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陰陵從未如此接近她推測並在後來被證實的東西:“你要是被人發現乾了這事,保真會被刻在恥辱柱上。天相還真是膽大。”
“我也怕惹出麻煩,但實在是,短期之內,我找不到能與死域域眼相提並論的陰煞物了。”迎香苦笑著將域眼又放回琉璃葫蘆:“而這些東西,除了先天法器和不夜城,沒有任何應對方法。不用玉琉璃,我實在難以將它帶出來。”
世間能鎮壓、不受陰煞氣侵蝕的東西,隻有先天法器。
它們自成一陣,九九歸一,不論在何地,都能對最初所在地起一個鎮壓陰煞邪祟的作用。
法器有靈,自然有特彆的脾氣。隻有受到它們認可的傳承者,才能使用對應的先天法器。
迎香腰間的琉璃葫蘆正是天相的先天法器——玉琉璃。
九相法器,大多都有一個固定的形態。比如乾坤盤。
但也偶有特殊。
例如天相法器玉琉璃,本身是一隻琉璃筆,能改寫命途,轉命數;也能隨傳承者的心意,變成一些方便攜帶的小物件。
不同的物件有相應的小作用。
迎香便喜歡將它轉成一隻小巧的,能載物的葫蘆,掛在腰間。
而文青靈的法器昭心,沒有定形,在外可見萬物,故稱無相。
陳陰陵曾聽文青靈講述過這些東西,但親身遇到時,難免還是會訝異。
“道門的某些東西,還是有些意思。”她看著收回域眼的迎香,笑道:“如果遇到一個合適的主人,這些東西也算得其所。”
她轉頭,習慣性問文青靈:“幾時遇陰?”
她生存在外界,除了一日時辰,從來不記得年月。文青靈則與她完全相反,對年歲時辰了如指掌。
同文青靈在一起後,這些東西更不用她費心,乾脆便在無用時全不記了。
文青靈幾乎是秒接:“七日醜時末,寅時初。”
那便是五日後了。
陳陰陵用不太熟練的方式盤算著時間。除開鑿刻玉石的時間,竟然還有五日。早知道她就給文青靈那個再雕仔細點了。
她遺憾地咂咂嘴,招呼著兩人找個林水城邊緣的客棧稍作休息。
轉頭又去了玉石鋪子,用前段時間背著文青靈出來接手的一些委托攢的少許銀兩,頂著半張修羅麵具,對老板半威脅半砍價,拿了塊種水算不上極佳,但勝在溫潤,還算清透的玉種。
陳陰陵不如文青靈與迎香富有,能麵不改色掏巨資購置貴重物品。她這百年裡幾乎算得上靠文青靈的家底養著,未曾有過存錢,身上也從不佩戴奢侈物件。
要不是半月前從家中偷跑前翻到文青靈的記錄冊,突然看見時日,想起她八月十五的生辰就快到了,陳陰陵也不會在外一邊辦事,一邊借文青靈的道門消息網攬活,被伴侶逮個正著。
現在文青靈跟著,再想偷偷攢銀錢簡直癡人說夢,隻能將就手裡的東西,買點胚子,看能不能刻點什麼東西送了。
就是不知會不會讓人覺得誠意不夠,不喜歡?
懷著忐忑的心情,陳陰陵將胚子扔進儲物袋,回了客棧。
五日稍縱即逝。
殘月當空,陳陰陵三人行至林水城荒無人煙的郊外,布下迷眼陣法,自山北水南之地繪製開啟不夜城的圖文契約。
圖文契約交錯縱行,在陰陽之間橫更一刀,使得陰陽離絕。借助山水之氣,助長陰生。
文青靈將自身靈力灌注其中,陣法的邊緣憑空起紅浪,疏散的紅光星星點點向中部蔓延。
契約的正中心,死域域眼在這光芒的包裹下透露著不祥。
耳邊似有嗩呐聲響,悠長醒耳的銅鑼打鼓伴著嗩呐,打出攝人心魄的詭異曲調。紅光自枯草地升起,逐漸向上,交疊著,一瞬間迷住契約之地,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