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氏大樓，路觀棠跟在秦杉身後，秦杉今日應該是有刻意打扮過，高領的盤扣長裙，妝容精致得體，著實很難想象，她已經有了路觀棠這麼大的兒子。
秦杉和路觀棠一邊說話一邊邁著步子進門，“你不是就要期末考試了，不必陪我過來。”
“您好，請問您……路，路少？”
前台不認識秦杉，倒是認識路觀棠，路觀棠來過這邊幾次，幾次都是和路巡鴻不歡而散，動靜鬨的大，沒人敢不記得他的長相。
路觀棠點了一下頭，姿態不耐，他對整棟路氏，都沒有什麼好感。
倒是秦杉好脾氣的笑了笑，“你們路總在嗎？”
“額……請問您有預約嗎？”
“這個……恐怕是沒有。”
前台的小姑娘也不敢擅自就放人上去，“那您稍等……”
她還沒說完，電梯門響，專屬電梯裡出來一個人，“夫人，路總讓我下來接你。”
秦杉微微點頭，“勞煩徐特助，不過你要是叫我秦小姐，我應該會更高興。”
徐特助一愣，隨即低下頭往旁邊側了側身子，“您請！”
路巡鴻見到秦杉的時候，有一瞬間的晃神，無可否認的，秦杉是長得極為好看的。
氣質藏於身，歲月從不敗美人。
恍惚間，路巡鴻仿佛回到了第一次見她的模樣。
那時候聽憑父親的命令和秦杉相親，他原本不大願意，但也心裡清楚，外麵那些女人，是不可能領進門的。
路夫人的位置，她們還不配。
他不以為意的去，卻被驚豔。
一時間，路巡鴻想了許多，可回過神來，也都是滄海桑田。
路觀棠進門的腳步一頓，“沈……律師？”
是了，路巡鴻找了沈君山做他的代理律師，今天他在，也是應當。
沈君山神色不變，“路……同學？”
說完路巡鴻自己先笑了一下，“承蒙在學校照顧聽橙。”
路觀棠低咳了一聲，“不敢當。”
秦杉看了一眼對麵的沈君山，又看了一眼旁邊吃癟的自己兒子，感覺這一路來的鬱結都散了不少。
其實這裡的事情路觀棠也插不上手，當秦杉決定了要離婚的時候，主動權就隻掌握在她一個人的手上了。
“我的條件都說完了，路總還有什麼不清楚的嗎？”
沈君山仔細看了一下對麵拿過來的合同，條件不可謂不嚴苛，可仔細來看，也算不上過分。
因為最後的受益人，沈君山扭頭看了一眼會議桌儘頭的少年。
他從進門跟沈君山打了一聲招呼之後就一言不發的坐在那兒看手機，冷眼旁觀父母決裂。
冷眼旁觀，這場談判的過程和結果。
路巡鴻沉著臉聽完了秦杉律師做出的一切提示，捏著那堆紙問道：“你擔心我會對觀棠不好？”
“不是擔心，是確實如此。”