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聽橙抱著一捧向日葵推開門,今天陽光還不錯,沈君山是醒著的,“您今天感覺還好嗎?”
沈君山沒有說話,他看起來有些生氣.
沈聽橙以為他今天也還是不願意說話,自顧自的把向日葵插進了花盆裡,她最近很喜歡這種朝氣蓬勃的花.
“你媽媽說,你失去了一部分的記憶。”
沈君山終於開了口,沈聽橙心裡微微一跳,然後轉身,“不錯,但不會忘記,找您失足的真相。”
沈君山的氣色已經好了很多,他看了一眼門外,“聽橙,他是無意的。”
“不是您說了算。”
從沈君山醒來之後對當年的真相閉口不言的時候,沈聽橙其實就已經知道真相了,“我不管他推您下樓到底是不是故意的,但是
奪走律所,還威脅我嫁給他的事情是他做的吧?”
沈君山沉默了很久,他知道,他都知道,醒過來之後,陳緲把一切都告訴他了.
沈聽橙拿起剪刀修剪向日葵突出來的葉子,“爸爸,您不該是這樣的。”
沈君山無話可說,他知道蔣誌昂有千錯萬錯,但是他做不到親手送他去坐牢.
他可以以後都不再跟蔣家往來,但是如果告他故意傷人,那蔣誌昂這一輩子就完了.
沈聽橙像是一眼就看出了沈君山所想,漠然道:“您有沒有想過,如果當年路觀棠沒有及時趕回來,沈家會被掏空,我和媽媽名
下的財產都有可能會受到波及被凍結,那個時候,我該怎麼護著一個植物人的您和媽媽呢?您隻想著蔣誌昂不能去坐牢,有沒
有想過,兩年前突然失憶的您的女兒,這些年又到底遭遇了些什麼呢?”
沈君山被沈聽橙的一番話說的臉色慘白,“最無奈的是,我還忘記了自己的未婚夫,這個世界上,除了您以外最愛我的男人,我
這些賬,又要向誰去討呢?”
牆上的時鐘指向十二點,沈聽橙剪掉了最後一片葉子,拿起沙發上的包包,“路觀棠已經幫我找到了張慶林,晨哥親自去接他,
下午一點的航班,我現在去接他們,我尊重您,所以一直在等待您的意見,甚至去求了大伯,但是您還是讓我失望了。”
沈聽橙是很失望的,事情都到這個地步了,沈君山居然還對蔣誌昂存有善念,“您不想指證他沒關係,但我一定會告他!”
沈聽橙順利在機場接到了何晨和張慶林,張慶林和沈聽橙想象中的不太一樣,他很矮,但是模樣很清秀,看的出來,他這兩年
,過的很不錯。
張慶林朝沈聽橙打量了好幾眼,引的沈聽橙非常不適,“看什麼?”
張慶林擺了擺頭,姿態有些懶散,“嗬,沒什麼。”
何晨和沈聽橙落在後麵,“什麼也沒說,一定要見到路觀棠,才肯開口。”
張慶林是個聰明人,何晨找到他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被顧流交出去了。
但是沒有關係,既然有人要找他,那就肯定是找他有用。
他逼何晨說出背後的人是誰,不說他就不跟他走,大不了就去自首。
當然不能讓他鬨起來,他鬨起來,他怎麼從監獄裡出來的事就會被攤開,那他們還怎麼先辦沈君山的案子。
沒有辦法,隻能讓路觀棠露了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