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齊總您自便,我去一下門口。”
蔣誌昂對著眼前的中年人歉意的笑了笑,齊總慈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忙你忙。”
蔣誌昂的身影在拐角剛一消失,齊總就收了臉上的笑意,拿起手裡的香檳一飲而儘,然後皺著眉頭有些嫌惡的把玻璃杯擱到一邊,嘴裡還毫不客氣道:“蔣家真是沒落了啊,連酒都變差了。”
齊總身邊的助理倒是沒什麼厭惡的表情,不過說出來的話卻比齊總還要難聽幾分,“蔣雲飛都死了這麼多年了,等蔣老爺子也走了,以後故意,帝都也就沒姓蔣的了。”
齊總扯了扯嘴角,助理以為他還要發什麼牢騷,結果他也什麼都沒說,等了一會兒,助理問道:“齊總,蔣老爺子也見過了,禮數也都到了,我們走嗎?晚上還有個局。”
齊總抽出來一根煙,搖了搖頭,“不著急,再等等吧!來都來了,麵子要做足。”
兩人乾站著也尷尬,助理出聲道:“看您剛才跟蔣少爺聊的那麼開心,我還以為您準備幫他一把。”
這次壽宴的動機大家都心知肚明,隻是沒人說破而已。
“幫他?”
齊總嗤笑道:“如果是他老子還在的時候倒是無所謂,現在,我吃飽了撐的?”
兩人斷斷續續的聊,沒有一個人發現,就在剛剛蔣誌昂消失的拐角處,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了一個人。
蔣誌昂將自己完完全全的隱匿在拐角的陰影處,幾乎是用儘了全身的力氣才讓自己冷靜。
他不是不知道如今的蔣家在帝都是什麼樣的局麵,可他沒想到,連齊星這種貨色,都能瞧不起他。
齊星是蔣老爺子的學生,不是名門,就是個普通的學生。
大學畢業之後留在帝都創業,被人騙的血本無歸,還是蔣雲飛幫他打的官司,好歹續回來一條命。
蔣家可以說對他有再造之恩,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當年救了齊星的蔣雲飛已經屍骨無存,當初猶如喪家之犬的齊星卻成了蔣家的座上賓。
蔣誌昂站了很久,久到他都不知道齊星是什麼時候不見了的。
他從拐角出來,然後走到方才和齊星交談過的地方,拿起了他遺落的東西。
蔣誌昂拎起齊星用過的玻璃杯,一揚手扔進了垃圾桶裡。
沒關係,人都是迎高踩低的,他沒必要生氣,這些人,終將隻會成為他振興蔣家的墊腳石而已。
人來人往,來的人大多是顧著蔣老爺子的麵前,登門一趟,全了麵子和裡子,也就都罷了,並沒人多留,禮收了一籮筐,到了晚宴開席的時候,留下來吃飯的沒幾個。
落座時蔣誌昂就坐在沈聽橙旁邊,全程給她夾菜,讓沈聽橙百般不是,原本就隻有三分的胃口,徹底變成了一分不剩。
蔣誌昂極儘周到,倒是讓蔣老爺子很高興,“不知不覺,聽橙都長這麼大了啊!要多來看看爺爺啊!這要是走在街上,都有點認不出來了呢!”
沈聽橙隻能客套的應下,蔣老爺子卻又接著道:“不過你跟誌昂的感情,到一直都是這麼好啊,我從來沒見過,他對哪個女孩兒,這麼上心呢?”
這話一出,飯桌上不少人都露出了促狹的笑容,蔣誌昂咳了一聲,臉上仿佛有著被戳破的尷尬,“爺爺,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