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千萬不能再跟他們鬨起來。”秦大年叮囑道,“畢竟是你的長輩,就算兩家有怨,咱也不能失了禮道。”
“放心吧。”
三分鐘不到,秦衛東和母親郭玉蓮就來到秦方義家大門口。
見大門虛掩著,郭玉蓮便推開大門,跟秦衛東一起走進秦方義家院子。
正坐在院子裡小板凳上,端著簸箕挑麥子裡麵小石子的朱淑蘭,見郭玉蓮和秦衛東走進來,忙都站了起來。
朱淑蘭警惕而帶有排斥地看著秦衛東,秦方義則是衝二人笑笑,“嫂子啊,還有衛東,到家裡來,真難得啊。”
“我是來找嬸子的。”秦衛東麵無表情地說道。
“找我?找我乾什麼?”朱淑蘭眼神有點遊移,雙手放在小腹前,捏了捏衣服,又分開,似乎有點緊張。
“說我綁架了香港人,還說俺爹貪汙生產隊糧食,貪汙公款,說公安局的和省裡的人都要抓他們,還要坐班房,這是你說的吧?”秦衛東問朱淑蘭。
“我說的?你哪隻耳朵聽到是我說的?”朱淑蘭白了秦衛東一眼。
“我們剛從劉臭嘴家出來,她說,這話就是你說的。”秦衛東道。
“她說我說的,就是我說的?我還說,是她說的呢!”朱淑蘭雙手交叉抱在胸前,冷笑道,“她劉臭嘴嘴裡沒一句實話,全秦家村的人都知道,你要相信她,我也沒辦法。”
“是啊,衛東、嫂子,劉臭嘴嘴裡確實沒有一句實話,咱可不能給她挑唆起來。”秦方義道,“這話肯定是劉臭嘴說的,她這人聽風就是雨,到處造謠。要不是家裡有個癱子,人家嚴打的早就把她逮去了。
咱可不能聽她的。”
“既然你鐵嘴鋼牙的,那咱們一起去找劉臭嘴當麵對質,你敢嗎?”秦衛東緊盯著朱淑蘭。
“我沒說過,我乾嘛要去跟她對質啊?”朱淑蘭冷笑道。
“這麼說,你是不敢去了?”秦衛東問。
“有什麼不敢去的?我是懶得去!”朱淑蘭道。
“其實吧,這話到底是從誰嘴裡先說出來的,大家心裡都有數。咱們這麼多年了,誰不知道誰啊。”郭玉蓮道,“我和衛東今天來,就是想跟你們說一下,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俺家衛東的脾氣,你們也是知道的,要是讓他知道,誰再說俺家裡人的壞話,到時候,我可就管不了了。”
“嚇唬誰啊,沒王法了差不多。”朱淑蘭冷哼道。
“現在市裡公安局和縣裡公安局,都在查這件事情,現在他們已經查清楚,是有人誣告陷害我和我爹。”秦衛東道,“要不然的話,我和我爹早就被抓進去了,也不可能上門來找你們了。
你們給我聽清楚了,現在是我來找你們,你們要是不說實話,那明天來的,就是縣公安局和市公安局了。
我現在已經要求縣公安局和市公安局立案,一定要查出來,到底是誰在謊報案情,誣告陷害我,現在他要是還不說實話,那可就失去坦白從寬的機會了。
這可是綁架大案,有多嚴重,你們心裡應該有數。到時候公安局依法處理,誰都幫不上你們。”
聽了秦衛東的話,朱淑蘭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眼神遊移不定,最後還是咬咬牙說道:
“那就去查啊,好好查查,到底是誰,誣告你了。可你們娘倆今天跑到我家裡來,跟我說這些有的沒的,你們什麼意思啊?”
“我剛才說的已經夠明白了,你們自己掂量掂量吧。”秦衛東道,“彆到時候,兩口子稀裡糊塗的,都進去了,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朱淑蘭冷哼了一聲,沒再說話,去瞅天上的雲彩。
“看來,叔和嬸子是不相信我說的話了?”秦衛東冷笑道,“這樣吧,要是3天之內,公安還沒來咱村裡帶人,還沒上你家的門,我守著全村人的麵,向你們賠禮道歉。”
聽秦衛東說得斬釘截鐵,秦方義的臉都青了,歎口氣對他說道:“衛東啊,我跟你說實話吧,是前天一大早,你嬸子在門口撿到了一封舉報信,信上說,你綁架香港人,還說你爹當年貪汙糧食和公款,你嬸子也不知道真假啊,就順嘴跟劉臭嘴說了幾句,也沒讓她告訴彆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