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觀棠把卷軸攤開在桌子上,沈君白伸手摸上去,“這......”
沈聽橙也走過去看了一眼,瞳孔微縮,路觀棠,到底還有多少,是她不知道的!
路觀棠補充道,“我想雕,畫中之物。”
沈君白皺了眉,“此物極為繁瑣。”
“所以來找您。”
“沈某,從未雕過此物。”
“煩請先生一試!”
沈君白答得快,路觀棠回的更快,擺明了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沈君白將畫仔細的研究了一番,“此畫既然是你補全,你就該知道,化為實物,究竟有多困難。”
“事在人為,這幅畫,等了我五年,這塊玉,也等了先生十年了!此玉世間罕有,先生真的不想一試嗎?”
路觀棠這話說到了沈君白的心坎上,他愛玉成癡,和田玉已經世間少有,羊脂白的籽料更是鳳毛菱角,要碰上一塊羊脂白的和田玉,至今還沒有經過手的,更是幾近不可能。
真的要拒絕嗎?
如果拒絕,此生都不見得能再遇到了。
沈君白還想再勸一勸路觀棠,又或者說勸一勸自己,“我必須要提醒你,我確實無法保證能滿足你的要求,此玉不是凡品,此畫,此圖,更不是簡單易行之事,若是雕毀了......”
“無妨!”沈君白還沒說完,就被路觀棠打斷,“若是毀了,就當是給先生練手,我會自去尋另一塊來。”
沈君白一噎,若是彆人跟他說這個話,他定會罵他狂妄,可對著出手就是這種玉石的少年,沈君白居然罵不出來.
“確實不是沈某推遲,隻是今年的單,沈某已經接了。”
沈君白已經很多年,一年隻接一單活兒,不是他偷懶,隻是以他的名望和手藝,來找他活兒,都是極其困難而又繁瑣,有的一年都不見得能交貨。
路觀棠歎了口氣,沉默良久,然後道,“先生若是想接,那些自然都不是問題。”
路觀棠轉身,沈聽橙還以為他要放棄了,結果他走到一邊把那個白色的盒子拿過來,“我也知道錢財是無法讓先生鬆口的,但是還是希望先生能看到我的誠意。”
路觀棠把盒子打開,是棋子,玉棋子,顆顆晶瑩剔透,就算是沈聽橙這樣的門外漢,也能看出價值不菲。
沈君白看著路觀棠,“這是何意?”
“先生不要誤會。”
碧綠色的岫玉棋子,半透明,質地極為細膩。
“並非強迫,更不是利誘,我爺爺也是愛下棋的人,當初搜羅了這棋子,隻是一人也用不到兩幅,所以我拿來,作為這單生意的謝禮。”
“我也不想壞了先生的規矩,若是能等,這麼多年都過去了,我也不缺這一兩年,可我實在是有難言之隱,這樣東西,明年的這個時候,我一定要拿到。”
少年的言語裡有著勢在必得的堅定,但又隱隱有些道不儘的蒼茫,“至於您的客人,想來也是這帝都的人,如果您方便,可以將名字告訴我,我會出麵,讓他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