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山抬頭看他,目光柔和,“為什麼不行?”
算起來何晨如今也有二十好幾了,但很多時候,沈君山看他還是跟個孩子一樣。
“這個案子從頭到尾都是您在做的,您現在交給我,豈不是,豈不是......”
接下來的話有些難以啟齒,說出來既是侮辱了自己,也是侮辱了沈君山。
沈君山伸手敲了敲那個文件夾,“拿去做吧,你需要這個案子讓委托人看到你的實力。”
沈君山起身,“這個行業,是有些不成文的規矩的,能找律師的,必然都是遇到了麻煩的,委托人都希望能贏,所以都怕請到的
律師能力不行,你們還太年輕了,一看就沒有接觸過多少複雜的案子,所以往往會因為這個,而被人看低。”
沈君山像一個諄諄教導的長輩,“拿去做吧!這是我給你的機會,要抓住了。”
何晨掙紮再三,最終還是拿起了那份文件,“您放心,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
沈君山點點頭,露出一個欣慰的笑容。
何晨是他一手帶的,他有多少能力,沈君山很清楚。
他需要一個機會,柚咖西的案子,就是沈君山遞給他的機會。
他該從沈君山徒弟的身份裡,走出來了。
師徒兩又討論了一些工作,等全部敲定之後也快到中午休息的時間了,何晨抱著文件起身,“師父您中午吃什麼?要不要幫您訂
?”
“不用。”
沈君山指了指旁邊的櫃子,何晨立刻懂了,“好好好,知道師娘都給您準備好了!”
沈君山佯裝惱怒的指了指何晨,等何晨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問道:“蔣誌昂,最近怎麼樣?”
何晨腳步一頓,回頭,“挺好的啊,他能力很出色,人也很隨和,現在,小武他們中午吃飯都叫他不叫我了!”
沈君山聞言,麵色微微一沉。
沈君山最終還是把蔣誌昂帶進了沈氏律所,他到底是看不得蔣雲飛唯一的兒子在外受人欺辱。
但他如今已經不帶任何徒弟了,也不會為了蔣誌昂破例。
他讓蔣誌昂跟著何晨,之後也再沒怎麼關注過。
可這律所當初就是他們幾個一起辦的,如今的幾個合夥人跟當年的蔣雲飛也是熟人,他不去,總有人去。
蔣誌昂的身份很快就人儘皆知,他能在這種情況下還跟那群等著上位的年輕人打成一片......
何晨想了想,把剛剛才拉開的辦公室門又關上,試探著問,“您,是有什麼事要吩咐嗎?我這邊最近有個案子.....”
“不用!”
何晨還沒說完,就被沈君山打斷,“你去忙吧!”
何晨也沒搞懂是那句話觸到了沈君山的逆鱗,隻覺得他情緒一時間有些不好,撓撓頭,安靜的出去了。
一出辦公室,外麵熱鬨的很,小武拿著手機四處蹦,“快快快,吃什麼,一起點便宜。”
見到何晨出來還招了招手,“晨哥,我們點煲仔飯,要不要吃。”
何晨打了個哈欠,“來個紅燒排骨吧!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