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一開，一個東西飛了過來，擦著顧放的太陽穴過去，然後碎在了地上。
顧放低頭看了一眼，是一個陶瓷杯，四分五裂的很像顧家如今的局麵。
顧放抬手摸了摸額角，沒出血，但是確實還挺疼的。
“你還有臉回來？”
顧清禮指著他破口大罵，“你還有膽子踏進這個家門？”
說著又要隨手抓個什麼東西扔過來，旁邊的楚楠一驚，想要攔他，但終究還是不敢。
顧放上前幾步，一把握住顧清禮抬起的手腕，然後往旁邊一揮，顧清禮手裡的東西砸到地上。
顧放又抬起就是一腳，直接把整個茶幾都踢翻了，東西稀稀拉拉了的碎了一地，發出好大的一陣聲響。
顧放站在一地狼藉裡，冷聲道：“現在能好好說話了？”
“你，你......”
顧清禮被他氣的整個人都在抖，按著胸口往後退了兩步，楚楠扶了他一把，兩個人都跌坐在沙發上。
楚楠瞪向顧放，“阿放，怎麼跟你爸爸說話呢？”
顧放走到一邊的單身沙發上坐下，“這些話就不必再說了，我送顧流去坐牢的時候，就已經不是顧家人了。”
“你這個畜生，畜生！”
顧清禮看著他的眼神充滿了惡意，但顧放一點兒也不覺得害怕。
顧清禮已經老了，再也不是當年那個隨手就能把他揍的爬不起來的顧清禮了。
更甚至說，他連罵他來來去去也隻會罵這一句畜生，可他是畜生，那顧清禮又是什麼呢？
“顧流可是你的親哥哥，你搞垮他，搞垮顧家，對你有什麼好處！”
顧流的倒台對顧家來說是致命的，他們這樣的家族盤根錯節，顧流的手不乾淨，顧家沒有幾個人是乾淨的。
顧流是顧家這一屆的當家人，他鋃鐺入獄，就等於整個顧家，都完了。
而且是再也爬不起來的那一種。
顧放翹起了二郎腿，極儘可能的給自己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也沒什麼好處，就是能讓我高興。”
顧放看了一眼這座熟悉又陌生的顧家宅子，“這些年，我真的受夠了，我恨不得顧流去死，恨不得你們所有人，都去死！”
“阿，阿放，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顧清禮還沒說話，楚楠先崩潰了，“你怎麼能說出這種話呢？這是你的親生父親，我是你的親生母親啊！”
顧放看著楚楠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顧清禮從來就不配做我的父親，而您，在您為了強製我改高考誌願而讓顧清禮用糧
道街來要挾我的時候，也已經不配做我的母親了。”
顧放努力的平穩了一下呼吸，看著楚楠，“有的時候我也在想，世界上為什麼會有你這種母親呢？或者說，你是什麼時候，因為
什麼，而變成這樣了呢？我真的是你兒子嗎？還是就僅僅是一個幫你在顧家鞏固地位的棋子呢！我隻是想要喘一口氣，你所有
的要求，我都儘力達到了，你說不讓去糧道街，好，我不去了，你為什麼還要去找念語呢？你怎麼能對她說出那些話呢！”
楚楠的表情猛地一變，“你，你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