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事處和派出所,真的已經成立調查組了?”陸文琪問沈誌鵬。
“那當然。”沈誌鵬按耐不住的興奮,“這麼嚴重的事情,現在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他們不重視,能行嗎?”
“這麼說,現在縣裡和市裡的主要領導,也都收到舉報信了?”陸文琪問。
“那肯定。”沈誌鵬道,“現在圖門鎮、縣裡和市裡的火,都已經點起來了,接下來該考慮的是,該怎麼在秦家村點火了。”
“在秦家村點火?你的意思是?”陸文琪不解地看著沈誌鵬。
“這件事情,我已經跟玉明說好了。”沈誌鵬道,看著秦玉明,“玉明啊,你來說說吧。”
“秦衛東現在在秦家村村民眼裡,是老板,是能人。”秦玉明道,“他們一家人的地位,一下子就拔到了最高。拔得越高,掉下來摔得越重。
要是讓秦家村的村民都知道這封舉報信的內容,那秦衛東在秦家村全體村民眼裡,會變成什麼?”
“你小子,實在夠毒的。”陸文琪搖搖頭道,“秦衛東是你的堂哥,你還真下得去手?”
“他不是我的堂哥,我們兩家早就不打交道了。”秦玉明道,“他爹20多年前就對不起我爹,一家人還總是說我們的壞話,過年一起上墳的時候,他還要打我爹,我們兩家,現在已經是仇人。
再說了,我現在嚴重懷疑,那個港商,就是他秦衛東綁架的。要不然,他根本不懂藍寶石,更不可能這麼快,就賺了這麼多錢。
我們這麼做,也是在為那個被他綁架的港商主持公道。
最主要的,是他在將我們鵬程珠寶公司往絕路上逼。隻要是我們鵬城珠寶公司的敵人,是沈總的敵人,就是我秦玉明的敵人。”
“秦家村那邊,你準備把舉報信,發到各家各戶去?”沈誌鵬問。
“不用,隻發給3個人,就夠了。”秦玉明道。
“哪三個人?”
“劉臭嘴、大喇叭和朱淑蘭。”秦玉明道,“劉臭嘴是我們村和周圍村子公認的新聞聯播,一天到晚最喜歡東家長西家短的搬弄是非,村裡的大部分新聞,都是他傳播的。
大喇叭是爺們兒裡麵的新聞聯播,跟劉臭嘴有的一比。
隻要把這舉報信的內容讓他們兩個知道了,就等於全村和周圍的村子,大家都知道了。
還有這個朱淑蘭,她不但喜歡搬弄是非,還是秦衛東家的仇人。”
秦玉明便跟沈誌鵬講了秦衛東家跟朱淑蘭家的宿怨。
根據秦玉明所說,8年前,在秦大年當生產大隊大隊長的時候,朱淑蘭的丈夫秦方義是大隊糧倉的保管員。
有一次,雨過天晴,秦方義從倉房回家,因為路滑,不小心摔了一跤,竟然摔出一地的黃豆,被秦大年和大隊會計秦利軍當場發現。
原來,秦方義竟然利用自己保管員的身份便利,偷生產隊的黃豆。
事後發現,為了方便偷糧食,他的衣服裡麵竟然做了4個內袋,將生產隊的糧食通過內袋偷回家去,每次能偷三四斤。
由於是人贓並獲,民兵又在秦方義家裡搜出50多斤黃豆,通過生產隊的黨支部大會,秦方義被免去了保管員的職務。
從此後,秦方義和朱淑蘭兩夫妻便恨上了秦大年和秦利軍,動不動往公社寄匿名信,舉報秦大年和秦利軍貪汙和搞其他不正之風。
一開始,公社乾部還會來村裡調查秦大年和秦利軍,但由於每次都查不出任何問題,後來就不理會這事了。
由於仇恨的種子已經在朱淑蘭心裡發芽,此後一直到現在,隻要是對秦大年和秦利軍及他們家人不利的言論,朱淑蘭都樂於添油加醋地進行傳播,樂此不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