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緲不如沈君山那麼能忍,她沒吃過什麼苦,唯一的大概就是當初沈君山還一無所有的時候,義無反顧的跟了他,和家裡斷絕了關係。
可即便是那個時候,她也沒過過什麼苦日子。
沈君山大學的時候就很優秀了,除了有些思念父母以外,沒彆的了。
沈君山比她大幾歲,她上大一的時候,沈君山已經大四了,等到她五年醫科念完,沈君山早已經嶄露頭角,之後也一直都算順風順水。
這還是第一次,受到那麼大的打擊。
而且,還是傷在唯一的女兒身上。
陳緲帶了一絲哭腔,“沒有辦法,為我們的聽橙,討回一個公道嗎?”
沈君山伸出手,把陳緲攬進懷裡,“我會再想辦法。”
這話連沈君山自己都覺得有些蒼白。
他去調查過那些人,那個柳蕊,有個叫柳敬的哥哥,勢力不小。
那個薑成,就是跟著柳敬混的。
他們那些人,根本不在乎坐不坐牢,何況對於薑成來說,這可能不是個劫難,而是個機會。
現在的薑成,無非就是柳敬的一個馬仔,柳敬記不記得他都不知道,可是這次他幫柳蕊頂了罪,進去蹲個幾年,出來之後,柳敬必然不會虧待他。
沈君山跟三教九流的人打的交道多了,知道他們這些人在想什麼。
整件事情看起來,都沒什麼突破口……
沈君山捏住陳緲肩膀的手指突然一緊,或許,要采取些彆的什麼手段嗎?
律師這個行業,一不留神,就會踩過界。
沈君山遇到過一些同行,鑽各種空子套口供,找所謂的證據。
那些手段,沈君山不是不會,隻是他不想用。
他在這個複雜的行業沉浮這麼多年,一直守著那一點點的底線,因為有些東西,一點兒也不能碰。
可是,要這樣眼睜睜的看著女兒受這麼大的委屈嗎?
他護在手裡連一根手指頭都舍不得碰的女兒,被人扇巴掌,被人剪頭發,而做了一輩子律師的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罪魁禍首逃脫製裁。
他沈君山,幫無數人脫罪,翻案,把無數犯罪嫌疑人送進監獄。
到頭來,沒有辦法為自己的女兒,討回一個公道。
與此同時,在路家彆墅的路觀棠也收到了劉勇的消息。
大概是怕真的在刑偵支隊見到路觀棠,劉勇給他發過來的文件格外的細致,字裡行間都顯露了他們警方的無奈。
該挖的他都挖了,該審的他也都審了。
為了這麼個小案子,他堂堂一個刑偵支隊隊長,連軸轉了20個小時了,上次這麼拚,還是一個逃竄了三個省的連環殺人案…….
大家都知道事實是什麼樣,可是沒有證據。
何況,薑成認了罪,他們要是再死咬著柳蕊不放,針對性實在是太過於明顯了,而且已經沒有任何正當理由了。
路觀棠看了一眼,然後把手機收回了口袋裡,他不知道警方有些什麼證據,但是他有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