定有辦法救他們。
秦衛東和秦衛江很快到了村支部書記秦小勇家。
打量著秦小勇家比起大伯秦孟林家還要上檔次的庭院和出廈大瓦房,秦衛東不禁點點頭,心道,“村民的日子是越過越窮,這當村乾部的,倒是越過越好。”
“嗬,稀客啊,什麼時候回來的啊?”正坐在堂屋沙發上喝茶的秦小勇見秦衛東和秦衛江進來,打量了一下秦衛東,又看了一下他空著的雙手,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秦小勇的老婆洛新芬也是看了一下秦衛東和秦衛江空著的雙手,冷著張臉,扭扭屁股就進屋去了。
見狀,秦衛東才意識到,像自己這種當兵剛剛退伍的,初次來村支部書記家,按照慣例,是不能空著手的。
當初能去當兵,村乾部是跟鎮上說了好話的,以後不管是進單位,外出打工還是經商,都需要村裡開介紹信的。
不管怎麼說,都不能空著手來。
都怪自己這兩天心裡裝的事情太多,心緒太亂,一下子忽略了。
算了,既然來了,以後再補吧。
“啊呀,看我這記性,忘得一點影都沒了。”秦衛東突然拍拍大腿,自責地說道。
“咋啦?”秦小勇不解地看著秦衛東。
秦衛江也是不解地看著秦衛東。
“給叔準備的兩條高級煙,忘記拿了。”秦衛東自責地看著秦衛江,“從三叔家直接來了,都忘記回家拿了。”
見秦小勇狐疑地看著自己和秦衛江,秦衛東便一本正經地看著他,說道:“這樣吧,小勇叔,過兩天,我再單獨來拜訪您,咱們好好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