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一群廢物!”
顧流一揚手,手裡的文件蓋了麵前的秘書滿臉,“板房坍塌那麼大的事情,為什麼不查辦洪流研究院?對路觀棠的聽證會也被駁
回?板房是他建的,如今壓死了人,輿論聲音那麼大,他就那麼輕巧的躲過去了?”
秘書蹲到地上把那一堆資料都撿起來,“輿論聲音是很大,但都不是針對路觀棠的,那堆材料本來就抗不了地震,新聞部給出來
的解釋和公告合情合理,另外,洪流研究院在如今這個當口,是不可能被查辦的。”
他說的這些,顧流自然也懂。
他就是氣急了,這幾個月,諸事不順。
他動了糧道街的那塊地,要給明家東山再起。
本來以為隻是一堆底層的小商販,錢給夠了,就什麼都好說,結果居然遇到了幾個硬茬。
他沒時間掰扯,讓蔣誌昂去解決。
結果有個賣牛肉乾的,看到律師情緒激動,兩方推搡起來,居然還鬨進了醫院。
他還沒來得及了解具體情況,T市突然地震了。
這場天災不近人情,卻也是個機會。
如今太平盛世,立功的機會不多,特彆是他們這樣的文職官員,這是個絕佳的機會。
但是,這個機會沒有落到他的頭上。
不管他怎麼動作,他都沒沾上手。
他去不了也就算了,路觀棠居然去了。
路氏還捐了一批物資,如今路巡鴻在群眾心裡儼然是個極度良心的企業家了!
顧流隱隱的感受到了壓力,這壓力不僅僅來源於路觀棠,所以他急了。
他不再跟路觀棠虛與委蛇,他主動扯破了和路氏之間和平的遮羞布。
他想用板房坍塌的事情拉路觀棠下馬,卻遭到了所有人的反對。
耿遊以極快的專業素養和證據堵住了悠悠眾口。
宮岩力保路觀棠的工作毫無錯漏。
就連劉長林,都打報告誇了路氏的那批物資到的很及時。
他不僅暴露了好幾顆棋子,還一點兒事都沒辦成功!
顧流讓秘書離開,自己靠在椅子上,閉上雙眼狠狠的捏了捏眉心。
不行,他不能急躁。
事情還沒有到那個地步,不管路觀棠他有多少的布局,他沒有官職,他隻是個商人。
他可以在商界翻手為雲,但是他威脅不了顧流的地位,他還不配!
顧流下樓吃飯,還不到吃飯的點,餐廳裡隻有顧清禮。
顧流一坐下,顧清禮看了他一眼,“你急了?”
顧流喝了一口水,有些煩悶,“近日是有些急躁。”
顧清禮問他:“因為把手伸不到T市?”
自從顧流上位之後,顧清禮就很少過問顧流的事情了,但他從沒有放鬆過警惕。
他耳聽八方,甚至因為不在局中,往往把局麵看的,比顧流還要清楚。
每每都會在最關鍵的地方,提點顧流。
他這麼一問,顧流精神一震,“我兩次提出趕往T市,都被駁回了,已經有人,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