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衛東的建議下,礦區辦事處召集所有外國、港台和南方的珠寶公司負責人開會,成立了一個講習教練班,由外國市場管理經驗豐富、企業管理經驗豐富、珠寶鑒彆經驗豐富的專家型人才和技術型人才,分期分組對本地珠寶從業人員進行短期培訓。
一開始,那些自感優越,看不起本地人的精英們,大都持不情願和不積極的態度,但當他們發現,極少數相應礦區號召的精英人物在礦點選擇和地皮選擇上賺了大便宜時,便都積極起來。
由於一時間招聘不來專業的,靠譜的考核人員,馬誌成便試著由秦衛東對他們的授課和現場教習進行考核打分。
一開始,不少授課人員認為本地沒有真正的專家和行家,就抱著既想賺便宜,又不肯吐乾貨的心理,想糊弄辦事處領導和接受培訓的本地人,但當秦衛東指出他們的不足,並且一針見血戳中他們的心理時,他們才不敢糊弄了。
晚上,秦衛東回到家裡時,已經是8點半,一進院子就聽到了村主任秦繼林的大嗓門。
進屋後,秦衛東發現,村主任秦繼林和村支書秦小勇竟然都在,見秦衛東回來,便都露出帶點討好的燦爛的笑意。
秦衛東知道,在自己當兵前,因為自己家裡窮,負擔重,秦小勇和秦繼林都很少來自己家的,生怕自己家人向他們開口要補助或者救濟。
現在二人竟然一起來到自己家裡,這讓秦衛東感到了不尋常。
“是啊。”村主任秦繼林道,“關鍵是,像衛東這麼年輕,就能這麼掙錢的小夥子,咱們紅崖鎮,那可是頭一個啊。大年大哥,這回真的是祖墳冒青煙了。”
“一年掙幾十萬?”秦衛東不解地看著二人,“哪有這麼掙錢啊?你們是聽誰說的?”
“哪有那麼掙錢啊,他們也太誇張了。”秦衛東已經嗅到了殺豬刀的味道,忙解釋道,“他們說的可能是做藍寶石買賣的成交金額,不是利潤。”
“衛東啊,在你的帶頭致富下,衛江、海明、賴皮、大家夥他們,葉都跟著發財了,可咱們村裡其他村民,卻還是窮得叮當響。”秦小勇根本不聽秦衛東解釋,“去年下半年開始,咱們的小學校就已經開始漏雨了,村委會也開始漏雨了,可是,咱沒錢修啊。
關鍵是,小學校的兩麵牆都裂出了那麼大的縫隙,萬一有個三長兩短,校舍塌了,那可是兩百多號(村裡小學隻有1到4年級,五年級在隔壁大營村)的小生命呢,那可都是祖國的花朵,咱們秦家村的未來……”
“書記的意思是,你現在是村裡最有錢的大老板了,能不能捐點錢,把咱們小學校和大隊部的危房翻新一下啊?”秦繼林解釋道。
“村裡不是有提留嗎?其中不是已經包括了小學校校舍和村委會的維修款嗎?”秦衛東問。
“還提留,村裡一年能收幾塊錢提留啊?”秦小勇苦笑道,“這些年大家日子都不好過,剛剛能夠解決溫飽問題,每年連三成的提留都收不上來。
就算能收上來三成提留,光是長根、二牛、廣慶、大喇叭、劉臭嘴這些養不活自己的村民,給他們的救濟就占了一成。
還有軍屬、五保戶、困難群眾、老黨員、老模範、老英雄的慰問金和救濟金,還有那些上不起學的孩子。
還有村裡集體房屋的維修,道路維修,村委會的辦公經費,其他集體設施的維修和維護,哪哪不需要錢啊?
這點提留怎麼夠啊?”
“不是說,去年提留收上來一半多嗎?”秦大年問,“沒錢交提留的,不是拿糧食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