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聽橙從考場出來,穿著深藍色校服的男孩子背對著他,站姿有些懶散,身姿卻更顯修長。
沈聽橙不自覺的勾起嘴角,真是個連背影都撩人的人啊!
路觀棠聽到動靜轉身,把手裡的水杯遞給她,沈聽橙接過來,往前走了兩步,免得擋住門口,“你又提前交卷了?”
杯子的水溫剛剛好,一考場的空調今天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溫度偏偏就是升不起來,寫完一張卷子手都有些僵了。
路觀棠把沈聽橙的包接過來,“空氣不好,我有點暈。”
帝都的冬天總是又冷又長,路觀棠在隔壁考試,門窗緊閉,他最不喜歡這種氛圍,早早出來,撿回一條命。
沈聽橙搓著手指跟路觀棠一起往外走,走出這棟樓準備回教室,最後一場也考完了。
回教室聽鄧思銘嘮叨兩句,也就正式放寒假了,剛順著人流下完樓,居然兜頭撞上了鄧楊。
沈聽橙眨了眨眼,這個架勢,擺明了是來找她的。
路觀棠的臉色幾乎是一瞬間就沉了,沈聽橙看了鄧楊一眼,又看了看身邊這位少爺,鄧楊的事情,她得處理,可現在讓這位少爺先走,事後他必然也得發好大一通脾氣。
害!做人真的好難。
猶豫了一秒,沈聽橙拉了拉路觀棠,“你去那邊等我,我跟他說兩句。”
路觀棠根本就不掩飾自己的不樂意,“跟他有什麼好說的?”
鄧楊站的不遠,路觀棠說什麼他自然是聽得見,聞言臉色也沉了幾分。
沈聽橙哄著路觀棠,“好了,就一會兒,彆耽誤時間,我待會兒還有事跟你說。”
路觀棠挑了挑眉尖,他本就長的好看,時不時做這些小動作的時候,總會透露出一股彆人學不來的肆意和矜貴,路觀棠扯了一下嘴角,然後往一邊去了。
沈聽橙這才看向鄧楊,“有什麼要跟我說的嗎?”
鄧楊的表情有些尷尬,“我,是來道歉的。”
“我那天,並不知道,他們說了那種話,之後也一直想來跟你解釋,但一直沒有機會。”
那天他護著那兩個人,本也是因為跟他們還算相熟,而且那個時候真的不知道他們居然在背地裡那麼說沈聽橙,可惜後來知道的時候,也晚了。
原本可以壓一壓的事情,那天之後是越鬨越大。
到今天,他還經常能聽到學校裡在議論這件事。
沈聽橙大概也知道鄧楊是為什麼來,“本就與你無關,你不用道歉。”
怪也怪不到鄧楊,再說那天他要是不攔一攔,路觀棠在氣頭上,還真說不好要把人打成什麼樣。
說完這句話,沈聽橙就朝路觀棠走過去了,鄧楊也沒攔。
看著那兩個人的背影,他心裡像壓了什麼東西,卻又像是鬆了什麼東西。
他是個坦蕩人,但他對沈聽橙有意,而且一直也沒真正的放棄,直到這一次,他才終於明白,自己比路觀棠,到底差在了哪裡。
如果是他,在聽見那些流言的時候,第一反應,或許是忍耐,他會想著清者自清,這種汙言穢語,偏要去澄清,也隻是自找沒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